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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君影阮末 > 第22章 獐头鼠目
 
“夫人呐,我那侄子早就过了成家的年纪,如今都二十三岁了,还是整天不思进取。若是夫人有相熟的人家,切莫忘了我。我可是相信夫人的眼光,定是和您家的姑娘一样出众。”

听了韩夫人这一番话,简唐氏也是不减笑意,却未直接接上韩夫人的话。

长辈们讲话,小辈儿们只有听的份儿,然而唯有花辞镜听出了韩夫人的话外音,韩夫人是想从简家求一个姑娘给她侄子做媳妇。

虽说韩夫人是宣华城里面有头有面的人物,但不代表她的侄子也能在人前露脸。尤其是这般低声下气地在简唐氏面前讲好话,这人多半是个富家的纨绔子弟。

简唐氏和韩夫人你来我往地打了一番太极,最后用几声假笑结束了这次会面。

她们几个人糊里糊涂地来,又糊里糊涂被赶了出去。

花辞镜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窜上了屋顶,想要听一听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

“夫人,这韩夫人怎么突然变了卦?原是给楚湘公相看孙媳妇,她这侄子来得倒是突然。”

“哪里是突然,她怕是早就找好了人家,又不想让我不高兴,所以找了一个折中的法子。她倒是以为将消息压下去,我会不知道她侄子是个什么货色?你告诉下面,从今往后,只要是她韩府的人上门,一律不见。”

嬷嬷领了简唐氏的命令,就急匆匆地出了门。

花辞镜见简唐氏没有打算应承韩夫人,也算是放下了心,她生怕一个不对就把大姑娘搭出去,不过看韩夫人的样子,时不时就往简瑶瑶那里瞅,看来这是想要讨个漂亮的嫡女走。

然,她们还是低估了韩夫人对这件事的上心程度,也低估了韩夫人对娘家人的重视程度。

韩夫人出了侯府,并没有急着回自己家的尚书府,而是改道就回了娘家。

刚进门,屁股还没有粘上椅子的时候,一个油头粉面的小青年就扑到了韩夫人身上。

“姑姑!怎么样?我可是能娶到简瑶瑶?”

“好好坐着,这么大个人了,一点体统都没有。”

这小青年就是韩夫人口中二十三岁尚未婚配的侄子——春霍。

说起这春霍,也是纨绔圈的一代奇葩。

他仗着春家底子厚,又有一个尚书夫人的姑姑,很是浪荡,祸祸了不少小姑娘。

有一日他出门听书的时候恰好看见了在胭脂铺的简瑶瑶,他虽说秦楼楚馆去过不少,但大抵都是些庸脂俗粉,哪里见过简瑶瑶这样的明丽佳人。

自小就没有得不到的东西,简瑶瑶也一样,既然是他看中的,理应属于他,遂他多方打听,花了不少银钱,总算是找到了靖西侯府。

韩夫人起先是要给楚湘公相看孙媳妇的,靖西侯府家大业大,倒也相得益彰,谁知春霍见过一面简瑶瑶之后就茶饭不思,哭着喊着要讨来做媳妇。

春家只得了这么一个孙子辈的男丁,韩夫人咬了咬牙便答应了春霍,于是就有了头里上门和简唐氏会面那件事。

“姑姑问你,别家姑娘不行吗?那简唐氏语焉不详,分明就是没打算接我的话,姑姑再为你找个更漂亮的做媳妇不好吗?”

“不好,我就要简瑶瑶,若是换了旁人,我就一辈子不娶!”

也是被春家上下惯出了毛病,二十三的人了动不动就一副狗皮膏药的样子,逼的韩夫人只好再另想法子。

春霍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没有等着韩夫人给他牵线搭桥,而是自己主动往简瑶瑶身边靠,谁知简瑶瑶最近没有出门,他在侯府附近晃了几次都扑了个空。

春霍也知道不能直接露面,便小心翼翼地躲在角落观察,可巧他这个獐头鼠目的样子被月移注意到了,告诉了花辞镜。

“他在纨绔里面很有名,只是不知他到底盯上了哪一个姑娘。”

花辞镜想了想,“这两日我不会出府,你去跟着春霍,看看他什么目的,我也好早做准备。”

得了命令的月移不在,于是给花辞镜守夜的又只剩下枫秋。

枫秋知道花辞镜这几日都少眠,总是要守着等她歇下了再睡,然而今晚枫秋缺觉得自己格外地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沉沉睡去。

枫秋脑袋砸到案上的声音很是响亮,惊动了正在读书的花辞镜,然,她没有起身去看,反而是换了个姿势继续读书。

“你可真是有趣,跳窗难道还成了一种乐趣?若是有人知道璋王的兴趣就是夜间跳未出阁姑娘的窗子,定会将这桩乐事传扬遍整个宣华。”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是否对我投入了太多的注意力,所以才会如此敏感……”

萧霜华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讲这么多废话,也许是期盼着花辞镜可以给自己一点小小的回应。

如果萧霜华只开头一个问题,花辞镜还是答得出来的,但他偏生又多讲了一句,让她有些许不自在,“璋王真会说笑,我们之间本就是生意,你来我往,互利互惠,何谈其他。”

花辞镜刻意冷掉的声音将萧霜华心头的小小火苗瞬间浇熄,阻拦了他更近一步。

“也对,你向来心狠……我今次来不过是想提醒你,萧霁月的手段层出不穷,你活着他必然是要找麻烦的,就算你待在侯府里面,他也有办法让你走出去。”

嘭的一声,窗户被撞上了,花辞镜松了一口气。

她不是个傻子,子虚山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却没有人议论、猜忌,着实不正常,于是她动用了银镜谷的势力查了查原因,本以为是萧霁月想要抹掉那天发生的一切,未成想最终将她的生死和名誉放在首位的人竟是萧霜华,她忽然间就明白了他看她时的眼神。

花辞镜心里清楚得很她回来的目的,她不能沾上儿女情长,更不能给他留下一点希望,所以,她只能选择辜负他的心意,也许痛了便能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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