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回去，外面的记者肯定不少，就等着你呢，这边好歹安保做得不错。”
陶陌把他劝了下来，祁阳跟祁明说了一声，祁明回复了一个“随便你我管不了你了”，就再也不理会他了。
祁阳坐在书房里陪着陶陌工作，还是郁闷了整整一天。
晚上陶陌想逗他高兴，开车去给他买现烤的小点心，店家把包好的袋子递给他，男人刚转身，几个人就怼到眼前。
“陶先生，您有时间吗？冒昧打扰您，可以回答我们几个问题吗？”
是伪装了的记者。
陶陌冷下脸来，他就是为了避免麻烦，才选了车库里一辆不常开的车，结果还是被跟踪上了。
“想问我几个问题，去跟我的助理预约档期吧。”陶陌不欲和他们浪费口舌，抬脚就要走。
那几个人怎么可能放过他，左右这是大街上，陶陌还是风口浪尖的核心人物，肯定不敢跟他们公然起矛盾，而且即便是这样说了几句话，已经有路人频频侧目、窃窃私语。
“陶先生，不会耽搁您太多时间的……”
“一点时间我不想给你们。”陶陌面无表情，他素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别人的看法早就不能中伤他、动摇他了，“识趣的话，都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现在是不想追究你们，或者你们执意的想去警察局做客喝茶？”
陶陌的口吻非常具有威胁性，上位者的自带施压气场，几个记者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陶陌瞥了眼时间，见他们还有点不太想走，立马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从容不迫的说：“任局，是，我碰到一点麻烦，就在燕清路这边的那个面包房，您派人过来看看……我赶着时间回家，就不等你的人来了。”
“要是他们还不识相，劳烦你帮我好好招待。”
那几个人咬咬牙还是往后退了，不甘心的让开了路。
陶陌在回程路上又接到了贺诚的电话。
贺诚在那边揉着眉心，半天张嘴，“你们家祁阳的前任是个厉害角色啊。”
陶陌还反应了一下这是哪号人物，想起来上次看电影的时候起眼跟他说的事情，“你说他高中那个交往了两个月的女朋友？”
“可不是么。”贺诚简直要击节赞叹了，讽刺道，“这是因爱生恨，脱粉回踩呀。”
崔艺静的事情，是陶陌出门后五分钟爆出来的。
这下子群众的讨伐更疯狂了，“玩弄少女感情的渣男”被骂出了十几万条相关的评论，大部分都在说这种渣男快去死吧——为什么？因为崔艺静的处境，卖垠、吸毒，整个人堕落得不成样子，她说是分手之后对她的打击很大，剩下含糊的言辞还表示祁阳担心她泄露秘密，故意让她掉进去出不来。
“心疼这个小姐姐，明明会有很美好的未来，被基佬渣男玩弄，肯定当时都崩溃了吧，我要是知道我男朋友是同性恋……太恶心了。”
“呵呵这位助理真的是非常搞笑了，是他自己说的没办法喜欢女孩子，又是人家女孩子非要知道的，然后轻易的毁掉了一个女孩子的一生？”
“他现在身后傍着大老板呢，更惹不起了，我们在座的说不定那天就被他制裁了，还有，他不是后面又有过一个未婚妻吗？”
雪上加霜。
陶陌差点在汹涌的主干道上把油门踩到最大，贺诚连忙劝他冷静，“你可小心，你这会儿要是出事，我们少了战斗力，你家祁阳就更要被人欺负了。”
“祁阳眼瞎了，答应的是什么东西？”陶陌把蓝牙耳机一把掼了，以允许的最快速度回到了公寓楼下。
贺诚挂了电话，转头发现程飒整个僵在了椅子上，叫了他好几声才有反应。
“你可不要说又有什么七大姑八大姨冒出来diss祁阳了。”贺诚装模作样捂着心脏。
“……”
程飒再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显示发送过来的消息，“……祁阳的父母知道了。”
贺诚：“……”
真的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祁阳现在已经准备回那边了，不知道他爸妈会不会来启城。”
贺诚苦哈哈的，“往好处想，陶陌能见岳父岳母了。”
程飒叹口气，“你调查的怎么样？”
“乱七八糟，毫无头绪，调查出来的疑点没有一个可以扯上关系的，感觉都像是没有人指使的。”贺诚双手环胸，“幕后主使隐藏得很好，突破口全都是假象。”
“和钟南风没有关系吗？”
贺诚嗤道：“我不喜欢他，你不许提他。”他说了刚刚了解到的事情，“如果是他，他也在这些事情里面摘得干干净净了，完全没有证据证明，而且那个国外发照片的哥们，即使他不是偷东西的那个人，也被钟南风制裁了，不知道要关多少年。”
“我一直不相信和钟南风有关，是因为他根本不可能把钟晨牵扯进来，钟晨他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要是他这二十几年都是装出来的，真的，我们认栽吧。”
程飒固然最怀疑钟南风，可是贺诚说的也非常有道理，就算钟晨只是被这场风暴刮到了边边角角的愧疚心，钟南风的处理也是雷厉风行的。
顺藤摸瓜下去，最后发现每条线索都接在了一个死结上。
“于顾问做得很有一套。”正在海外度假的季云翳夸奖道，“我在这边都能听见有人议论他们。”
“季先生对我的印象是不是改观了。”于鑫凑过来看了眼镜头里男人的肌肉，“季先生平时锻炼得很好耶，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得我都想摸一摸。”
季云翳哧了一下，懒洋洋的道：“钟总，这次合作比我想象的还要愉快啊。”
“季先生也出力不少，内部的好多消息都是你递过来的。”钟南风浅浅的扯了扯嘴角。
钟南风第一次见到季云翳的时候，就觉得他们是同一类人。
可以忍辱负重，如勾践卧薪尝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他们不是什么君子，不过是层层面具加身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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