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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沈辞萧泽 > 第六百三十四章 倒打一耙
 
听说事情和婉妃有关,洛洛当即变了脸色,“阿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公公你知道的,最近太孙殿下回来了,主儿得在殿下跟前伺候,三天两头进宫也不是个事儿啊。公公不如给我们透个底,我们主儿也好准备准备。”

她一番话说得极有技巧,一是言明,就算沈辞不进宫,也不是故意抗旨,而是太孙殿下刚回来,他走不开。要是公公愿意将婉妃的意图说出来,主儿掂量之后,或许会去。

小公公腼腆一笑,“姑娘为难奴才了,这可是陛下的旨意,哪儿是我们这些奴才能够揣测的呢?”

洛洛不动声色的从怀中又拿了几张银票,强势的塞到他怀里。主儿家里是真的穷得只剩下钱了,以至于她能在宫中打点的银子多得很,只要能完成主儿的嘱托,多给这小太监一点银子也不碍事儿。太监还是将银票收下,满脸为难道:“听说婉妃娘娘病了,病得还挺重,奴才寻思这病或许是与沈姑娘有关,更多的,奴才是真不知道了。”

“多谢公公,那我现在就去通报主儿,你稍等片刻。”洛洛回屋将从小太监那儿问到的消息一股脑全部告诉了沈辞。

正梳妆打扮的沈辞动作一顿,“看来沈琳已经恶人先告状。”

“要么以身体抱恙推了这次进宫。”前几日主儿与墨染出门见了婉妃之后,墨染旧伤复发,一开始还能在院子里活蹦乱跳,这几天是彻底歇菜,只能在床上躺着静养。

看来没有千年人参当做药引,墨染凶多吉少。

在这种时刻,皇帝的召见绝对不是好事儿,她可不想主儿又落入婉妃的圈套。

“还是那句话,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而且陛下的召见不去,可是抗旨。”沈辞起身挑选了一件中规中矩的宫装。

“奴婢陪主儿一起进宫。”

“无碍,你留在这儿,上次的事情,还没有长记性吗?”要是沈琳耍花样,她能扛得住,洛洛可不行。

“但是奴婢担心主儿的情况。”跟了沈辞这么一个主子她问心无愧,就算是为了主子上刀山下火海都没有关系。

隔壁房间,十七端着刚熬的浓黑一碗药汤给墨染送服。

墨染正盯着天花板发呆,听见动静,木木的扭头看了他一眼,嫌弃道:“哟,今天怎么是你送药来?洛洛呢?”

“有事。”十七一如既往的冷,将药汤往床边柜一放就不再说话。等他把药喝了,他好将东西收拾干净。

墨染哀怨的叹了口气,“今天想吃红烧蹄髈,灯影牛肉,春笋蘑菇煲鸡汤……”

“没有。”十七表情越发的冷,着实可笑,真把太孙府当饭馆,把少主当厨娘了?

“我就这么点小小要求,你都不能满足我,这日子没法过了,不如死了算了。”墨染扯过被子盖在头上,谁都不搭理。

十七依旧没有出声,只是灼热的目光即使隔着被子也能感受得到。

过了半响,十七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喝药,快点,我院子里的柴还没劈呢。”

墨染烦躁的将被子掀开,怒视十七,“你这人怎么一点儿同情心没有?还有,这药这么苦,怎么喝?而且,就算是喝了,情况也不可能变好。”

十七吸了吸鼻子,快步走到窗边,一盆玉兰花散发着浓浓的药味,根部还有没被完全吸收的药汁。

“这是辛苦为你熬的药,你不喝也就算了,还把它们倒了,活该你病好不了。”

十七的语气很凶,墨染不以为意,根本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我的身体状况如何,我清楚的很,就算是喝了,也好不了,好不如不喝。”

“……你听谁说了什么?”

“哪儿需要听谁说啊,那天大夫和你们讲的时候我就听见了,只是不好意思醒来打断你们罢了。救我的命需要千年人参,除了那玩意儿,其他东西都不顶用。”墨染收起平常嬉笑怒骂的姿态,神色难得的认真。

在那认真之下,还蕴含着几分失落。

面对死亡,谁都没有办法淡定。但展现出他的懦弱,又未免太丢人了,索性自暴自弃,连药都不喝了。

在京中等了这么长的日子,圣女的影子没有见着,黎曼的消息更是无处去寻。

或许客死他乡,就是他的宿命吧。

“起来喝药。”十七粗暴的将他的被子扯开,拉着他的手臂强迫他喝药。

墨染浑身无力,被他这么一拉,差点从床上跌下,“说了不喝,喝了也没有用,不如让沈姑娘多给我

做几道好吃的,人生无憾了。”

十七剐了他一眼,从没有安慰过别人,也尝试着安慰试试,“你先把药喝了,千年人参的事儿我来想办法。”

墨染鬼使神差的将药碗捧在手中,“你能想出什么好办法?那东西在皇宫,难不成你要夜闯皇宫不成?”

“未尝不可。”他是一名称职的杀手,武功更是不在话下,进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

“疯了。”墨染看着药碗无比嫌弃,却还是仰首一口闷了,将药碗塞回他手中,“好了,别在我这儿发疯了,赶紧出去。千年人参的事儿你也别想了,就算你为了救我而搭上性命,我不仅不会感恩戴德,我还会认为你活该。”

十七默默将见底的汤碗带走,不再言语。

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墨染抚住胸口,那儿有种奇怪的感觉,暖暖的,热热的,是过去十几年不曾有的。

沈辞进宫之后径直被带到婉妃宫中,走在玉阙金宫之中,沈辞生出一刻的恍惚。

没想到半个月的时间,来婉妃宫中如此多次,来这儿竟比回太孙府还要轻车熟路。

婉妃害了病,殿内所有窗都关着,屋内烧着炉火,四周所有帷幔都垂下,随着人走动而微微晃动。

皇帝就坐在上首,注视着沈辞缓步走近。

“参见陛下。”沈辞微微屈膝行礼,端的是不卑不亢。

“你可知,朕喊你进宫所为何事?”皇帝森然道。

“民女不知,还请陛下告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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