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翳到了西浦，椅子还没坐热，就被陶陌叫过去了。
季云翳以为陶陌是要和他说凌嘉，没想到陶陌一开口居然是祁阳相关，“你之前在酒吧碰到了祁阳？”
季云翳眉目安然，端的是波澜不惊，“是啊，怎么了陶总？我看祁阳有点小麻烦，我就帮了一把。”
陶陌抬眼打量着他。
季云翳坦坦然的回应着他的目光。
“……你和祁阳很熟吗？”
季云翳回答，“还好，没怎么碰过面，不过我有时会去另一套房子那里住，和祁阳家隔得近，以前碰到过，后来也没碰到过了。”
陶陌轻轻点头。
季云翳装作小心翼翼的，“陶总，这些你怎么知道？你和祁阳还在联系吗？还是你……”他蓦地觉得自己多嘴了，“抱歉陶总，我不是有意要打探你的事情。”
“我和他没有联系，别人凑巧告诉我的。”陶陌当然也不能把亚当斯说出来，暗地里监视祁阳这种事，两个人知道就够了，“总得来说，谢谢你出手帮忙。”
季云翳内心嗤笑，他帮忙什么时候需要陶陌来感谢了，不过倒也是，陶陌还没发现他的小心思呢，要是发现了，就不是道谢了，“举手之劳而已，就算不是陶总的面子，我也会这么做的。”
他想了想，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问：“陶总，你是还想着和祁阳复合吗？”
陶陌莫名的回答，“……我就没觉得我和祁阳分开了。”
不过这话也是有点可笑，他和祁阳连联系都不能有，还各自订婚。
季云翳沉了沉眉眼，“明面上来说，你们确实是不往来了。”
“这个我自己有打算，我和祁阳肯定是会复合的。”
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陶陌不想轻易的彻底放手。
季云翳了然的点点头，“那陶总，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出去工作了。”
季云翳出了门，脸上的表情就淡漠下来，想陶陌可还真是纯情，这种天真的话由他说出口，真是诡异得很。
有那么多人，都不会让他如愿以偿的。
他想象着自己占有祁阳，陶陌痛苦的样子，那种极致的舒爽就侵占了心头，仿佛是一个瘾君子注射毒品一样。
季云翳弯了弯眼睛，按了自己办公室所在楼层的按钮，突然想到什么，又重新按了一个楼层。
凌嘉正在和自己的下属说话，办公室的门被敲了敲，他扬声道：“请进！”
进来的人让凌嘉也愣了愣。
季云翳抱着胳膊，“在忙？”
“季总，你怎么来了。”凌嘉一下子站起来，手足无措，脸上有一点点的不自然。
“找你谈谈话，没想到你在忙。”季云翳抬抬下巴示意凌嘉坐下继续忙，“我在旁边等着，你先工作。”
季云翳这么一尊大佛在这里杵着，凌嘉哪里还有心思工作，胡乱的和下属说了会儿话，打发他先出去了。
凌嘉局促道：“季总要找我谈什么？你可以把我叫去你的办公室的，不必亲自来找我。”
“我正好闲着没事。”季云翳淡淡的扬了扬嘴角，“不过这个问题挺蠢的——就真的是我闲得没事了，凌嘉，你是不是讨厌我？”
凌嘉自然矢口否认，“当然不是了季总，你在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呢。”
季云翳看了眼他的容色，“你不太讨厌我，那在工作上这么的不配合我，是为了什么？觉得我这个代理的名不正言不顺，你就不用听过我的了？”
凌嘉大窘，没想到自己的心思被发现了，不过不是因为季云翳是代理的，而是别的原因，“不是的，季总，你误会了，我不是有意要不配合你的工作，是因为我真的觉得……”
“你觉得是真的不配合还是出于更好的考虑——我会感觉不出来吗？”
季云翳的话像是晴天劈下的一道霹雳。
凌嘉这个人太通透了，他很好了解，就是一个实心的踏踏实实工作的人，他的情绪感情十分容易看透，他这种人本来就不擅长伪装得圆滑，做不到和谁都面面俱到。
凌嘉哑口无言，他自然是比不过季云翳多年沉浮积攒的眼力，甚至是一些资历不如他的人，都比他有眼力见，他唯一幸运的就是得陶陌赏识，要不早就被扫地出门或者是，压在底层郁郁不得志了。
“季总，很抱歉。”思来想去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凌嘉只能弯腰和季云翳表达歉意。
季云翳呵了一声，他以前不在西浦，也甚少插手西浦的事，现在发现陶陌的员工还真是有意思，讨厌谁是人之常情，就算是被发现了，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你干什么道歉？”季云翳道，“你讨厌我，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凌嘉颤巍巍的看了一眼季云翳，欲言又止。
季云翳估计是只当他是普通的讨厌而已，也许是不合眼缘也许是因为工作上的一次次意见相悖，但是凌嘉很清楚，他讨厌季云翳，是因为什么。
“来找你谈话，真的是因为我很闲。”季云翳转了转戒指，“没事了，你自己好好工作吧，陶总赏识你，你也不要因为我改变一惯的行事风格，要不我可能就要被陶总拉去质问了。”
凌嘉恭恭敬敬的把他送出去，顿时松了口气，他的背上全是冷汗。
季云翳在电梯里，闭着眼睛想，凌嘉绝对不是简单的讨厌他，凌嘉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事情。
Ｙ……Ｘ……Ｚ……Ｌ……
可是是什么事情？凌嘉又是如何得知的？
季云翳望着电梯顶，思考了片刻，凌嘉现在还是在犹豫的阶段吧，应该是拿不准这件事情的好坏，所以才没向陶陌汇报，否则以他的忠心程度，陶陌现在对他就不是这个态度了。
这种不好把握的情况实际是最危险的，就如同一个定时炸弹，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炸。
他得把凌嘉料理一下，凌嘉有了怀疑，等那件案子失败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联想到自己身上，肯定就会向上报告给陶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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