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出去澄清啊，澄清我们只是演戏，只是你摆脱家庭的手段。”贺诚抱着胳膊，他的嘴边还沾了点程飒的血，看上去像是山中吃人的鬼魅。
“你看看会不会有人相信你。”
程飒蹭了蹭嘴唇，伤口疼得他嘶了一声，贺诚他妈的是条狗吗，咬得这么用力，他用带的纸巾擦了擦手指，又拿去按住嘴唇的伤处，“贺诚，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你给我借钱，我跟你演戏。”
“说的什么？白纸黑字的证明有吗？没有的话我不认。”
“你——”程飒气结，贺诚怎么能这么无耻。
他不想再和贺诚废话，转身就要走。
“站住！”
贺诚吼了一句，程飒根本不听，闷头就往山下跑。
这会儿天黑了，视野是不清楚的，程飒走的下山的小路基本是石阶，贺诚不敢跟他闹，怕他直接摔下去，一个劲儿叫他慢点慢点，最后火上头了，直接把他拖到了路边的树丛里。
“你听不懂我说话是吧？嗯？”
贺诚的眼神非常可怕，这是程飒第一次见他这般，平常他都是嬉皮笑脸的，跟打不死的小强似的粘个没完，装委屈装可怜卖萌玩得飞起——但他是有脾气的，他是贺家的小少爷，谁见着了都要礼让三分的。
“我不用你管。”程飒嘴硬。
来啊，看谁先气死谁。
贺诚冷冷一笑，手掌抚着他的脸颊，“你给我乖点，别再惹我，这里也没人，你小心我把你在这儿办了，你还不是得老老实实的和我结婚，以后在家相夫教子。”
“滚你妈的！”程飒抬手一耳光扇过去，“你胡扯什么，你没吃药吗！国内根本就不能结婚，还有谁要跟你结婚！放开我！”
“你想试试？”贺诚眉毛一扬，拽住他的衬衣领口干净利落的撕开了，“国内不能结，那我就带你去国外，不准你回来了。”
程飒脑中一懵，“贺诚……！”
“还横不横？”
贺诚的手从他颈侧缓缓下移，力气很大，摸得他疼。
程飒的声音带了哭腔，“你……你轻点……你别掐我，好疼……”
见人被欺负哭了，贺诚才稍稍痛快了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他，“还横不横？”
“不、不横了。”
程飒怯生生的，他怕还不行吗，贺诚估计是铁打的，刚才他死活挣不动，还像是没有痛觉，机器人一样绝对的粗暴的镇压了他。
“你乖点不行吗！”贺诚痛快完了又有点心疼和憋屈，恋恋不舍的收回手，“以后这种事情，第一时间告诉我，退一万步讲，就算只是普通的投资关系，事关我的利益，你瞒着我就是不道德。”
程飒闷闷的说了个哦。
“你别光哦，你记住了吗？”贺诚在他腮帮子上捏了捏，“你放心，我和三哥讲了，保管给你处理得妥妥的，这次也不是公开的时候，那就不公开吧——你把嘴给我闭紧了，打我的脸我就不饶你了。”
程飒不得不点头答应，贺诚又把他揉了一通哄了哄，把他送回家了。
祁阳是到家不久知道被爆出来程飒和贺诚的事。
于晓琪在工作群里哀嚎，“怎么办啊，我联系不到老大，他会不会想不开啊。”
群里都是忧心忡忡，祁阳一边安抚他们一边跟程飒联络，不过也只是石沉大海。
祁阳皱眉，从联系人里找到了贺诚，给他打了过去。
“哎，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稀奇呀。”
贺诚还是一副傻狗样，摆明了什么都不知道，祁阳就捡着要紧的跟他讲了。
“程飒现在在哪儿？！”
“他倒不会想不开的。”祁阳想了几个程飒可能会去的地方告诉他。
贺诚就风风火火的杀出门了，祁阳挂了电话，一转头祁明和叶玲珑从房间里出来了。
“阳哥哥……”叶玲珑小声叫他，“我们也知道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祁明蹙着眉，他没想到程飒和贺诚会是这种关系，但他也没资格管，仅作为朋友关心关心了，“程飒还好吗？”
“没联系上他。”祁阳说，“贺先生去处理了，很快就没事儿了。”
“我都没想到，程飒居然会是……”叶玲珑呐呐，装作无意实际上是有意的提醒，“阳哥哥，你没看网上怎么说的，说得可恶心可吓人了，唉，程飒怎么就喜欢男的呢，被那么多人追着骂，也不知道他家里人会怎么想，肯定不能接受吧。”
祁阳握了拳又展开，“都是别人家的事，咱们也管不着，程飒好好的就行了。”
祁明也是这个态度，“对，咱们没资格管，处理好了就行。”
“但是肯定以后的工作发展也会有影响吧。”叶玲珑细声细气的，“肯定有人看不起程飒的，实在是太麻烦了。”
祁阳没再听他们的讨论——陶陌打电话来了。
他轻轻咬了下嘴唇，走到阳台上接通，“喂？”
“祁阳。”陶陌的声音很平板，察觉不出什么情绪，“你还好吗？有影响到你吗？需不需要我帮忙？”
“不用了，陶先生，我很好，程飒有贺诚照顾，也不用担心的。”
陶陌说：“那好吧，打扰你了。”
“没关系。”
寥寥数语就结束了。
祁阳按着又抽痛起来的心口，不打扰，陶陌对他来说，怎么会打扰呢。
陶陌在办公室坐着，闭目撑着额头，他分外羡慕起贺诚来，为程飒赴汤蹈火，而他现在，连站到祁阳身边都是奢望。
程飒穿着一个不是他的外套回了家，嘴唇还破了一个明显的大口子，祁明和叶玲珑的神色很微妙，一通嘘寒问暖，跟同事报了平安后，只剩了祁阳和程飒一起坐在床上。
“他咬的？”
程飒不想回想当时。
“所以你们……？”
“没在一起。”程飒面无表情的说，“我不喜欢他，他也不会承认我们的关系的，他的意思是，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不过怎么可能和以前一样呢，薄薄的窗户纸都被捅破了。
“那程飒的哥哥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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