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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恰逢夜暖知温顾 > 第三百二十六章 她早晚会知道
 
  金优说不出话来。

  “怎么回事啊?”

  “金优可能发挥失常了吧。”

  这时,裴云拿起笔,在改完的基础上添了几笔,寥寥数笔,整幅画焕然一新。

  她抬起头,气定神闲,“高材生,您看现在还有瑕疵吗?”

  高材生?

  何其讽刺!

  金优整个人跟凝固了一般,一动不动。

  “裴云怎么做到的,这完全就是两幅画吧。”

  “她也太厉害了。”

  “对比之下,金优瞬间被秒成了渣。”

  “或许,是意外吧?”

  “我看是根本没这个实力,还说别人打肿脸充胖子。”

  “现在去南杭美院进修的标准这么低吗?”

  “南杭公认的绘画天才啊,啧啧啧。”

  “……”

  裴云没兴趣搁这儿装逼炫耀,学了温想三分清淡四分寡欲,“不是要上课吗,都围在我这儿干嘛?”

  咳。

  谈明出声后,“上课了,都回去吧。”

  围观的群众一哄而散。

  只剩金优。

  裴云的语气淡淡,“还有事吗,高材生?”

  金优扭头就走。

  咣地一声,门被重重带上。

  谈明就当没看见,讲自己的,“上节课没讲完的试卷拿出来。”手刚想去拿粉笔,顿住,“课代表上来,帮我把选择题答案抄一下。”

  他右手受伤了,没法写板书。

  王晴天起身。

  她咳了好几下,很小声。

  谈明听见了。

  昨晚,顾夜西被温想领走之后,派出所就剩下他一个人,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王晴天才过来接他。

  那时,雨势最大。

  她可能感冒了。

  一堂课上完,谈明马上跑回办公室,翻箱倒柜,从抽屉里翻出一盒感冒药,蹲在地上看保质期。

  还好,还没到。

  他找出一个杯子,洗干净倒了热水进去。

  现在是课间操时间。

  他折回教室,把感冒药和水杯放到王晴天桌上。

  正打算走——

  “谈老师。”

  裴云喊了他一声。

  谈明舔了舔嘴唇,转头,“你怎么在这儿?”

  裴云,“生理期,请假了。”

  “哦。”

  “不等晴天来了再走?”

  谈明面不改色,“我还有事。”

  裴云哦了一声,声调微微拖长,“需要我帮忙转告吗?”

  “转告什么?”

  裴云笑得蔫坏,“转告她这些,都是谈老师送的温暖咯。”

  谈明答得很快,“不用。”

  说完,他扭头就走。

  耳朵红了。

  裴云微微一笑,倚在门边偷乐。

  难怪和顾夜西玩得好。

  这口是心非的毛病,简直如出一辙。

  ……

  阁楼。

  顾夜西坐在沙发上,时不时转头。

  兜里还有糖,他吃了一颗,拿出手机点外卖,快十一点了,自己做来不及。点完后,他去厨房倒了杯牛奶出来。

  “想想。”

  温想没抬头,“嗯?”

  顾夜西走过去,把牛奶一搁,“不看了,歇会儿。”她一个早上,不吃不喝不说话,他忍了很久。

  “先放着吧,我不饿。”

  顾夜西皱眉,弯腰把她抱起来。

  她好像又轻了。

  “顾同学。”她喊了一声。

  “我有话跟你说。”

  他抱着温想走到沙发边,弯腰把她放下,自己蹲着,“等我一下。”

  顾夜西上了楼。

  不一会儿,他就下来了,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用白布包着。

  温想说这是给他防身用的,回来要还。

  “想想,这把匕首你收好。”

  温想低头看了眼。

  “嗯。”

  顾夜西手撑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看她。

  才过了一天,她憔悴了好多。

  他好心疼好心疼,握住她的手,说让她高兴的事,“想想,其实薄弈没有背叛你,他投靠甘媛是我授意的。”

  她知道啊。

  温想也瞒了他,“嗯。”

  她好像还是不开心。

  顾夜西费尽心思地逗她,却收效甚微。

  温想伸手,揉开他的眉头,“我没事的,你别担心。”

  顾夜西快担心死了。

  但不敢表现出来,“想想,我把事请跟你说清楚好不好?”

  “好啊。”

  温想拉他起来,拍了拍身边,“你坐这儿来讲。”

  顾夜西在她身边坐下。

  他牵着她的手,一五一十、和盘托出。

  他讲自己如何布的局,讲夫人如何入的局,还有借刀杀人,如何借夫人的手除掉辛芳洲和楼巧君,无非阴谋阳谋。

  当然,中间略去了很多不光彩的地方。

  顾夜西不想让她觉得他很坏。

  温想安静地听着。

  外卖到的时候,他正好讲完。

  温想很平静,脸上也没有特别的表情。

  顾夜西看着她,“你在这儿等我,我去拿。”

  “好。”

  顾夜西走得不放心,一步三回头。

  用完饭后,温想又去坐着了。

  顾夜西束手无策。

  他不知道她怎么了,更不知道怎么办?

  桌上那杯牛奶已经凉了。

  “解棠,你来我家一趟。”

  解棠傍晚才到。

  夕阳慢慢爬上屋后的山坡,远远地,晕开很漂亮的光圈,他刚从派出所出来,在那里见到了甘媛和解泽平。

  印象里,这是他们最狼狈的一次。

  “我姐呢?”他眼睛红红的,应该刚哭过。

  顾夜西放下扫帚,领他过去。

  温想念了一天的佛。

  “姐。”

  温想抬了下眼皮,点头,“你来了。”她知道解棠为什么会来。

  “姐,你是不是也知道了?”

  是啊。

  她什么事都知道了。

  “妈说她想见你。”

  温想把睫毛垂下,声音没有力气,“我不想见她。”这辈子都不想见。

  解棠没说话了。

  “你帮我捎句话。”

  解棠听着。

  她轻轻念出来,“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善恶之报,如影随形。”意思是:人的祸福没有门路,完全是由自己招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顾夜西站在门外,眼皮子跳了跳。

  难道……

  他转身出门,到外面去打电话。

  “是我。”

  这个声音。

  就是这个声音,唐秋永远都记得,“您、您说。”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找你?”

  唐秋心头一跳,支支吾吾,“没、没有啊。”

  语气不对劲。

  “真的?”

  “真、真的。”

  他撒谎了。

  顾夜西咬着牙,把手握得很紧。

  谁告诉她的?

  思来想去,只有他——薄弈!

  顾夜西挂断,又拨了个号码出去,一开口,“你在哪儿?”

  薄弈在实验室收拾烂摊子,“有事?”

  “你对温想说了什么?”

  看来他知道了。

  薄弈停下手头的工作,只说,“她早晚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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