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你突然这般殷勤，心中恐怕早已有所图谋，我可以给你个机会，把你想做的事说出来，你若是不说若将来被我察觉到什么，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穆水瑶语气冷冷，带着满满的威胁。
绿柚心底那一丝不好的预感更加强烈，她忽然跪了下来，朝着穆水瑶深深磕了个头：“奴婢不敢隐瞒，奴婢的确有一件事想向王妃求助。”
心底第六感瞒不过王妃，她便顿时改变了主意，准备说实话。
“你说。”
“奴婢知道这件事听上去有些天方夜谭，但奴婢肯定王妃会送奴婢进宫。”
“进宫？你知道你现在进宫会有什么后果吗？”她诧异，起初以为绿柚是故意编造谎言敷衍，但看到她认真的神情不似如此。
绿柚又朝着她磕了个头：“奴婢这一次并不想以宫女的身份入宫，后宫嫔妃大选在即，奴婢想以秀女的身份重新入宫。”
她语气中带着一抹期望，还藏着一丝野心：“既然要报仇，那当然要以更好的身份。奴婢不想再低杨氏一等，奴婢想和她平起平坐。”
绿柚紧捏着拳头，因为太过激动声音带着些许颤抖，这些话对她而言也是鼓起勇气。
穆水瑶沉默，注视着地上的女子，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一丝震惊也没有显露出来。
绿柚心中忐忑，不明白她的心思到底如何，很快绿柚又道：“当然，奴婢进了宫一定会为王妃效命，如今杨美人虽病去并无大碍，奴婢能帮王妃代替杨美人得宠，甚至能帮王妃除掉她。”
穆水瑶的表情还是没有丝毫波动，她淡淡道：“你跟在杨美人身边多年，对她的事自然熟悉不过，她如何对应陛下，如何得到陛下的心，想必对你而言也是轻车熟路。”
“这么说王妃答应要帮奴婢了？”绿柚大喜，然而她刚一高兴，就听穆水瑶冷冷道，“不过你以为本王妃要靠着你才能除去心腹大患吗？”
绿柚一愣，一时并未回过神来，也没弄清楚她话中的意思。
穆水瑶不慌不忙的喝了口杯中的茶，淡淡道：“不懂没关系，很快你就会明白的，且等着吧。”
她静静的喝着杯子里的茶，没有她的同意绿柚只能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心中暗暗做出了决定，若是王妃不肯帮她，那她便自行想办法，这次的选秀她一定要参加。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绿柚跪的双腿发麻，却仍不敢起来，心中更不明白，王妃到底在让自己等什么。
她只能揉着自己的膝盖，强忍着疼痛。
穆水瑶注意到她的小动作，却并未让她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有下人匆匆入内，看到跪在地上的绿柚，那下人还吃了一惊，但目光却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很快就到了穆水瑶身旁。
“奴才见过王妃。”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回王妃的话，是宫里出事了。”
她表情不变，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看向绿柚，见她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她方才道：“告诉她，宫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下人不明王妃这话的用意，却还是依照吩咐对绿柚道：“杨美人发了疯，日日哭喊着说有鬼，陛下命人将她囚禁宫中，今日她竟跑了出去，惊了御驾，还差点把陛下推下湖。如今宫中已经乱成了一团，陛下龙颜大怒，命人将杨美人关进了内务府。”
“内务府？那可是关押犯错宫人的地方！”绿柚惊讶，杨美人再如何，她到底还是娘娘，怎能如此？
她看着绿柚的表情，知道她已经听清楚，便叫那宫人退下。
屋子里又只剩下了两个人，她打量着绿柚，语气冷冷：“你以为没有你的法子我就对付不了她了吗？”
绿柚惊得半晌也说不出话来，此刻才清楚意识到，和王妃讨价还价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
其实早在未回京之前，就是那场斩杀异兽的宴会上，穆水瑶就已经偷偷命人在杨氏的酒水里动了手脚，所以杨氏才会那么快精神失常。
杨氏毕竟是在宫里叱咤多年的人，即便一时被吓住，也会很快缓过神来。
“我讨厌自作聪明的人，上次你想擅自杀了杨美人，当时我便已经提醒过你，如若再犯谁也饶不了你。”
绿柚此刻只觉得不寒而栗，她声音颤抖：“奴婢知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王妃饶命。”
绿柚脸上满是惶恐，连连磕头。
宁王妃她连杨美人都敢出手，又更何况是自己呢？
绿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里恐慌不已，然而就在这时，穆水瑶起身，上去将绿柚扶起。
绿柚惊讶的抬头看向她，却见她目光深深，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味道：“不过你若想进宫为妃，我也不是不能帮你。“
“王妃……”
“不过你要记住，从今以后你就是我在宫中的耳目，你必须为宁王府做事，我可以让你直接入选秀女，但是最后能不能得到陛下的宠爱就要看你的本事了。你可愿意吗？”
想要在宫中长久，也必须要有绿柚这样的心思，与其打压她，倒不如让她入宫，反倒成为自己的一层保障。
当然她很清楚绿柚若是当真飞黄腾达未必会完全听自己的，不过没关系，她并不怕有人与自己为敌。
绿柚愣了片刻，等回过神来想也不想，立刻道：“奴婢愿意！只要王妃能帮我！奴婢愿意为王妃做任何事。”
心底期待已久的事终于实现，她再也不用做低等的奴婢了，她喜不自胜，脸上的笑容也掩盖不住，朝着穆水瑶不住叩头：“奴婢多谢王妃！多谢王妃成全！”
“你既要入宫，那自不能再用阿丑的名字，绿柚更是不能。绿柚应当是杨家买了你后给你取的名字，你可记得再次之前你叫什么名字吗？”
“奴婢从小被卖入杨家，早已不记得自己的名字，隐约记得自己姓燕。”
“燕。”她仔细琢磨着这个字，很快有了念头，“既然如此，从今以后你便叫燕霜吧。临霜孤燕，当比百鸟更加坚强，也愿你在宫中顺遂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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