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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君影阮末 > 第33章 分崩离析
 
简瑶瑶异常激动,她甚至挣脱了丫鬟的手想要冲到花辞镜的面前。

简方高喝了一声,“瑶瑶,你不听祖父的话了吗?”

简方对简瑶瑶还是有威慑力的,她不再挣扎,却仍是红着一双眼死死地瞪着花辞镜。

花辞镜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襟,才走到简方的面前来。

她的礼数周全,作了揖之后,朝着简瑶瑶笑了笑,“妹妹不知何时得罪了瑶姐姐,竟让瑶姐姐这般生气,妹妹当着诸位长辈的面给姐姐行礼了。”

今日这场纷争本是简唐氏和花冯氏争中馈起的头,有了简瑶瑶横插一杠子,她莫名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花辞镜,你敢说我院子里那些尸体与你无关?你敢说贵女们都传扬我已疯了与你无关?”

花辞镜吃惊地看了简瑶瑶一眼,她可没那个功夫满世界吹风,这事情多半是萧霁月干的。

“瑶姐姐,我一个没娘的庶女,怎的在你眼中竟能翻起如此大的风浪?”

简瑶瑶还要开口的时候,简唐氏打断了她,“瑶瑶,你住口,这里哪有你什么事!”

还是简唐氏清醒一些,简瑶瑶此刻不过是小孩子气性,就算一切都是花辞镜动的手又能怎样,她们什么证据也没有。

“祖母,连你也不向着我了吗?”

简瑶瑶哭得涕泗横流,最后被简唐氏身边的嬷嬷生拉硬拽地带离了前厅。

花辞镜还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淡然样子,“孙女给祖父添麻烦了,没想到瑶姐姐容不下我这个庶女。”

花辞镜这句话就很严重了,若是被有心人听去,简方就是在纵容简瑶瑶迫害庶子女,日后一定会成为谏官弹劾他的理由。

“你胡说什么,桐儿媳妇,这就是你教养出来的好儿女!”

简唐氏这么一说,花冯氏也不愿意了,花辞镜虽说不是她亲生的,可帮了她这么多回,多少也是有一点感情的。

“母亲,镜儿一向是个乖孩子,若不是当着全家的面被挤兑到这种地步,何至于自怨自艾?”

眼见着两人又要吵起来,简方头痛得要死,“好了,今日把全家人都召集过来,就是问问大家的意见,大郎你先说!”

花桐在花家的时候就像个鹌鹑,如今到了简家,只能更加鹌鹑,“我……全听父亲安排。”

简方皱起了眉头,“二郎你说!”

可还没等二郎简楦开口,他媳妇简秋氏就接过了话头,“父亲,二郎整日都在读书,中馈的事情他不懂。”

简秋氏虽说是简唐氏的亲侄女,但她这人最擅做一颗墙头草,眼见着花冯氏逐渐拿下了掌家权,她自然是要给他们夫妻两个寻一条后路的。

简盈,简方唯一的嫡女,自不必多问了,她日日吃斋念佛,家里的事她是绝对不会管的。

于是只剩下了三郎简树,简瑶瑶的亲生父亲,“瑶瑶都没把我这个父亲看在眼里,我说话哪有什么份量?您今日整这一出,完全就是徒劳。”

花辞镜简直要给这一家人鼓掌了,想来简唐氏也不会想到,自己的三个孩子当着外人的面就这么拆她的台。

“你们,你们,都是些白眼狼不成?简方,你助纣为虐,我这一辈子辛辛苦苦为了什么,就让你们这般对我?

好啊,好啊,简方,你休怪我无情!”

简唐氏两眼冒火,脚下如有风一般就要出门,而就在这关键时刻花辞镜问了她一句话。

“祖母可是要出门去迎族老?”

简唐氏顿时停下了脚步,她回头看着花辞镜,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怎么——知道?”

花辞镜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祖母,这不是您一早就计划好的吗?若是不请族老前来助阵,您又如何能将我们一家人赶出侯府?”

简方见简唐氏脸色阴晴不定,便知花辞镜这话已有九成真。

“镜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祖父要听你讲实话!”

花辞镜略略思忖了一下,“这事情还要从我的二哥哥讲起。”

花辞镜声情并茂、添油加醋地把简唐氏如何诓花茗蕴,也就是她的二哥,进了烟馆这件事讲给众人听。

当讲到那烟馆把婴罗花当作招牌时,简方愤怒了,他一拍桌子,冲着简唐氏大吼一声,“唐怡,你这是要断我简家的路吗?”

情势急转直下,简唐氏所有的打算都成了泡影,她不仅没能当着族老的面断了花桐的后路,还给花冯氏留下了把柄。

“简方,是我要断你简家的路,还是你要我活不下去?他,不过是一个野种,我可是给你生了三个嫡子还险些血崩而亡,你又何尝考虑过我?”

花辞镜真是要给简唐氏十二分的赞美了,见今日从花冯氏那里讨不到什么便宜,就希望简方能同她念旧情。两人毕竟夫妻一场,总不至于赶尽杀绝。

但方才被花茗蕴去烟馆这件事,砸昏了头的花冯氏刚巧缓了过来,与花辞镜交换了一下眼神,就扑到了花桐的身上大哭起来。

“官人,这简家真真是吃人不吐骨头,难怪娘亲幽怨枉死,难怪外祖不想你认祖归宗!”

简方本就不愿意有人拿花桐的出身说事,正要申饬简唐氏,却被枉死二字带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大郎媳妇,你刚刚说什么?什么枉死?”

简唐氏当下就慌了神,这些年她和简方无论怎么争吵,最后都会缓和,可若是这件事被抖出来,简方定然会恨她。

“大郎媳妇,当着全家人的面胡说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何来的枉死?”

这是简方心上多年的症结,他如何会轻易放过,“唐怡,你给我闭嘴!大郎媳妇,你讲!”

花冯氏哭哭啼啼地走到简方的面前,声音一颤一颤。

“那年,父亲一走就再没了音讯,没过多久,郎中就诊出婆婆怀了孕。她日夜盼着父亲能回来找她,可是这一等就是几年。

可怜她病痛缠身,不到二十二岁就撒手人寰,然而郎中却发现她临终之前吐了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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