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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顾砚倾裴易哲 > 296:你想做什么
 
隔天,顾砚倾一个人在房间里时,才翻出昨天在穆致远房间里拍到的照片。

她本来以为这是穆致远的记事簿,不曾想那上面第一页竟是女人娟秀的字体:

1990年3月20日,阴。

致远,对不起,我要跟朝阳结婚了。

曾经我以为自己喜欢的人是你,直到那天朝阳受伤,我急得哭了,才明白自己的真心。

对不起,我利用了你接近他,跟你成为朋友,其实只是想经常看见他,我不是没看出来你对我的情意,可我的心只能装下一个男人,所以不得已辜负了你。

我相信,以你的才能和家世,以后会找到比我更好的女人,会获得更多的幸福……

落款处:杜淑珍。

顾砚倾怔怔的盯着手机屏幕,后知后觉的皱紧秀眉,眼里是难以遏制的震惊。

记事簿的第一页竟是母亲写给穆致远的信,其他几页全都是穆致远想回信给母亲,反反复复修改又重写的内容。

大致意思是表达了自己的伤心,愤怒,不甘,觉得自己每一点都比宋朝阳强,为什么杜淑珍却选择宋朝阳不肯选他!

顾砚倾看完震撼不已,怔怔的坐在窗边,轻抿着唇瓣,久久无法回神。

原来母亲和穆致远之间,还有过这样一段过往。

穆致远锁在保险箱里的东西既不是昂贵的股权书,财宝,而是当年母亲写给他的信。

顾砚倾皱紧眉头,起身打算去找母亲问个究竟,想了想,忽然作罢。

……

而另一边,孔家大院。

淡淡的檀木香充斥着书房,镂空的雕花窗柩中***斑驳的光线。

“爸。”孔雅霜唤了一声,坐到孔树文身边。

“你来了?”孔树文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声音一贯的冷漠。

“嗯,我回来看看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她试探地问道,暗中观察着孔树文的神情,似乎并不太好。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干什么?查东西都查到我头上来了,亏你还是我女儿!”孔树文镜片后的眸光锋锐无比,仿佛早就洞察一切。

孔雅霜轻轻的笑了笑,半眯着眸子,五官轮廓和眼前的老人十分相似。

“我不就是查了下当年宋家的那件绑架案,怎么跟爸有关系了?”她观察着父亲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还是说,这件事真的跟您有关。”

十三年前的她也有十几岁了,对于那天的印象至今相当深刻。

炎夏酷暑,天气干燥闷热,她放学回来无意间经过孔树文书房的窗边,在里面看到另一道熟悉的身影——穆致远。

她没有可以偷听的意思,只是蹲在墙边顺手拿出作业本写,紧接着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响声!

先是书本被挥落到地上,紧接着是茶杯的碎裂声!

她吓了一跳,丢下作业本趴到窗边往里面看,孔树文和穆致远已经撕破脸皮争执。

“我只是想让人绑架他女儿吓唬吓唬宋朝阳,给他点教训,你……你怎么能派人一把火把房子烧了!”穆致远气得双目赤红,大掌气愤的拍向桌面。

孔树文从鼻腔里冷哼一声,“人死了,你就来推脱责任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是一直就想他死么,他死了杜淑珍才会跟你在一起!”

“你——!”穆致远表情一滞,脸色唰的煞白。

“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对那个女人念念不忘,我该说痴情还是愚蠢!”孔树文满目的鄙夷不屑。

穆致远攥紧拳头,沉默片刻,突然冷笑着抬眸,”你有资格说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都嫉妒朝阳?他死了,你比我更高兴。“

孔树文原本平静无澜的面庞倏地龟裂开条缝。

穆致远轻笑着说,“在部队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嫉妒朝阳,嫉妒他每件事都做得比你好,比你强,嫉妒他胸襟开阔敢爱敢恨……”

“你给我闭嘴!”孔树文顿时被激怒,这次换成他将桌上的茶盏挥落。

回忆到这里,孔雅霜把思绪拉回现实当中。

以前那个年纪她不太明白,长大后才明白当年父亲和穆致远都做了什么事,而真正知道宋朝阳的身份,还是最近她调查后知道的。

“雅霜!”孔树文终于动怒。

“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他看了女儿一眼,自顾自的点了根雪茄。

孔雅霜笑了笑,“很简单,我需要爸帮我个忙,对您来说不是难事。”

“什么忙?”

孔雅霜眯了下眼睛,红唇妖娆,“后天有个渔船想从温莎海岸偷渡去国外,我希望爸能找找警方那边的关系,把那艘渔船截住,同时将里面一个人给放出去。”

“你想做什么?”孔树文眯了眯眸子。

“这您就不需要过问了。”孔雅霜看着父亲冰冷的眼神,站起身。

“我就当做您答应了。”她说完,转身走向房门。

女儿的小心思,孔树文自然看在眼里,只是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女儿跟他一样心狠手辣?

……

穆景霆进来时,就可看见顾砚倾脸色苍白的坐在床边,他脱掉外套,挂到衣架上,走了过去。

“听王婶说,你晚饭没吃?”

顾砚倾压制住内心翻涌的思绪,莞尔道:“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男人黑眸又瞥了她一眼,站在窗边解衬衫纽扣。

顾砚倾抬眸,发现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感冒好点了没有?”

他轻描淡写的应了一句,“再吃点药就行了。”

只是嗓音沙哑,还带着很重的鼻音,显然感冒还加重了。

“多喝点水。”她说着,转身去给他倒了杯温开水。

等她进来的时候,穆景霆已经靠在床上,闭着眼睛,好像是睡着了。

走近床边,她动作轻柔的把水杯放到床柜上,低头看向床上的男人。

男人呼吸粗重,她抬手碰了下他的脸颊,又摸了把他的额头,果然,很烫!

“穆景霆?”顾砚倾焦急的轻拍他的脸,反复喊他的名字。

“穆景霆!”

直到第三声的时候,男人才拧眉睁开眼睛,瞳孔漆黑炽热。

见他醒过来,顾砚倾顿时从了口气,“你发烧了。”

他没说话,只是这样躺着默默注视她。

顾砚倾握住他的手,劝道:“你额头很烫,我陪你去医院吧。”

她边说边要拉他起来,结果不但没拉动他,反而被他反过来拽倒,跌坐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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