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陌知道祁阳走的消息时，正在帮陈启川带孩子。
他满头黑线，“这就是你说的出去走走，放松？”
把他当免费保姆差使，他还不如回家睡觉。
陈启川正在给女儿泡牛奶，见女儿被陶陌圈着乐得咯咯直笑，毫无愧疚的说：“没办法，沐沐太喜欢你了。”
陈启川的太太是职业摄影师，经常天南海北的跑，没一刻闲得下来，生完孩子两个月又出差了，陈启川经常调侃沐沐这么喜欢陶陌，不如陶陌来当干妈好了。
“反正你以后也要养孩子的，就当提前练练手吧，你拿沐沐练手我还没收费。”
陶陌：“……？”
好吧，说得确实有道理，小沐沐也确实很可爱。
沐沐咿咿呀呀的手舞足蹈，然后一屁股坐在海绵垫子上，咧着嘴笑得更傻了。
“来，沐沐，吃饭饭。”
陶陌圈着小姑娘，一边腾出手看了眼消息。
贺诚发给他的，“祁阳走了，程飒把他送走的。”
陶陌原本因为小宝宝松快了点的心情一下子又低沉了。
陈启川蹲在旁边瞄了一眼，“他走了？”
“嗯，走了。”
沐沐唔了一声，口齿不清的跟着学说话，“走……走了……”
陶陌揉了揉沐沐软软的小刘海，“虽然只是暂时的离别，还是有点难受。”
“他不会走太久吧。”
陶陌道：“不会，贺诚和我说，程飒有意向把工作室换壳成公司，他根本就不想放祁阳走，估计会把祁阳糊弄回来。”
陈启川点点头，“程飒出面的话，祁阳的父母应该不会有意见了吧？”
“难说，不过是程飒要他回来的话，应该还是比较轻松。”陶陌拿住沐沐的粉色奶瓶，“沐沐，你喝慢一点，这么多没人抢的。”
沐沐眨着大眼睛装听不懂。
“越喝越快了，以后长成小猪。”陈启川弹了下女儿的脑门，“我在试着给她控制，喝快了对胃不好。”
到底小孩子都比较娇贵。
沐沐喝完奶，免得她又吐出来，陶陌就没跟她打闹了，哄着她坐着安安静静的听了会儿故事，陈启川拿了份文件处理，“对了，你那件事调查得怎么样了？”
“算有眉目，调查出来几个人，缘由也说得过去。”陶陌皱皱眉，“但是我总感觉哪里奇怪。”
陈启川沉吟，“你们没有怀疑过钟南风？”
“我和贺诚都怀疑过，虽然最开始万通出来划清界限，不过这个举动也不算过分，而且万通人事说的是真的，他们的确没有聘用祁阳的计划，应该是那个什么于鑫的胡来。”
“于鑫跟钟南风是什么关系。”
陶陌把沐沐抱到玩具车里，让她抓着几个布偶娃娃玩，“他俩的关系就是单纯的包养，于鑫挂着闲职，不至于到我和祁阳那种地步，只是于鑫和祁阳那几分相似，可真的膈应到我了。”陶陌揉了揉眉心，“要不然于鑫的无理取闹说不通。”
陈启川也皱眉，“你的意思……？钟南风虽然多年没有婚娶，但是他曾经有个很喜欢的女孩子。”
“是吗，他居然还会有喜欢的人？”
陈启川把文件收起来，“你跟他不是同一个年龄的，你当然不知道，钟南风当年有个女朋友，和他是同班同学，可惜他俩没谈多久，他女朋友就嫁给了钟南风的爸爸。”
陶陌被这个峰回路转砸得蒙了一下。
“那会儿好像是钟老先生跟妻子刚刚离婚，反正一来二去的，钟南风的女朋友就成了他的小妈，但是她的这段婚姻也不长久，她退学了，很快有了孩子，孩子出生一个月，她就死了。”
“那个孩子是……钟晨？”
陈启川点点头，“你肯定跟他们想的一样，以为他俩是亲兄妹，钟南风对这个妹妹这么好，多多少少有点他前任的原因，也是他不许别人说他俩同父异母，怕钟晨伤心，也怕伤疤被揭吧。”
陶陌听完默然片刻，“我和贺诚排除嫌疑还有一个原因，钟南风在这件事上，出力还是不少的，他也不用赚我的好感，如果真是他部署的，我倒是真的有点想不明白了。”
“我想应该是钟晨去求的。”陈启川想了想道，“你这么一说，我倒也觉得不是了，钟南风这个人虽然惯着妹妹，但如果真是他做的，他肯定不会迁就钟晨。”
陶陌微微烦躁，“这件事一天不挖清楚，我跟祁阳在一起，就不可能没有后顾之忧。”
“不急，你们的日子还长着，慢慢解决好了，要不这么反复折腾的，我这个旁观者都受不了。”陈启川转了转手表，“你今晚要不在我这儿睡？晚了你一个人走不安全。”
陶陌只丢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你休想，晚上你自己带孩子，我又不是小女生，一个人很安全。”
陈启川摊摊手，表示自己绝对没有那个意思。
陶陌摆脱了免费保姆的工作，临走沐沐还很舍不得的拽着他的衣领子，陈启川恨不得把女儿直接打包送给他，“你要不把沐沐带走，送你当女儿了。”
“……还真是亲生的，一点不犹豫。”陶陌把孩子重新塞进他怀里，“我知道你跟嫂子很久没见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家，要不我回头就给嫂子打小报告。”
一向风轻云淡世外高人般形象的陈启川终于把脸垮下来了。
“你小学生吗？”陈启川还有点难得的紧张，“你别去你嫂子面前歪曲事实。”
陶陌哧哧笑，“妻管严，你就好好听话吧，沐沐再见，叔叔有空再来陪你玩。”
沐沐眼泪汪汪的挥着小胖爪子。
陈启川可怜的继续照顾女儿，陶陌堵在高架上，开着车窗垂着夜风，那种孤独感却无处逃避，祁阳走了还不到一天，他就觉得心里扎的根快被生生扯出来了，他点了支烟，吸了两三口掐了，给贺诚发了个消息，“今晚我去喝酒，你来找我。”
贺诚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他还要陪老婆，他就是重色轻友，结果程飒掀开眼皮子看了眼，从他怀里滚出去，“正好，我饿了，你给我捎点夜宵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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