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翳为了避嫌，最近都没和钟南风那边联系了。
他坚信就算是拜托给贺诚，那也是查不出什么的，自己就疏忽了那一次，其他时刻都是很小心的，早就料到会被调查，所以一切都掩藏得很小心。
而且贺诚是陶陌的朋友，陶陌在吩咐他的时候，自身的情绪也会影响贺诚的情绪，调查的力度自然就不一样了。
季云翳完全不担心，他和凌嘉，注定是凌嘉输。
何况他还让人放了流言出去。
季云翳唇边含笑，支着下颌慢悠悠的想方才在茶水间听到的话。
公司之间难免有拉帮结派和各种闲话八卦，消息不知道是从哪里流传出来的，也找不到源头，人人都不去辨别真假，不过当个茶余饭后的小故事听听罢了。
“你知不知道啊……凌总监和季总，他们之间的矛盾，是有别的原因的。”
季云翳停下了脚步，颇有些兴味盎然，想听听看自己吩咐传出去的流言已经变成什么样子了。
另一个听的人就很是好奇，“还有什么别的原因，不是因为那个案子么？”
“那只是说得好听，多半是陶总为了给凌总监面子。”那人哧哧笑，“我听人说的啊，估计是因为季总一调过来，占了副总的位置。”
西浦原来的副总不功不过，很没有存在感，他是正常升职直接派去国外了，也许以后就移民不回来了，本来副总的位置是空缺的，所以陶陌就正好有了把季云翳弄来西浦的想法，一切都很顺理成章。
“哎，你的意思是，凌总监以为自己能够坐上副总的位置？”那人听懂了同伴的意思后，感到很吃惊很搞笑，“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啊，他哪里够格做副总啊。”
“就是，虽然原来的副总不怎么样，可他好歹都在这个位置上待了这么多年了，没什么犯错的地方，凌总监哪里适合那个位置。”
“他是真的不适合，他要是去当副总，会不会把公司搞垮啊。”
“再说了，季总是宁城过来的员工，我听说董事长可喜欢他了，凌总监拿什么跟人家比啊，我看凌总监真的，一点都不如以前了，现在脸皮也厚了。”
“人是会变的嘛。”
那人在办公室里叽叽喳喳的说完，端着杯子出门和季云翳撞了个正着，一下子脸上的表情就讪讪的了，“季、季总……”
季云翳笑着和她们点头，“嗯。”
“季总也来茶水间啊，我以为都是助理帮你弄呢。”其中一个试图掩饰尴尬，也不知道季云翳听到了多少。
“刚想喝点咖啡，助理不在，我就自己出来了。”季云翳颔首，“没别的事了，去工作吧。”
两人连忙脚底抹油跑了，说不定还会庆幸季云翳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季云翳嘴角挂着悠闲自得的笑容，在茶水间里重新煮了一壶咖啡，心情很好的回了办公室了。
凌嘉自然也听到了流言了，气得他快要吐血了。
什么叫他觉得自己能坐副总的位置？人事调控是他能左右的吗？又是什么人泼的脏水？
凌嘉想起这几天下属看他的小心翼翼的还有各种探询的眼神，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在办公室走来走去在，最后还是忍不住去找陶陌。
陶陌也知道这件事了，有流言也不奇怪，他先安抚了一下凌嘉，吩咐给徐秘书，让他们把这件事解决一下。
“陶总，我不可能是那种人……”
陶陌温和道：“我知道，你是我一手提拔的人，我要是这点都不清楚的话，那我还开什么公司。”
凌嘉松了口气，他很敬仰陶陌，很感谢陶陌的赏识，他不希望陶陌会因为这个莫须有的流言对自己有什么意见。
“这件事情不用担心，会处理好的。”
实在是碰巧得厉害，季云翳又来了。
季云翳见了还愣了愣，最后只是把文件送给了陶陌，“陶总，这是你要的东西。”
他根本不看凌嘉，凌嘉却忍不住道：“这么巧，我一来找陶总，季总就出现得这么及时？”
季云翳淡淡道：“好像每次都是我先和陶总说的吧，我可没有什么预知未来的能力，要不我就不来了，又惹得凌总监猜忌了。”
“你——”
“好了。”陶陌真的是光看着都头痛，这两人什么时候能消停点，“凌嘉，是我和季云翳说，让他来送文件的，你别想多了，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让人乱传流言，但是你也不能……针对季云翳。”
陶陌用了个还算比较委婉的词——针对。
凌嘉浑身一绷，最后干巴巴的道了个歉，“对不起陶总，我有点激动了。”
陶陌摆摆手表示没关系，“出去吧。”
两个人就一起出去了。
季云翳脚步轻快的先上了电梯，按着开门的按钮，挑眉看了看垂头丧气的凌嘉，“凌总监，不走吗？”
凌嘉本来就是走在后面的，他对于现在的处境无能为力，为自己的各种冲动感到懊悔，听到季云翳这么邀请他，他的口吻也很冷淡，“不用了季总，你先下去，我等下一趟。”
季云翳轻轻一笑，“反正都正巧碰上了，凌总监何必浪费时间呢？”
“季总还是先走吧，如果是我先的话，我是不会等你的，所以你也不用这么做了。”
季云翳道：“凌总监真是直爽啊，虽然电梯下楼的时间挺短，但是我还是有几句话想和凌总监说，凌总监有没有兴趣？”
凌嘉警惕，“你又想干什么？”
“我只是想凌总监你息怒啊。”季云翳耸耸肩，“凌总监，你把个人对我的情绪带到工作上，已经很失职了，我刚来西浦，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想出什么幺蛾子，虽然之前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了——”
“不过凌总监一直对我有意见，对于陶总来说也是困扰，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凌总监想听到什么，那我就是说给凌总监听好了，这样凌总监满意了，是不是就不会再为难我和陶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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