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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邱灵儿顾泽言 > 第二百八十一章 一辈子做你的靠山
 
这没法让文靖不害怕,可看着嘴里不断念念叨叨,走来走去,不让自己停下来,眼眶通红却不敢大声哭的妹妹,文靖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将文愿伸手拉过来,文靖略带嫌弃的说道:“别走了,晃得我眼晕,来,靠着哥睡一会。”

文愿双眼红的像是兔子一般,眼前挥不散的是邱少阳满身是血的样子。

“我不想睡。”话音未落,又快要哭出来。

文靖摸摸她的头,将文愿本就凌乱的头发揉的更乱,“没出息,我出事了也不见你会有这么担心。”

“你胡说什么呢?”文愿一下站起来,胸口起伏的厉害,显然是被气得不轻,“将你刚才的话收回去,快些!”

文靖一愣,顺着她的话,“好好好,我瞎说,收回去。”说着还轻轻打了两下自己的嘴巴。

手落下,才发现文愿眼眶里的眼泪已经在打转了。

“哥……”文愿沙哑着嗓音,这一声简直是在凌迟文靖的心,“我只有你这一个亲人了,你一定不能出事。”

她真的被吓坏了。

文靖闭上眼睛,将眼底的湿意掩下,将文愿轻轻抱在怀里,语气郑重无比,“哥答应你,一定长命百岁,一辈子做你的靠山。”

宋远眼神瞥过那两兄妹,指尖的烟轻轻在垃圾桶上面捻了捻,长长的叹出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在了手术室那个小小的红灯上。

收回目光的时候,余光扫到有人过来,宋远下意识看过去,却在看到来人的时候,目光定在了原地。

顾泽言走到宋远面前,拳头轻轻碰了宋远的肩头一下,只说了四个字,“会没事的。”

身后跟着的秦越也凑上来,露出来的笑容是标准的八颗牙,眼底却满是郑重,“抽这么多烟,你是想以后当老烟鬼吗?”

说完,秦越也轻轻捶了一下刚才顾泽言碰过的地方。

自老爷子去世后,宋远竟然再次有了鼻酸的感觉。

将喉咙翻腾的那股陌生情绪压下去,宋远扯了扯嘴角,“对,会没事的。”

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是主仆,是兄弟,是上下级。或许,也是世界上最亲近的亲人。

宋远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手术室,薄薄的一扇门板,却像是隔开了生死不明的两个世界,让他的一颗心备受煎熬。

在看到车后座的小七那瞬间,宋远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像是要将这辈子最盛大的一次涌动灿烂贡献在那一刻,让他对着眼前满身是血的女孩时,竟然有几分不知如何下手。

甚至生出几分可笑的害怕,害怕她已经没了呼吸,害怕对方明明上一秒还在他的被窝里睡着争被子,起来再跟他赌气,下一秒却变成了这副生死不知,了无生息的样子。

宋远恍然明白,他早就心动了。

顾泽言和秦越和文靖打了招呼,五个人一起等在了医院的走廊里。每个人心里都压着深沉的情感。

冬日的夜总是显得格外漫长,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医院的走廊,也照进几个人得心里。

顾泽言来看过情况,知道手术没那么快结束之后,就和秦越一起离开了。

他不知道这趟会离开多久,公司得事情要先处理好。

虽然整个人无论身还是心都疲惫不堪,顾泽言却没有任何后退和选择得余地。

文愿揉揉眼睛,一夜没睡让她的神经都有些恍惚,身旁的文靖抱臂靠在长椅得靠背上,正在合眼休息。

那边宋远身旁的垃圾桶里已经扔满了烟头,他现在整个人有些胡子拉茬,眉宇间的萧索更甚,看起来满是颓丧。

宋远几乎每隔几秒就看一眼手术室的大门,整整一夜过去了,里面的人进进出出,那盏灯却始终没有亮起来。

宋远伸手揉了揉头发,烦躁的在原地走来走去。

文靖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站起来,左右看看,觉得自己在这里有些多余。

摸了摸文愿的头发,看她眼下的青黑,文靖在心里叹了口气,“你们等着,哥去给你买点吃的。”

文愿木然的点点头,被文靖掐了下脸,这才露出一点委屈的神情来。

文靖走出医院大门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又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什么叫“女大不中留”。

文愿踱步到手术室门口,透过什么也看不到的窗户往里面看去,好像这样就能将那人的生死窥知一般。

可惜,只是徒劳。

她脸还贴着窗玻璃,没防备眼前的门突然从里面一把拉开。

文愿被吓了一跳,紧绷的神经下意识作出反应,控制着脚下后退一步,又很快上前,将身子探得更前。

那边宋远的目光也被吸引。

先出来的是一个护士,将文愿往后面推了推,“别挡路。”

文愿被她差点推到地上,倒不是对方力气大,而是她现在腿软。护士急忙将人又反手拉住,“怎么回事,是不是低血糖啊?”

说完,从口袋里不知道什么地方摸出来一块巧克力,“吃吧,吃点甜的就好了。”

文愿被动的接过来,这才找回自己的嗓音,“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这句话她这一晚不知道问过多少次,又无声的向上天祈祷过多少次。

护士看她眼眶通红,叹了口气,文愿被她的反应吓到,眼眶里的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哎,不是,你听我说,手术结束了,你别哭啊。”护士手忙脚乱,看着无声却哭的很是哀恸女孩。

她扬起了声调,正好身后的手术室再次走出来几个人,是邱少阳的主治医生。

医生满脸疲惫,将口罩从脸上摘下来,看到文愿哭成这样,上前走到文愿面前,“病人情况有些复杂,多处脏器破裂,大脑也有不同程度的受损。现在情况稳定了下来,但是什么时候会醒来我们也没把握。”

听了这话,文愿觉得自己已经死去的一颗心好像又重新开始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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