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薄砚薄跟所长握了握手表示感谢，又看了一眼和顾诺起争执的嫌犯，就离开了拘留所。
被收买给顾乔打电话撒谎的那人擦了擦额角的汗，敢怒不敢言。
薄砚薄再度回到了家，奔波了一夜，天边隐隐透着微光。
他让助理将自己接下来几天的工作都延后，或者推了。
倒在床上，合上眼却怎么也睡不着。
寒眸倏地睁开，薄砚薄一跃而起，拿着清洗工具，来到顾乔那间房。
清理血迹，找钟点工来，会吓到人吧。
他抿了抿薄唇，开始拖地。
顾乔呆呆的坐在一旁，木然看着薄砚薄一遍遍的，将她死亡的痕迹抹除。
是不是擦干净后，她就能离开了？
脱离了肉体的桎梏，见证了世界上真的有灵魂，这种奇妙的经历她并不需要。
因为被禁锢在了这间房子里，真的很难受。
难受还无法发泄，比生前难熬得多！
好想小诺……
薄砚薄看着拖把和抹布上的血被清水冲走，看着地板露出原本的颜色，他的心好像也跟着空了，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跟着抹除了。
薄砚薄蹙了蹙眉，忽视这种莫名的感觉，将美工刀放入那个摆放着玻璃瓶的柜子，再度锁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天光大亮。
他“哗”地拉开窗帘，顾乔下意识眯了眯眼，后知后觉自己对光线没有感觉。
灵魂被阳光照得有些淡薄，她闭着眼，就这么魂飞魄散好吗？
可是等了半晌，不用睁眼也知道，自己还在原地。
因为周围还有薄砚薄的气息。
手机响起，打破一室难耐的寂静。
“砚祁，需要我今晚来过夜吗？”贺曼娇滴滴的声音传来。
顾乔皱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听力现在别敏锐，手机里的声音像是开了免提一般放大。
难怪薄砚薄一大早就打扫房间。
呵，就是不知道，隔壁少了个听床角的，玩起来会不会没那么刺激了？
听到薄砚薄淡淡的“以后都不需要了”，顾乔嘲讽的撇嘴。
以后贺曼可以光明正大的住下了，何来“过夜”？
“为什么？”贺曼心里沉了沉，追问道：“顾乔……怎么样了？”
“你想她怎么样？”
“什么、什么我想她怎么样？我不是一直帮你演戏膈应她嘛，怎么以后都不需要了？还是你想换别的女人演？谁有我配合得好？她们能像我这样，全心全意帮你吗？”
顾乔一愣，演戏？
“她死了，所以，到此为止。”薄砚薄眼里划过一道寒光。
“怎么死的？”
贺曼一惊，旋即差点笑出来，顾乔死了？竟然死了！
她想的不过是顾乔会激怒薄砚薄，两个人的关系更加恶化……
顾乔这女人，还真能给她惊喜。
“为什么会这样……不过也算是一命偿一命，砚祁，阿冀在天有灵，也能死得瞑目了。”
顾乔睫毛颤了颤，再次厌恨自己愚蠢的心软。
怎么就这么贱？被虐习惯了？
她捂不住耳朵，只能像个鸵鸟，将脸埋在臂弯，任由悔恨像是硫酸，一遍遍灼烧腐蚀五脏六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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