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着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商城羿：“戾气？什么戾气？”
商城羿温柔地拍了拍我的手：“你今晚惩治徐慧颖她们母女，做的确实大快人心。可要是以前的你，绝不会这么做。”
我不同意商城羿的话，一股逆反的情绪油然而生：“人总是会变的，难道我要一辈子那么软弱吗？”
商城羿摇摇头，似乎是怕我情绪激动，目光还是柔柔的：“暖暖你是要强大起来，孟湘玉的仇你还要报。”
我有点不知道商城羿的用意了，茫然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这么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这么狠？”
商城羿还是摇头：“暖暖，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不说了，我们睡吧。”
我至少点点头，顺从地躺在商城羿身边，
商城羿侧躺着，让我枕在他的胳膊上，空出来的手拨弄着我的头发：“暖暖，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我想了想，现在徐慧颖死了，老巫婆也没有了威信，但这还不够，我必须要让她偿命。
但我没有跟商城羿说，怕他又觉得我戾气重，就说：“等着黑白无常来找我，跟阎罗谈走阴人的事情。”
商城羿点点头：“嗯，还有呢？”
“还有就是帮张秀芹转世，我既然已经答应她了，就不能食言。”
商城羿把我的头发丝缠在他的食指上，眼里一片晦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对了，商城羿，你今天在我手心里画的圈是什么呀？我以后还能继续操纵鬼魂吗？”
我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了钻，问道。
商城羿松开我的头发，低头吻了吻我的额头：“不能，你的力量想要打开，不是这么容易的。”
我急忙问道：“那还要怎样？困难吗？”
商城羿摇摇头：“倒不是困难，只是有些麻烦。你需要积累一定的魂力，才有可能开启。”
“那这魂力怎么积累啊？”我反问道。
商城羿答：“你帮助张秀芹这样的厉鬼转世的时候，会有一缕魂力剥离而出，你吸收了，就能为你所用。”
“那我要积累多少才够？”
“看你自己的身体承受力度，当然是越多越好。”
我点点头，看来要早点成为走阴人才可以，这样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积累魂力。
这么想着，我就在商城羿的怀里慢慢地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感觉商城羿好像把我的身体翻了过去，我刚想问他怎么了，就感觉到脖间一痛，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
……
“暖小姐，三天后就是您和商王的大婚了，怎么您一点都不开心？”
古色古香的木屋里，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人坐在梳妆台前发呆，身后是一名老嬷嬷给她梳头发，问道。
那位暖小姐跟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布满了愁容，“可是大家都说商王殿下一点儿都不想娶我，他喜欢的是他府上的那个女人。”
老嬷嬷安慰道：“您就别胡思乱想了，不管怎么说，您才是商王的正妃，这是普天之下都知道的，那女的算个什么呀？等您以后进了商王府，想怎么处置她，还不是你说了算。”
暖小姐叹了口气，呆呆地看着窗外，自言自语道：“商王，你到底喜不喜欢暖暖啊。”
我仿佛能感受到这位暖小姐的痛苦，心口窒息般的疼。
这难道就是我的前世吗？我呆呆看着，想到了之前看到的每一次画面。
可总结下来，都没有商城羿亲口说过不喜欢我的画面。
也许，我们的上辈子，是个误会吧？
否则，商城羿怎么会追我到第二辈子？
“小暖，别骗自己了，商城羿就是在利用你。前世是，这辈子依然是。”
我正想着的时候，耳边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眼前的画面尽数消失，周围重新回到了一片黑暗，我什么也看不清了。
突然，一双冰冷的手搂在我的腰间，跌进了一个冒着寒气的拥抱里。
“小暖，别跟商城羿了，跟我吧，我不会利用你。我会帮你报仇，我会帮你的……”
是李海东的声音，阴森，却充满了魅惑。
我的头开始剧烈地疼起来，身体里像爬满了虫子，又痒又痛，颤颤地发起抖来。
“小暖，说，说你会跟着我，让我做你的老公，说，快说……”
李海东的脸忽闪忽闪，一会儿在我眼前，一会儿又在背后。
我的头疼地炸了，天地之间只剩下李海东的回音。
“跟着我……跟着我……”
我疼得蹲在地上，抱住了头：“别说了，李海东，你别说了。”
李海东用力地拉开我的手，强迫我直视他：“秦暖，商城羿对你只有利用，你还看不出来吗？”
“他没有利用我，他是真的爱我！”我歇斯底里地冲他吼道。
李海东冷笑一声：“刚才你都看到了，还要骗自己吗？他真的爱你，怎么会容忍那个女人杀了你？还是用碧落剑！”
“碧落剑”三个字李海东咬地特别重，提醒着我这个残忍的事实。
是啊，碧落剑。
我送给他的礼物，却被别的女人拿来刺进我的胸口。
商城羿，你对我，竟然如此虚情假意！
我满脑子只剩下不停回响的“碧落剑”三个字，对商城羿的怨恨也从开始的一点点慢慢膨胀，扩大，占据我整个心脏。
“对，就是这样，小暖，狠一点，狠一点，杀了商城羿，跟我在一起！”李海东声音里透着窃喜，可我却沉溺在恨意中，完全没有感受到。
我慢慢地站起来，瞪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商城羿，我恨你！”
“秦暖，用碧落剑杀了商城羿，给你报仇。”
李海东手轻轻一挥，我的头就不疼了。但心里的恨意却在剧烈燃烧，我点点头：“好，杀了商城羿。”
猛地睁开眼睛，周围是无尽的黑暗，微弱的月光从窗户里渗透进来，洒在床前的地上。
伸手一摸，商城羿不在我身边。
碧落剑就放在床头，我拿起来，轻轻抽出鞘，抚摸着刀鞘。
“咯吱。”
门被推开，商城羿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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