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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沈沐清景承煜 > 第五百四十四章 为她受伤
 
听沈沐清讲到连米禽嘉炎都对那黄狸猫有些忌惮,向来冒险如吃饭的景承煜,不免肃然几分。

沈沐清低头,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他攥牢,神情中更有一点替她紧张的意味,不免用另一只手掩唇咯咯笑道,“你就当听书好了,事都过去了,怎的还担心成这样?”

景承煜这才回过神,有些窘然垂头失笑。笑毕又抬起头,认真盯着她,“米禽嘉炎有句话倒是说的实在,你的确太冒失了。”

再一次遭人用同样的话予以责备,沈沐清嘟了嘟嘴,却不敢露出一丝懈怠。“好了,我知道了。其实,我不也是想早点抓到那幕后之人吗?”

景承煜无奈摇了摇头。本想说,不是说好事情都交给我来做吗?但想想,这话说了她也当耳旁风过,并不会往心里去的,于是便抿紧唇角,点头示意她继续讲下去。

米禽嘉炎手握长剑,一边护着沈沐清,一边死盯着那只黄狸猫。人与猫比,到底少几分灵敏轻盈,武功再高的米禽嘉炎亦然。

他不敢大意,因为他比沈沐清更明白眼前这畜生的厉害。

那猫腿上虽挨了剑伤,却激发了凶性,眼睛里的嘲弄已无,只有阴冷的怨毒气。时间在双方的对峙下一秒一秒流过,其实也没挨多久,但沈沐清却觉得那段时间有如无穷无极般漫长。

蓦的,黄狸猫身子一拱,跳了起来,米禽嘉炎只比它落下半拍,将沈沐清往旁边一推,便挥剑迎了上去。岂料那猫成精,竟然使了声东击西的狡诈之术。

看似攻击人,实则是看准了悬在他们头顶上一条垂落的楼板。纵身一跃,身体重量拖带木板下沉,这还不是最令人担心的。最可怕的是木板下坠时,将一根朽掉的木梁带了下来,直直砸向沈沐清。

等那震耳轰鸣声响起时,沈沐清已经无法躲开,她呆若木鸡的看着头顶的庞然大物直落下来。木梁虽朽,却依然能置人重伤。

就在沈沐清万念成灰,打算闭眼挨上这一下时,米禽嘉炎扑了过来,将她抱紧护在身底,然后以后背应接下了木梁一砸。

“砰”,朽烂的木梁重击下四散飞裂,激起尘土飞扬。

沈沐清被保护的毫发无算,忍不住咳嗽起来,等呛鼻的尘土气散掉时,她方看到护住他的米禽嘉炎双眸紧闭,面色惨白,神情极是痛苦。

“米禽王爷,你没事吧。”沈沐清大惊,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听到他紧咬的牙关后,传出紊乱气息,她便去搭他脉息,却被他反手握住腕子。“我……没事。”

每个音节都发的很重,一点也不像没事的样子。

沈沐清急了。“看你这样子怎么能没事呢?让我瞧瞧。”说着又要去探脉。

他却咬牙站了起来,随手还把沈沐清一并拦腰托起。“现在不是耽搁的时候,赶紧……赶紧离开这里。”

他一边说,一边警惕四下环顾,寻找那恶猫的行踪。

“喵”,砸烂的木板堆后面传来猫叫声。此时听在沈沐清耳中,无异于惊雷。

那猫一瘸一拐的跳上木板,嘲弄的看着他们,报复得手,似有得意。

米禽嘉炎把沈沐清往旁一推,沉声命令道,“走。”

沈沐清当然不能把受重伤的他独留在这里,是以坚定摇头道,“我不走。除非你和我一起离开。”

米禽嘉炎笑了,皓白的齿间染着刺目血迹。他扭头凄然的看着沈沐清,“这个时候,你才说与我同进退,你说我该高兴,还是难过?”

虽然在讲话,余光却一丝一毫也没离开那阴险的猫。

沈沐清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这话,却已下定决心,要么一起把那畜生降服,要么带他一起走。让她独自做逃兵,绝无可能!

况且此时,她心里还有个希望。向安与景家军就在外围,他们击退野猫必会寻过来,若自己能侥幸拖延上一时半刻,等援军到达,说不定结局也不会很糟。

正想着,那猫又动了。这会儿,它又冲沈沐清直扑。似乎已经分辨出,只要攻击她,便能讨到无尽便宜。

沈沐清脚步一撤,米禽嘉炎斜插着挥剑扫过来。但因为已经受伤,速度体力更是大不如前。剑风虽罡猛,却连猫影也没扫到。那猫虽瘸了一条腿,却仍是灵活的令人咋舌。

米禽嘉炎拖着沈沐清一阵闪避,瞅准空子攻击,双方竟谁也没再捞到便宜。不觉间,沈沐清和米禽嘉炎移动到了塔窗边缘。

那黄狸猫眸子一闪,似又看到了机会,直扑上前,米禽嘉炎的剑扫去它半条尾巴。它凄厉惨叫,转身落荒而逃。

沈沐清见得手,心中一喜,却不察脚下一松,无意间竟踩到了虚横的楼板。怪不得黄狸猫宁肯受伤,也要冒那一击之险。

一念未止,身子已经开始下沉。

“啊。”她大叫,伸手乱抓,想要够到些什么阻碍身子下坠趋势。关键时,又是米禽嘉炎做出反应,他向下一纵扯住了她胳膊,但两人的重量无法使地板受力,随着一阵“咔擦”声响,两人一同落了下去。

坠落时,沈沐清的腿被下面早已毁掉却支棱着的木柱划伤,但那时她早已无暇顾忌这些,只是憋着一股气,希望坠到最底层时,不要伤的太重。

又是“砰”的一声,两人同时落地。奇怪的是,却只有米禽嘉炎的后背着了地,而沈沐清正好好趴在他身上。原来,坠落半途,他已经做好了自己独自承受的打算。

二次受到重击的米禽嘉炎,昏晕了过去,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甚至连嘴唇也呈现了苍白。

“米禽嘉炎。”沈沐清摇晃他肩头大喊他名字,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沈沐清慌了,哆嗦着手去把他的脉。指尖下的脉息却如扯松的弦,忽有忽无。他受了很重的内伤。

沈沐清咬紧牙关,强令自己镇定下来,拔下头钗,用钗尖在他任督二穴上不轻不重的一刺,又不断去揉他人中。

就在这时,木塔之外响起了嘈杂之声,她心下一慌,惊恐的扭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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