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程昱正准备去公司的时候，就接到了程雨瑶打来的电话，约他见面。
隔着电话，程昱都能听出程雨瑶声音的不对劲。
只是她不肯说，他只好先赶过来。
早上的餐厅里没什么人。
程雨瑶坐在靠窗的位置，点了杯咖啡放在跟前。
微微垂低着脑袋，从程昱的角度看过去，长发遮住她的脸，看不出情绪。
但憔悴落寞，显而易见。
眸色微闪，程昱坐下便问：“小瑶，你怎么了？脸色那么差？”
听到程昱的声音，程雨瑶才仿似缓过神来，哑着声唤他：“哥，你来了。”
程昱这才看清眼前程雨瑶的脸色。
眼前的程雨瑶身形削瘦，披散着长发，面容憔悴不堪，眼睛红肿，俨然是哭了很久。
程昱心一紧，握住了她的肩膀，“小瑶，发生什么事了？是不是贺云峥欺负你了？”
他加重了音量，紧锁着眉头，眼里满是担心。
最近程家也是多事之秋。
程振忙于公司的事，还要给程振处理手尾，忙的焦头烂额。
加上之前程雨瑶跟贺云峥夫妻感情好，他便一时疏忽了程雨瑶的事。
没想到才半个多月没见，程雨瑶便成了这副模样。
“哥，我要跟云峥离婚。”程雨瑶声音嘶哑，哽咽的音腔，如同针扎着程昱，一颗心瞬间就揪在了一起。
他脸色凝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哥哥，哥这就去找贺云峥！”
他紧握着的拳头咯咯作响。
程家虽不比贺家，甚至得了贺云峥诸多照拂。
但程雨瑶是他唯一的亲妹妹。
就算豁出了性命，他也不会任由贺云峥欺负程雨瑶！
程雨瑶摇了摇头，“我只是累了。”
累了？
程昱摇头，显然不信。
程雨瑶有多爱，有多在意贺云峥。
他这个做大哥的不会不知道。
之前发生了那么多事情，程雨瑶都没有说过要离婚。
顶多也就是不理贺云峥，过几天就和好如初。
若非是……
程雨瑶怎么可能会伤心成这个样子？
甚至要跟贺云峥离婚！
“小瑶……”
翕动着唇，程昱担心的想要说什么。
程雨瑶打断了他，“哥，你别问了，我跟他离婚不是因为什么，只是不合适而已。”
她眼里闪烁着泪光的眼眸流转着哀求。
哪怕程昱是她的亲哥哥，但她那点可笑的自尊，还是不愿向他提起那些不好。
也不想要程昱担心自己。
原本程雨瑶不打算约程昱出来的，可是，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帮她。
程昱喉结发紧，他压着翻涌的情绪，将到口的话压了下去。
冷静过后，程昱问她：“小瑶，你真的想好要离婚？贺云峥答应吗？是不是他提出来的？”
贺云峥答应吗？
程雨瑶脑中浮现出他昨晚说的话。
他不答应，也不愿意。
可是，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你帮我拟好离婚协议，我愿意净身出户，只要念念的抚养权。我会让他签字的……”她沙哑的声音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耷拉着眼皮，尽量的去掩饰。
“别哭。”程昱抬手替程雨瑶拭擦掉眼角的泪，心疼的道：“哥帮你，你别哭。”
“嗯。”程雨瑶深吸了口气。
咬着唇皮，她恳求道：“哥，你不要去找贺云峥，我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她已经想好了。
他不愿意离婚，她就求他。
反正，他都选了。
他要江璐菲，不要她。
有钟不忘在，他会愿意离婚的吧？
程昱的效率很快，下午就将离婚协议给程雨瑶拟好了。
其实也很简单，毕竟不用财产分割，她什么都不要。
程雨瑶将念念哄好，让陈慧抱到她房间去睡后，便安静的坐在梳妆台前。
跟前放着的是三份离婚协议，她已经全部签好了字。
只等贺云峥回来签字，她们的婚姻就结束了。
一侧，还有着一个录音笔。
这是她之前录下跟钟不忘的谈话。
她原本想给贺云峥的，想让他看清楚江璐菲的真面目。
现在没必要了。
他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只是他不告诉她。
她要江璐菲，不要她……
摩挲着无名指上戴着的婚戒。
程雨瑶心中涌起一丝苦涩，在心底里泛滥蔓延。
如同毒刺，让她难受不已。
昨晚贺云峥出去后，他就没有回来。
他说她累，要她好好休息，别胡思乱想。
也不知道，这一次，他又要冷落她多久……
他总是这样……
眼皮轻颤，湿濡的长睫还沾着泪光。
程雨瑶拿起手机拨出了贺云峥的电话：“你今晚回来吗？”
男人沉默了几秒：“嗯，晚点就回去。”
“好，我等你。”
“瑶瑶，昨晚……”
程雨瑶哽着声音，打断他：“回来再说。”
沙哑的声线，隔着话筒，贺云峥都听出了不对劲。
长指摩挲着手机背，还不等贺云峥再说什么，程雨瑶便兀自挂断了电话。
嘟嘟的机械声传来，贺云峥目光复杂。
握着手机的手指收拢，直接泛着白。
昨晚贺云峥从钟不忘的住处离开后，就打算回风尚。
却临时接到了一个消息，莱特逃狱出来了。
不得已，他只能先联系了霍晨旭，查莱特的行踪。
上次的事，莱特死里逃生，见了一条命，却废了一条胳膊。
这次他出来，肯定会来找他报仇。
贺云峥不能冒这个险。
他摁了摁眉心，将手机揣进裤兜里，对正好走过来的秦江说道：“结束会议，下次再开。”
秦江有些惊讶，但看贺云峥脸色不对，也没敢多问。
点点头，便回会议室里通知。
程雨瑶原本以为，贺云峥要晚上才回来。
但没想到，才不到一个小时，贺云峥就回来了。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昨天那身衣服。
一米八多的高个子，肩宽腿长。
款式简单的手工定制西装衬衫，更是将他完美的身材，完全衬托了出来，宛若行走的衣架子。
轻抬在腹前的手掌半握，无名指上戴着的是跟她同款的婚戒。
冷酷淡漠的眉眼，在看到她的刹那，便缓和了不少。
程雨瑶抿着唇瓣，压制着情绪。
身体不由自主的紧绷。
有些别扭和不自在。
“瑶瑶，还在生我气吗？”贺云峥走了过来，握住程雨瑶素白的双手。
程雨瑶下意识想要抽开，但却被男人越握越紧。
熟悉的触感温度，灼烫着她。
一瞬失神，她怔怔地忘了要把他推开。
低垂着睫毛，苍白的脸满是复杂。
时不时咬着唇，似是在犹豫着。
将她的神色尽数收入眼里，男人心中颇不是滋味。
昨晚的画面涌上来，他愧疚的道：“瑶瑶，昨晚是我昏了头，才说那些话，别生气了，我以后都听你的，不惹你生气了，也不会让你没有安全感。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好吗？”
他温言软语，耐性的哄着她。
哪怕程雨瑶一个字都不说，也没有半点不耐烦。
与昨日那戾气满满的模样，判若两人。
咬着唇，程雨瑶忍着泪，抑制着不让自己被说动。
她轻声说：“你没有错。”
男人愕然，眸色微深。
程雨瑶抬起俏白的小脸，红着眼问他，“云峥，照顾我，你是不是很累？”
往日甜美温柔的笑容，彼时只剩下苦涩和牵强：“我那么笨，什么都做不好，只会让你担心我，给你惹麻烦，还不听话，老惹你生气，让你心烦。跟我在一起，你是不是觉得很累？”
男人闻言皱眉：“瑶瑶？”
程雨瑶没看他，将放在梳妆台上的离婚协议递给了贺云峥：“我签好字了，你签了吧。”
看着离婚协议几个字，贺云峥脸色顿时便沉了下来。
尤其是，程雨瑶一早就签好字！
“瑶瑶！”他拳头紧握。
贺云峥心口像是被人狠狠地捅了几刀。
喉结滚动发哑，男人倒吸了口气，理智的道：“昨晚是我不对，不该说那样的话。你生气，你骂我打我，怎么样都好。但别提离婚这种话！我从未觉得照顾你累，与你在一起，我甘之如饴。瑶瑶，我爱的只有你，别说离婚了，好吗？”
话到后面，一向强大自负的男人，竟是生出了分哀求。
昨晚那番话，说完贺云峥就后悔了。
他并非真的想要伤害程雨瑶。
可那种情况，他不可能不去看钟不忘。
若他说选程雨瑶，她这性子不会让他出去。
他要强行出去，那跟程雨瑶说选江璐菲又有什么区别？
私心里，贺云峥也不认为程雨瑶会真的想跟他离婚。
他自大到认为，程雨瑶只是在气头上，只要消气便可。
可现在，她竟然连离婚协议都准备好了！
无疑，是打了贺云峥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慌了。
睫毛轻轻颤抖。
程雨瑶唇边扯出一抹牵强的笑，掩饰着自己最真实的情绪。
“你别说了，云峥，我们确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这次不离婚，可是还会有下次的，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们离婚，我不会再管你什么事，你想做什么都行，你不用再哄我了。”
贺云峥冷漠的盯着眼前的离婚协议书，俊脸闪过一丝阴翳。
他面无表情的接了过来，当着程雨瑶的面，撕拉一声，接连撕得粉碎。
“你……”程雨瑶一惊，下意识想要强的时候。
贺云峥紧攥着手里的废纸。
望着他闹离婚的小妻子：“瑶瑶，离婚只是你一厢情愿，我没有答应过，也不会答应。”
如墨的眼瞳闪着妖冶的红，男人高大的身躯如同泰山压迫着她，几乎让程雨瑶揣不过气来，在他跟前妥协。
她咬着舌尖的疼痛，才让她稍微冷静。
倔强的道：“你撕了，我还可以再找人拟。”
她油盐不进，男人平稳的脸上出现了裂痕，沉了声：“程雨瑶！”
贺云峥连名带姓的喊她。
无形中散发出来的气场，危险慑人。
程雨瑶被威慑的浑身一抖，心里有些发毛。
她知道贺云峥生气了。
很生气。
“为什么不离婚？”
程雨瑶吸了吸鼻子：“云峥，我们这样下去只会让互相难受而已。我容不下钟不忘，你也放不下她。就算她不出现在我眼前，我一想到，她在你心里，我就难受。我会崩溃的，我接受不了。我要的是你心里只有我，没有任何女人。一点点都不能有，就算是亲情是友情！你说的没错，你坦白了也一样，容不下就是容不下。我不怪你，我只怪我自己，认识的你太晚了。只当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才会让江璐菲完全占据你的心。”
“闭嘴！”冷冽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贺云峥握着程雨瑶的手，迫使程雨瑶与他对视。
盯着她的眼睛，字字清晰的说：“程雨瑶，你是我的妻子，永远都是！想要离婚，除非我死！”
低缓了语气，男人继续说：“以后别再提这个事情，你若不想看到菲儿，我立刻安排她到其他地方治疗，我不会打扰你。”
霸道的宣誓，没有任何回旋退让的余地。
他不会放手。
她是他的妻子。
贺云峥娶程雨瑶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要离婚。
曾经他不爱程雨瑶都未曾有过要离婚的念头，更别说如今他爱着她，她也爱着他！
凭什么，他要让他的女人离开他！
男人的话，令程雨瑶怔住。
尽管料到贺云峥不会轻易离婚，可是却没想到贺云峥会如此坚决。
“云峥……唔……”她话还没说完，男人便扣着她的腰肢，托着她的后脑勺，狠狠地吻上她的唇，将她的未出口的话，尽数淹没在了唇齿间。
果断的，不想再让程雨瑶提离婚的事。
瞪着眼睛，程雨瑶拍打着贺云峥的胸膛，试图让她放开自己。
换来的，只是男人更加粗暴的吻。
极具侵略性。
像是在标记着自己所有物的狼。
程雨瑶红了眼。
贺云峥放开了她，轻抚着她温热的脸庞，拭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温柔的道：“饿了吗？我带你去吃饭。”
“我不要！”她摇头，坚决的说：“贺云峥，我是要跟你离婚，不是在开玩笑。”
在他说出他选江璐菲的时候，她就死心了。
她要离婚，她要离开他。
贺云峥眸色微深，抬手拭擦掉程雨瑶的眼泪，望着她：“瑶瑶，你舍得念念吗？为了念念，你乖。”
低沉磁性的声音，意思不言而喻。
程雨瑶浑身一震，没想到他竟然会拿念念威胁她。
“这一切都会过去的，但离婚，没有商量。”他拉着她的手，“我们去吃饭。”
搂着她的肩膀，便直接带她下楼。
不让自己去看程雨瑶的眼泪。
他怕他会忍不住心软。
贺云峥带了程雨瑶到一家粤菜馆，点的都是程雨瑶平时爱吃的菜。
但此刻，程雨瑶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瑶瑶，吃。”男人夹了虾饺给她，注视着她的眉眼温和，颇为宠溺的口吻，让程雨瑶觉得讽刺。
她紧攥着手里的筷子，忍着情绪。
男人缓了缓神色，薄唇微动：“就算你生气，也别饿着自己。”
他眉眼温和，满是关心。
程雨瑶紧握着筷子，鼻头跟眼眶都还发红泛酸。
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愿意她提离婚，也不愿意听到。
可除了离婚的事，她什么都不想跟贺云峥说。
正好这个时候，贺云峥手机响了。
他看着电话是霍晨旭打来的。
眉头微蹙，他放缓神色，对程雨瑶说道：“瑶瑶，我接个电话。”
程雨瑶没吭声，也没问他是谁打来的。
男人起身离开，她仍旧是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不想，却是看到了蒋雪涵跟卢东林。
两人脸色都不太好。
看到程雨瑶，蒋雪涵挑了挑眉，也没打招呼，便走了。
程雨瑶低着头，并没有在意。
忽然间泛起一股恶心，程雨瑶紧皱着眉，觉得很难受。
她放下了刀叉，便起身去洗手间。
没想到，蒋雪涵竟然也在。
她正在洗手台前，补口红。
看到程雨瑶进来，顿了顿，将口红阖上。
转过身，挑着眉：“一段时间没见，怎么这么狼狈？”
蒋雪涵今天穿的是黑色连衣裙，开叉的设计美腿若隐若现，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红唇妩媚。
衬得原本就憔悴的程雨瑶，越发苍白。
程雨瑶一怔，她手里捧着冷水，冲洗了脸。
她一言不发，蒋雪涵也不恼。
勾着唇角，“是因为钟不忘？”
意味深长地话，显然已经笃定。
程雨瑶喉咙发紧。
却不意外，蒋雪涵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毕竟，她也在景盛工作，跟萧天麟他们走得都近。
“程雨瑶，小心点钟不忘吧，她没那么简单。”蒋雪涵冷不丁冒出来的话，让程雨瑶意外。
她竟然会提醒她这些。
依照蒋雪涵的性子，不该是对她冷嘲热讽，顺势胁迫她跟贺云峥离婚才对吗？
她惊讶的模样，被蒋雪涵收入眼里。
冷笑了声，轻蔑道：“我可不是关心你，只是不想让钟不忘那么得意而已。”
程雨瑶不在意她话中带刺。
尽管她已经打定主意要跟贺云峥离婚了。
但还是对蒋雪涵的好意道：“谢谢。”
“假惺惺干什么？就你还谢我。”蒋雪涵冷笑。
说着，便拎起放在一侧的手包，准备走了。
“蒋小姐，你跟卢总在一起了？”程雨瑶不由得问了出来。
上次，她在医院看到蒋雪涵。
她是在孕检区……
蒋雪涵脸色微变，只一瞬又恢复了那副高傲的模样：“有闲心关心我的事，还不如先关心好你自己。别真自己老公被人抢走了，连哭都没地方哭。”
说完，蒋雪涵头也没回就走。
微扬着下巴，永远都是那么的骄傲自信。
程雨瑶扯了扯唇角，眼里闪过一丝自嘲。
是啊，她连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了，还管别人的干什么？
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程雨瑶撩动着发丝，将她的脸全部露了出来。
哭的跟核桃似得的眼睛，鼻子发红，脸还那么苍白，可真狼狈……
程雨瑶回到座位一会，贺云峥才回来。
神色不太好，显然是因为刚刚那个电话的缘故。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
程雨瑶洗完澡出来，贺云峥已经躺在床上。
他不愿分房睡。
她若去客房，他必定也会跟着
她便也没强求。
安静着，她上了另一侧，背对着贺云峥，紧抱着被子。
只是没一会，男人长臂一伸便勾住她的腰身，将她收纳入怀。
有力的臂弯，拥抱着她。
隔着衣料紧紧地贴着。
她如同惊弓之鸟，蜷缩着的腰身紧绷着脊骨。
男人在她耳畔呼气如兰，炙热的气息喷洒着耳廓颈窝，很痒，也很熟悉。
她无声的咬着唇，一言不发便要去掰开贺云峥的手指。
却被她包裹在了掌心里。
他掌心的细汗熨贴着她的手背。
男人注视着她的目光灼热：“瑶瑶。”
暗哑磁性的声线，醇厚深沉。
程雨瑶没动，闭上了眼睛。
但贺云峥却没有想这么简单便放过她。
男人的薄唇吻着她的耳尖，欺压着她，让她翻过了身。
笔直有力的长腿压着她细白的双腿，几下便挤开。
细碎的吻如同雨点般落在她的身上，每一寸月几肤。
一路往下……
“不要……”程雨瑶别开脸，程雨瑶抗拒的想推开他，她不想做。
手腕被男人握住，摁在了一旁。
他迫使着她与他对视：“瑶瑶，看着我。”
黑夜里，程雨瑶低垂着眼皮，“云峥，我不想做。”
“我想。”贺云峥掐着她的下巴，让她看他：“瑶瑶，不要口是心非，你爱我，你并不是真的想拒绝我。”
他俯下身，轻柔的吻着她的粉唇，“乖。”
“云峥……”程雨瑶嗓音发哑，艰涩的想要拒绝。
小裤便被男人扯了下来……
男人清楚她身上的每一处敏感，轻而易举便撩动她着她。
身体的反应，充分的证实了贺云峥的话。
她僵着身体没动，闭上了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占有她。
贺云峥有力的臂弯环着她的腰肢，深深地索取着她的每一寸。
激情的冲刺，怜惜的爱抚，像是在无声的叙述着男人对她的爱，对她的痴迷。
环着贺云峥的颈脖，程雨瑶狠狠地咬在了他的肩膀，低声抽泣着，像是在发泄着对他的愤恨……
男人眉头紧锁，疼得闷哼了一声，没将程雨瑶推开……
停顿了冲刺，只是抱着她，闭上了眼眸。
“瑶瑶，若这样能让你消气，你想如何都可以。”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除了我们离婚。”
可是她要的，就是他答应离婚！
程雨瑶已经哭的麻木，纤瘦的身体轻轻颤动，松开了他的肩膀。
那被她咬过的地方，两排鲜红的牙印，渗出了血丝。
程雨瑶抽泣着，苦涩的问他：“贺云峥，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我恨你，我恨死你了，为什么要有江璐菲，为什么你心里就不能只有我自己。还不肯放过我……”
“只有你。”男人喉结滚动，手覆在她细腻的后背，用力抱紧她：“瑶瑶，我只爱你，懂吗？”
“不懂，我不懂，也不想懂。”她埋在贺云峥的胸膛里，泪湿了男人的胸前。
贺云峥紧绷着情绪，她的泪像是渗入了他的身体，冰凉着他的心。
可他不愿意跟程雨瑶离婚。
紧握着拳头，贺云峥重新将她在压在身下……
事后，贺云峥赤着上身，靠着床，身侧的小女人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贺云峥指缝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尼古丁的味道，与欢愉后的靡靡之气混合着，说不出的暧昧迷惑。
男人节骨分明的长指落在程雨瑶的脸上没动，注视着她片刻。
吞云吐雾间，贺云峥阖上了眼皮。
脑中全都是白天程雨瑶的话。
她是这样坚决的要跟他离婚。
贺云峥从未感受过那样的混乱和害怕。
哪怕是当初江璐菲失踪，他也未曾像是这样的怕过。
贺云峥一生自负，除了当年撞破温意如的奸情，江璐菲失踪，从未有过一件事情，几乎让他失了理智。
也从未明白过，原来程雨瑶在他心中是这般的重要。
他害怕失去她。
也不愿意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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