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午糟糕的心情总算是愉悦了许多。
她起来，理了理凌乱的衣服。随秘书去了外边的小休息室。
小的休息室虽然不比李右的休息室大，但也应有尽有，最重要的是她坐下后，外边的人一个接一个送零食进来。
有一个甚至来送了份必胜客，然后坐在万一一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
正好万一一也没吃午餐，便被收买了。
“唉，小妹妹，你和李总什么关系啊。”说话的人戴了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貌似也是个秘书。
万一一咬了一口鸡块：“你猜猜。”
她心里门清的，自然知道她们是想要从她身上知道些八卦，她也正好利用利用她们。
“男女朋友？”
万一一摇摇头。她是不会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和李右是夫妻关系的。
“那……是李总的妹妹？我记得李总有个堂妹，叫李荨，年纪十五六看上去和你差不多大。”
听着前面的话，万一一觉得自己还能稍微了解一下李家，但听了后边几句话，差点咳起来。十五六岁？她这个模样像是还没发育的模样吗？
她忙摇摇头：“不对，李右是我叔叔。我不是他妹妹。”皮一下，很开心。
结果那男人双手一拍，无比兴奋：“哈，那我打赌赢了。”
“……”这是有多无聊，还和人打赌？
“这位大哥，你知道我叔叔他，今天下午要跟谁会谈？”
“嘿，总裁没告诉你吗，有个一直在追求你叔叔的女企业家，用一块地皮的利益换得了你叔的一次合作。”
“哇，我叔叔他要出卖色相？”
这次轮到对面的人被这句话呛到了：“嗯嗯……算，算是吧。”
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刚才还想走，但万一一这一次却不想走了。
她发了条微信问当事人：“什么时候回来。”
“快到了，给你买了份粥，很好喝。”
“额，不用，我已经回家了。”
然后男人再没回她。
她小心翼翼地发过去一句：“生气了？”
可页面没再响起叮咚的声音。
万一一叹息一口，鸡块变得索然无味。她猜不透，这是真生气了？
后来没人进休息室打扰她时，她悄咪咪溜了出去，见外边的人都不在，猜想他们都下去接待李右和贵客了。便抱紧相机，进了李右办公室的那个休息室。
一开始外边安静得不行，等到有异样的时候，显然是李右那群人回来了。
门关上，隔绝外边秘书办公区的声音，总裁办公室安静得仿佛刚刚并没有人进来，但又有了人气。
不多时，房间里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娇媚中带着一丝丝性感与撩人：“听伯父说……你结婚了？”
“嗯。”
“结婚了……我等你那么久，你竟然和别的女人结婚了，呵。不如和她离婚跟我在一起不好吗，李右。
失去她你不会有什么损失，可失去我，你就得不到白家产业的部分股份。你是一个合格且精明的商人，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自己最有利的。
或者你告诉我，我有什么不好，那个和你结婚的又比我好在哪。”
男人的声音异常平静：“她哪里都不好，也不需要和你比高低。”
“呵。那你就放弃她跟我在一起啊，不仅华城人都羡慕你，我相信你自己也能权衡利弊。自喜欢上你，我就等了你八年，李右，你既然愿意下凡来，不再是高岭之花，何不如要了我呢。”
门外的人说着他们之间的过往，门内的人为了看清那边的情形微微推开一条门缝，光影落在她明亮的眼睛上，如黑夜里的星光。
万一一看见那个女人渐渐靠近李右，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姿态亲昵。比自己和李右还要亲密。
她呼吸一滞。不由得难过。
自己一直小心翼翼维持的关系，却比不上别人那么自然。她和李右结婚那么久，却连亲亲都是迷迷糊糊地发生的。别人可以去拥抱他，而她却不敢。
后来不知男人说了什么话，他不远处的女人身体一僵，从他肩上收回手，一脸冰冷地走到男人对面的贵宾沙发前。
“那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吧。私事暂且不提，现在我们就开始谈正事。”女人坐下来，严肃了神色。
这时万一一才看清那个女人的模样，长得十分漂亮，带着攻击性的美。身材也十分好，凹凸有致。是男人都会多看两眼的类型。也或许是李右会喜欢的类型……
不好偷听他们接下来商讨的内容，万一一盘腿坐在靠窗的沙发上，打算等两人讨论完就回去。
但好似大佬们的生意涉及的金额比较大，所以此次会谈的时长也不短。
等外边交谈声音没了，窗户里整个华城已然华灯初上。
待在房间里的人，郁闷得不行，也饿得不行。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男人好似没发现她，在衣柜前站定，双手缓缓解着纽扣。
万一一却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要从沙发上下来，可已经发麻的腿在她脚踩到地毯上的时候，再也支撑不住，使得她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脑袋磕在了床板上。
宽衣解带的人听到声音顿时转过了身，看见她的时候明显一愣。
“你不是回去了？”
“嘶……”她大概是跟床有仇，上次脚砸床，这次脑袋砸床。
她摸了摸，都肿起来一个包了。
“我没走，骗你的。”她继续揉揉，缩在地上起不来。
男人走过来要抱她，万一一推开。
“别，我自己来。”她第一次觉得Dior的香水那么难闻，现在李右身上都是香水味，那是另一个女人的味道。
李右对她的使小性子不以为意，直接将人抱起放到了床上。
“让我看看。”他冰凉的双手去拨她的刘海。
“李右……”万一一微微躲闪，“不要碰我。”她再一次推开了他的手。
空气间骤然安静下来，男人双手插回裤口袋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万一一双目盯着外边的世界，不停揉伤口，也不说话。等开口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分钟后的事情了。
男人抬起她的下巴，薄唇轻启：“万一一，你是我妻子，我碰你是应该的。”
那一双鹰眉深皱，宣誓着自己的主权。
他又重新回到衣柜前脱掉了自己的衣服，去换上干净的、没有味道的毛衣，然后走回万一一面前，伸手：“回家了。”
万一一没去牵他的手，抱着相机走在他的前面，慢慢走出办公室。
男人也跟在她后边，在出去前还特地拿了她的外套，在下了地下车库时给人披上。
之后的万一一很沉默，乖乖上车，乖乖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又一言不发地和李右回了李宅。
那个晚上在门口接主人回家的馍馍似乎特别亲人，一见万一一回来窜到她脚边围绕着，不住喵喵叫。
Fox冲过来本想扑进男人的怀里，但看见馍馍那小身影便转而向它冲去。
馍馍的命吓没了半条，万一一连忙把它抱起来，可fox还是冲过来了，庞大的身躯推了一下万一一，万一一的后背与身后的男人直接挨在了一起。
男人扶住万一一，顺便又低斥了一声fox，fox委屈一叫，灰溜溜地坐在地上，面壁思过去了。
万一一放下馍馍，脱了外套，也放下相机。
“如果没事，我就去睡了。”那是直到回来她说的第一句话。
男人抬眸，将人拉住，“去哪？”
“回房睡觉啊……”
“以后，你没有房间了。”
“什么？”万一一心里一凛，想着，男人终究是忍不住开口要与她离婚了吗。所以这个家没有她的房间了？
又或者是他终于发现那个等了他八年的女人才是他需要的，所以他要和她分开了？
万一一忍不住多想。
“素素，希望你明白，我们是夫妻，法律上有履行夫妻义务这一条。”
夫妻义务……夫妻……义务……是什么来着，他的意思不、不会是要和她上、上床？
“我……”
“以后都搬来我房间睡，如果你不配合，我会强制。”
说完，男人转身离去，冷的面庞没有情绪。
在看不见男人的时候，万一一忍不住骂了一声：“混蛋。”
“听说你今天带她去公司了。”
安静的书房里，男人正襟危坐。橘暖色的光将房间照得又暖又亮。
对面的白墙上，也投影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人。
只不过看上去已上了年纪，花白的头发，昭示着他并不年轻。但那脸上一贯有的威严却令人不寒而栗。
看着眼前的儿子，怒气也隔着一个太平洋传来，“问你呢。你知道我并不喜欢她，你还带她去公司，是要向全公司昭告你是已婚的事实吗，多少人把宝压在你身上，当初我同意你娶她，可从未承认她是李家夫人。”
男人看着自己的父亲，一脸冷淡。
“跟你的约定，是半年内在美国上市好公司，然后你必须同意并承认万一一是你儿媳。所以在美国的公司一上市，她就已经是李家的夫人了，这点毋庸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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