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九霄一个翻身按住了宋三月的双肩，鼻尖从她的面颊上蹭过去，喷洒出的气息仿佛能透过娇嫩的肌肤直达宋三月的内心。
丝丝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勾勒出陆九霄朦胧的侧脸。
他凝视着宋三月绯红欲滴的双唇，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
然后，轻轻地吻了下去。
像是含着什么稀世珍宝，生怕打碎了化掉了，陆九霄步步为营，逐渐占据着宋三月的口腔，品尝着属于她的馨香。
宋三月被吻得七晕八素，脑子都成了一团浆糊，突然感觉身下一凉，尖锐的痛袭来。
“陆九霄你”她痛得要开骂，话说了半句就被堵住双唇。
一夜未休。
清晨。
宋三月醒来发现身边是空的，陆九霄不知道做什么去了，一种不真实感在心头弥散，好像昨夜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只有真切的痛感提醒着她，那是真的。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二楼的卫生间刷牙洗脸，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水声里夹杂着人的说话声，仔细辨别发现是从楼下传来的。
宋三月掬一捧清水扑在脸上，隐约听见了几个关键词。
“女孩印记几乎一模一样”
陆九霄问：“情况属实？”
“属实。”
陆九霄：“这么说，是薛然制造的另一只半妖？”
小手扯过架子上搭着的毛巾擦了擦脸，所有的困倦在听到这句话之后骤然消退，宋三月慌乱地把毛巾塞在洗漱台，蹬蹬蹬下楼。
陆九霄与南和面对面坐在茶几两侧，表情严肃地谈论这件事，突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一同抬眸，入眼的是穿着睡裙一身凌乱的宋三月。
南和眼尖，打眼一瞧就瞧见了宋三月脖颈处的红痕，褐色眼眸眯了起来，带着几分不怀好意：“让我猜猜昨晚上发生了什么？”
陆九霄：“”
距离比较远，宋三月没有听到南和的话，而是激动地冲过来，肩带都从圆润的肩膀滑落，美好的风景若隐若现，她对此浑然不觉，问：“你们在说什么？找到了和我一样的另一只半妖？”
南和倚靠在沙发背上，斜着眼看陆九霄：“看来我平时教给你的招式很好用？”
陆九霄一眼瞪过去，起身脱下西装外套，不动声色地披在宋三月身上：“穿这么少，太冷。”
“我不冷啊。”宋三月反驳。
陆九霄板着脸：“我说冷就是冷。”
难道要让南和看到那么明显的痕迹，以此不断揣测他们的战况吗？
宋三月“哦”了声，坐在陆九霄原先的位置上，兴致勃勃地问南和：“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半妖的事？有个姑娘和我有一模一样的印记？”
“对。”南和扫一眼宋三月的额头，“那姑娘也有一个火焰状印记，初步断定可能也是被制造的半妖。如果你想认识她，我可以带你们过去。”
“在哪里？”宋三月已经迫不及待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在海上漂泊了很久，总算是碰到了一只同样漂泊的小舟，于是很想要去向同类靠拢。
北城，云泽路。
云泽小区外面的长椅上，穿着雾霾蓝裙子的宋三月不安地等待着。
十二点半，会有一名叫安晓的女孩从路边经过。
长椅后有一棵几十年的大杨树，树冠参天，在石板路上洒下一片阴凉。
树下，南和重重地拍了下陆九霄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行啊，现在撩妹技能蹭蹭蹭往上涨，这么快就解决了小妮子？”
陆九霄一个眼刀子飞过来，南和当即识趣地闭了嘴。
不到一分钟，又咕哝道：“我还是待见以前的陆九霄，现在太吓人了，浑身上下都弥散着黑气。非要弄得全世界都知道你就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妖君。”
“那个假扮薛然的人划破了我的面具，就该背负相应的后果。”陆九霄眉眼稍微弯了弯，看起来像是在笑，只不过那双幽深的眸子里，盛满了寒意。
南和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当年陆九霄浴血奋战，他踩着血海去救他，原本以为陆九霄已经战死了，没曾想众多尸体当众突然有个人抬起头来，望进了他的眼。
那时的陆九霄，用的就是这种眼神。
“你就没尝试过，利用宋三月去联系那个薛然？”南和压低了音调，生怕宋三月听见似的。
陆九霄低眉，看着透过树叶缝隙洒在地面的细碎阳光，淡淡道：“没有。”
他不想利用宋三月。
“别告诉我你也没想过，那人把宋三月安插在你身边，是有什么目的。”南和一双桃花眼眯了起来，逆着光看向陆九霄的侧脸。
陆九霄唇角微动，说：“想过。”
南和：“该做出防范了。如果说当年薛然也是被那人利用，那么现在的宋三月，很可能会成为第二个薛然。我想，你应该不愿意死第二次。”
陆九霄右手握紧，指节有些发白，半晌才蹦出来一句：“她不会。”
南和唇角勾起不屑：“我不会救你第二次。”
宋三月没有听到两人在说什么，她的注意力都在附近的那条马路上，十二点半，马路中央果然出现了一名穿着校服的姑娘。
她扎着马尾辫，步子欢快起来，辫子也跟着一翘一翘的。
两人距离还有数米，宋三月已经等不了了，她蹭的起身，在秋末的太阳下朝着姑娘奔过去，还没到她跟前就问：“你是叫安晓吗？”
“是。”安晓双手抓着书包带子，用充满戒备的目光看着宋三月。
宋三月解释：“我找你有点事，你最近身边有没有发生奇奇怪怪的事情？”
“谁让你过来的？”安晓退后两步，始终和宋三月保持着距离。
“是这样的。”南和踩着一堆枯叶，话音里夹杂着窸窸窣窣的音响，“我是一位大师，她是我的朋友，我们听说了你的事情，所以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
安晓严重的戒备在看到南和的光头之后稍稍缓和，她想了想，露出了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抱歉，我们家比较穷，请不起大师。”
“出家人就是做功德的。”南和很正经地拢了拢僧袍，“我行走江湖多年，还是很有经验的，并且，不收你钱。”
安晓依旧愁眉不展。
直至视野中闪过来一个身影，安晓抬眸，望进了那双深沉如同潭水的眸子，顿时眼前一亮：“我见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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