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若本来对陆九霄抱有了满满的期待，觉得像他们这种人，就应该穿着道士袍手里带着拂尘，没想到穿着也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突然有点失望。
加上陆九霄刚来就说情况不太好，凌若心道他该不会是个骗钱的吧？
凌若：“陆先生，具体怎么说？”
陆九霄反问：“你母亲昨夜有什么反常举动？”
凌若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学校不是出了事嘛，给同学们都放了半个月的假，我妈带我去看电影庆祝，从电影院出来她就有点不对劲，老是说脖子不舒服。原本都好好的，谁知道她在房间里突然有了动静，叮叮咣咣的，我推门过去看了看，她就一扫帚拍了过来，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什么反正完全不像是跟我在说话。”
陆九霄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做出判断：“妖物蛊惑。”
“妖物？”凌若即使从前有点相信这些，但从一个活人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言辞，还是有点恐慌，“我不太懂。”
陆九霄权当是科普了：“某些妖物可以使出障眼法，比如在你母亲的眼里，你根本不是你，可能是其他人的长相。”
凌若忽然明白了什么：“那也就是说，第二次有人敲门，我母亲以为是我所以开了门，其实是妖物？”
陆九霄：“对。”
趁着他们说话的工夫，宋三月倒了两杯茶，一杯给凌若，另外一杯给自己。
陆九霄注意到了她的动作，轻咳两声，还捏了捏嗓子。
凌若当即会意，把面前的杯子递给陆九霄：“先生你是不是嗓子不舒服？来喝口茶润润嗓子。”
“谢谢。”陆九霄却是把玻璃杯又推回了凌若跟前，垂下眼睑，不经意地说，“我喜欢喝铁观音。”
茶楼给每个房间都会配两种茶，凌若面前的是茉莉花茶，宋三月面前的则是铁观音。
闻言，宋三月握紧玻璃杯，双手递了过去，毕恭毕敬地说：“陆先生请喝茶。”
那模样，脸上分明写着我们并不是很熟。
陆九霄也不客气，随手接过杯子，回敬一句：“当不起，毕竟您是妖君大人的女人。”
他故意把后半句咬得很重，宋三月咬紧了后槽牙，恨不得把刚烧好的一壶热水都泼他身上。
凌若成功抓住了重点，压低了嗓音发问：“妖君是什么人？”
陆九霄：“众妖之君。”
宋三月：“就一管闲事的。”
“那你和妖君？？？”凌若的额头冒出了大大的问号。
宋三月：“没什么关系。”
陆九霄：“夫妻。”
宋三月狠狠剜了陆九霄一眼，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你们事情谈完了？接下来怎么做？总得解决问题，让凌若母亲安息吧？”
“要麻烦关山客了。”陆九霄食指指节抵着下颌，“把你母亲的贴身物品拿过来两件，招魂。”
凌若瞳孔骤缩：“招魂？”
陆九霄眼眸微合：“人死后四十九天之内，处于中间地带，还没有魅妖化，就可以招魂。”
凌若：“哦好，我回家去整理整理她的东西。”
刚好母亲最近就要下葬了，凌若在心里盘算着什么东西陪葬，什么东西烧掉。犹豫间陆九霄已经结了账，理由是凌若还是学生，本来就没有几个钱，这让凌若很是过意不去。
宋三月挽着凌若的手臂，说：“这是他应该的。”
眼风从陆九霄身边飞过，他双手插兜，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和凌若分别以后，宋三月始终走在前面，坐公交也是挑了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从头至尾都望着窗外假装在看风景。
余光瞥见一片阴影，陆九霄正襟危坐：“对我不满？”
他目视前方，完全不像是在跟宋三月说话。
宋三月更加不满了，嘴上却说：“没有，我可不敢。”
“不敢？”陆九霄掰过宋三月的下巴，强迫她注视着自己，理直气壮地说，“昨晚敢引诱我，今天就不敢了？”
强词夺理！
昨天是谁心情不好买酒喝的？又是谁先开始耍流氓的？
好像一切都顺理成章，如果没有后来陆九霄后来的心事重重的话。
宋三月：“你昨天铺垫得那么足，不就是想睡我？然后又没睡是因为什么，别跟我说你君子得很。”
陆九霄从某处柔软扫过，轻描淡写地说：“你还小。”
宋三月也从某处扫过：“你才小！我昨天看见了，也就这么大。”
她用两根食指比划出了三厘米的长度。
陆九霄：“是吗？”
然后下意识低了头。
他明明记得自己很
昨天喝了酒，他意识也不太清醒，难道真是几十年没碰过女人，用进废退了？
凌若在傍晚时分送来了东西，是她母亲的贴身衣物，陆九霄表示择日不如撞日，应该今晚就带宋三月去千朝会沛城总部。
宋三月从来没有去过妖界，这么一听还突然有点小兴奋。
晚上九点。陆九霄带着宋三月来到了东三路，他还是穿着一身西装，从后面看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东三路尽头是一条清朝的巷子，有些年头了，到处都是青砖黛瓦。
再往前就没有路了，这是个死胡同。
然而陆九霄屈起指节，在第二排第七块青砖有节律地敲了几下，沉闷的响声过后，指示牌上面的字迹由“东三路”变成了“妖界”。
渐渐地，砖墙中间赫然出现了一道门，泛着半透明的银色，陆九霄率先跨入，一个转身看见一只手透过门伸了进来。
宋三月还在试探，怕一时冲动撞进来，会有什么危险。
陆九霄握住纤细的手腕，将她拽了进来，宋三月没有防备，进来的时候脑袋撞在陆九霄胸膛上，另一只手想要扶住什么，却是抓到了什么滚烫的东西
一抹嫣红浮上了宋三月的脸庞。
她忽然觉得，刚才把他说的那么小，好像不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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