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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莫寻欢田蜜 > 第409章 算账
 
我冷冷的瞧着他道:“冥府罗刹难道对你们岛国人难道没有仇恨么?你要让她接受你岛国人的身份,说服她一起走,只怕吃了些苦头。”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是,她差点儿杀了我,也差点儿杀了她自己,但是,有一个原因阻止了她,那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而且她也知道,我是真心爱她的,否则的话,大可以随时抛弃她,甚至杀了她,以我的条件,是不怕没有岛国贵族小姐喜欢的。”

从田野三郎的言语里,我已经感觉出了他对冥府罗刹有着浓浓的爱意,虽然两人相差五六岁,但我和姜孟湄有这相同的经历,明白这里面能够产生爱情,倒也相信他的话,咬了咬牙道:“既然你们到了岛国,为什么冥府罗刹还要出卖千帅,非要致他于死地,难道她不知道,千帅已经放过她了吗?”

此刻,田野三郎凝视着他道:“我想秋护花一直在临死前都错怪了冥府罗刹了,出卖他想致他于死地的,并不是冥府罗刹,而是我,目的也不是两国之争,那是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听到这话,我心中一震,失声道:“什么,你说出卖千帅的不是冥府罗刹?”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不错,冥府罗刹跟我到了岛国,我虽然遵守承诺,谢绝了让我从政的邀请,在岛国风景最好的北海道买了一幢大房子每天都陪着她,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快乐过,甚至生了孩子,也没有别的母亲那样笑得开心。”

我此刻已经知道秋护花对冥府罗刹有了误会,想到在冥府罗刹的家乡听到的有关于她的一切,心中烛明,冥府罗刹一直以来都是仇恨岛国人的,但没想到会被田野三郎这个岛国人蒙骗,而且怀上了他的孩子,不得不跟着他到了岛国,但是,她绝对是不习惯的,在静下来的时候,也肯定会后悔自己走错了路,当然就高兴不起来了。

不过,对于这些,我不愿再想下去,因为他在意的,是千帅如何被害的。

田野三郎的话并没有停顿,继续道:“我爱这个女人,真心真意的陪着她,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才发现,她心里面真正爱的,其实还是秋护花,竟然还悄悄的藏着他的照片,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有时候会失声痛哭,有时候会笑容甜美。”

“我没有去惊动她,但心中明白,她和我发生的一切,只是因为空虚,因为负气,而不是爱情,所以,我很痛苦,对秋护花嫉妒得要命,害怕有一天她会重新回到秋护花的身边,所以就找了一个借口回到了华夏,想要杀死秋护花。那时候他还没有隐居,正潜伏在上海,我通过台湾那边的关系找到了他,并蒙了面向他挑战,谁知道被他击败,于是我又想到要暗杀他,但没想到的是,秋护花被我惊动之后,竟然离开上海不知去向,就连台湾那边也联系不到他。”

“于是,我只得回到了岛国,骗冥府罗刹说我已经得到了消息,由于当初秋护花杀死了无数的岛国·军方要员,岛国·军方决定向他报复,而且知道了他的行踪,将要派遣暗杀人员到华夏去。冥府罗刹果然上了当,求我马上去华夏通知秋护花,而且把他最有可能躲的三处地方告诉了我,我一处处的去找,终于在南方的一个山村找到了他,我忌惮他的身手,知道如果自己不能成功,很可能反被他所杀,便去通知了新政府,后面的结果你应该是可以想到的······”

没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我已经捏紧的拳头,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恨不得立刻将他毙于拳下,冥府罗刹虽然一时糊涂犯了过错,但最终并没有出卖自己的丈夫,可惜的是,秋护花含恨九泉,永远不会知道了。

望着一脸激愤的我,田野三郎已经站起身来,道:“该说的事,我已经说完,再没有什么牵挂,莫施主,你要替秋护花报仇,那就开始吧,平助的死,也是我未了的尘缘之一,今日的决斗,绝对会全力以赴,你我之间,那就生死各安天命了。”

我也蓦然起身,紧盯着他,厉声道:“不错,田野三郎,你我之间的仇怨已经纠缠不清,唯有生死一搏,你有什么遗愿,可以告诉我,我会尽量替你完成,假如我死了,就请你把我的尸体送回华夏,我的身份,相信你也很清楚。”

田野三郎点了点头道:“听说你在华夏西北的黑·道上非常有名,以你的年纪,有如此成就,实在让人惊叹,你想过没有,虽然你年纪与体力占了优势,但毕竟学刀时间不长,与我交手,其实并不平等。”

我沉声道:“岛国有武士道精神,但华夏更有浩然之气,有所为有所不为,师父对我有再造之恩,我有今天的一切是蒙他所赐,而你当初加入山百合会,杀害我华夏人民,掠夺我华夏财富,国仇家恨,皆负在我的身上,我若不与你一战,背上的这根脊梁,将永远挺不起来,那样的活着,不是我我所想要的。”

田野三郎望着我,露出了尊敬之色,道:“在华夏人的哲学里,明哲保身的思想占了大部分,这也是华夏人很难强势起来的原因,当年大岛国帝国入侵华夏,如果没有上百万明哲保身的伪军相助,也是难以驾御那么大的地方的,如果现在华夏的青年都像你这样,以贵国的历史与资源,岛国国是再无法征服你们了。”

我忽然仰天大笑道:“像我这样的人,在华夏千千万万,数之不尽,别说现在,就是过去,威武不能屈的人也比比皆是,你们岛国人现在看不起华夏人,是因为从清末以来,由于政府的腐败无能,闭关自守,和外国人打仗连战连败,你既然说精通华夏的历史,应该不会忘了,在过去的数千年里,华夏都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之首,万国来朝,岛国国不过是一方蛮夷,只有学习进贡的份儿,现在的华夏,已经在一步一步的重新崛起,如果再有强盗进门,我们一定会把他们碎尸万段,然后丢进黄河长江里喂王八。”

听着我充满自信,豪气干云的话,田野三郎默然了一阵,跟着道:“莫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地,我们之间既然要决出生死,在这里实在不宜,山门的正北方有一块空地,请到那里去等一等我,我稍候就来。”

我点了点头,就大踏步的出了正殿,穿过了庭院,出了清觉寺的木门,向着正北方而行,果然见到在瀑布之下的清池边有一块平坦的空地,而且空地四边都立着木桩,很多被从中削断,显然是练刀所用,刚才田野三郎说白鸟平助曾经在这山上呆过,估计这是他的遗作了。

站在空地里负手仰望玉龙般飞流而下,轰声如雷的瀑布,我也无法做到心平气定,与田野三郎这一战是绝不能退缩的,但我明白,和浸淫剑道数十年的田野三郎比起来,就算我身强力壮,也不是优势的一方。

如果死在田野三郎的武士刀之下,我的理想,我的情感,就要随着自己的鲜血在这白雪皑皑的富士山上就此终结。

这一生,假如要问我做过什么最有意义的事,只怕就是这次岛国之行,我做了一个华夏人应该做的事,无愧于做一个华夏人,无愧于华夏祖宗。

现在,我要向强盗索债,那怕是血溅异国,也在所不惜,魂兮归去,佑我华夏。

默默的站了大约二十分钟,就见到田野三郎走了出来。

此刻他身上的装束已经换了,那灰色暗淡的僧袍已经换成了一件白色的贵族武士服,而他的脸色肃穆,精神矍烁,哪里看得出来是一个年过八旬的人。

田野三郎右手里拿着两柄武士刀,走到了我的面前,递了一柄墨绿色刀鞘的给他道:“莫先生,我们需要一场公平的决斗,你的刀法用短刀施展起来会威力大减的,这柄刀,也许更适合你。”

我听他对自己以“先生”相称,自然已经暂时抛开了佛家束缚,恢复了武士的身份,当下也不客气,从他手里接过,缓缓的抽了出来,却见这刀有一米来长,寒气逼人,但比起普通的岛国武士刀要宽厚一些,就和当初白鸟平助手中的那柄刀差不多,知道是“神道无念流”的专·制武士刀,便向田野三郎鞠了一个躬道:“多谢。”

田野三郎立刻向我还了礼,跟着后退了十余步,将手中的武士刀抽了出来,然后双手握住刀柄,斜举在胸前,却是准备进攻的起手式。

此时,我也将手中的刀斜横着,随时准备进攻。

对视之间,几乎在同时,我们两人发出了大吼之声,脚步急移,向前奔去。

片刻之间,就相向而对,我挥刀向着田野三郎的头部劈去。

然而,就在我的刀要落在田野三郎头上时,雪光一闪,一道寒风已经逼向了我的喉咙,竟是田野三郎后发先至。

想不到田野三郎的刀法如此之快,我赶紧向左侧身避过,那刀从田野三郎的右肩掠过,而田野三郎似乎已经算准了他要向左闪避,手中的刀在中途忽然一收,行云流水般的拦在了他的左边。

眼看着我的腰就要迎上田野三郎的刀锋,但我的刀也收了回来,在腰间一竖,正好架在田野三郎的刀锋上,发出了“铮”的一声清鸣。

田野三郎见到我的应变迅捷,喝了一声好,手中的刀就像是有灵性似的,忽然斜刺向我的下颌,若是这一刀刺实了,足可以将我的整颗头贯穿,当真毒辣之极。

我赶紧将头一仰,避过了这一刺,然而田野三郎的手腕向下一压,变刺为劈,又向着他的胸前奔至,我只得将手中的刀一横,再次架住了他的刀锋。

就这么短短的几招,已经让我惊出了冷汗,自从我刀法小成之后,还从没有人一出手就逼得我只能自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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