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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君影阮末 > 第446章 因财忘主
 
原是月绾尘在宫中这是好一番的折腾,就为了做出些顶天的动静,好叫宫中人都知道。

心中没有鬼的,只按着月绾尘的吩咐去做。无有他想,心中有鬼的,则早早准备,将一应证据消灭,好叫月绾尘抓不到错处。

月绾尘一下令无非就这两种反应,单眼前这一个宫女同别人做出些不一样的事,竟想着借出夜香的道,逃离皇宫。

月绾尘是早有准备的,哪容得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就溜出去,被抓个正着不说,挣扎一番,还被小黄门们踢了几脚。

却见她浑身脏兮兮,早没有了峦音殿宫女精干的样子,眼中无光,似是已经认命,只等着月绾尘发落。

月绾尘也不厉声呵斥她,只是言语中平淡如水,无一点往日的亲和,“你不用告诉本官你背后那人的名字,你只说你们是如何凑到一起的。”

宫女有些意外,没想到会有这样的问法,但她也算识相,不做出些顽固的样子。

“回大人,奴婢给尚宫局送东西的时候,遇到了她家的大宫女……”

这宫女叫纷儿,平日里没什么重要的活计,日日都在峦音殿的外院中撒扫,偶有旁人忙不过来的,只派她捎一两件东西。

那一日纷儿得了月穗的指派,去尚宫局,返回的时候遇见了一个熟人。

熟人只说要和纷儿私下谈谈,纷儿不懂什么应不应该,只是乖顺地跟去了。

及至谈起熟人的真实目的,纷儿才反应过来,她不应该和旁人有过多接触。

那熟人见纷儿反应过激,于是悉心安慰,只说不过就是听听内院的消息,并非什么难于登天的大事,费不了多少神。

既要人出力,少不了给些报酬,那白花花的银子在纷儿眼前晃来晃去,直勾得她心花怒放。

都是姑娘们,成日里说说笑笑,你今日佩花,我明日簪金,互做攀比之状,实在不稀奇。

纷儿想起其他姐妹的富贵,但见自己朴素,只觉那银子到了手中,配些时兴的首饰,也可以到处显摆了。

纷儿既是心中给自己有了这期盼,面上自也能显露出来,熟人看这起子有谱,再多加些好话,令纷儿最后下了决心。

纷儿在峦音殿算是个勤快的姑娘,得了这个任务过后,越发的勤快,不仅将外院扫了,时不时还要帮衬里院。

进了里院,听消息也容易了许多,三日一消息,纷儿手头也日渐宽裕。

及至日前,听月穗嘱咐童少监为月绾尘预备出行的马车,纷儿未曾听过这样的事,当然留心听上一听。

本就不是背着人的事,月穗也罢,童果果也罢,都不晓得外间还有一个存心偷听的。

纷儿少见月绾尘出宫,送至熟人处,熟人果然欣喜,银子都多加了半两。

纷儿沾沾自喜,自觉找到了来快钱的好门路,夜间睡觉都抱着银子睡去。

可待月绾尘回宫后,立时就要看整个皇宫宫人的花名册,纷儿心中有鬼,就算最后可能与她无干,她也胆战心惊。

月绾尘的手段纷儿是见识过的,银子固然令人喜不自胜,然记起性命之忧,纷儿终于明白自己已然行了错路。

加之月绾尘有意透露,只说自己在宫外遇到些麻烦事,很是气愤。

纷儿不傻,前后一联想,大约也能明白月绾尘为何无故在宫外遇到事,定是因为她自己将月绾尘的行程透露了出去。

纷儿怕死,倘或月绾尘不念旧情,她就只是那一张草席裹起来丢到乱葬岗的命。

于是一不做二不休,便贿赂了倒夜香的小黄门,想着忍一忍直接逃出宫外,也好过丢命。

怎料月绾尘到底心思缜密,纷儿所做皆是徒劳,直至她被带到月绾尘面前,都精神恍惚。

细细讲完这前因后果,纷儿小心翼翼看月绾尘的脸色,见月绾尘肃穆,更是胆寒,遂狠狠磕了几个响头,直将额头都磕出血来。

“大人,奴婢鬼迷了心窍,竟做出这等背叛之事,不求大人原谅,但求大人饶了奴婢一命!”

月绾尘听纷儿讲了一半,心思就已经飞了出去,不是因为愤怒,只是因为感叹人心易变。

她见纷儿血流了满面,看了一眼月穗,月穗便拿出一方雪白的帕子,捂在了纷儿的伤口上。

“童少监。”

“奴在。”

“将她就关在峦音殿的杂物间里,你亲自上心着,不能叫她死了,亦不能叫人知道了。”

薛尚侍见纷儿一副丧白之相,也不回嘴更不求饶,被童果果拎着就离了视线所见。

再看月绾尘,仿佛听个无干的故事,只是眼睛瞧着虚空处,好似神游至皇宫外面。

“大人,这般吃里扒外,怎的就轻易放过了?”

薛尚侍有言,月绾尘回神,“谈不上放过,也谈不上必要有个惩戒。

只因她爱财,遂忘了本,我并不十分生气,但想着算计我的那个,只是感慨时移世易。”

薛尚侍方才就想问,月绾尘既提起,她少不了跟着多说一嘴,“见大人堵住了纷儿的嘴,可是怕纷儿被灭口?”

月绾尘微微摇头,“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让那人心急些,总是被我这里吊着心思,让她日日不好过。

你也不用知道内情,我叫你来,当作提醒,将手下人所为,多观察一些。”

薛尚侍领命离去,问问题的人就换作漱寒了,“姑娘,无外人了,我可否能听个准话?”

月绾尘手上摆弄着一把扇子,看着精巧,实则也贵重,“你还记着这扇子的来路吗?”

漱寒好记性,在月绾尘身边,就是一副络子,她也知道来路,“这是贤妃娘娘请苏扬的工匠专门为姑娘制的扇子。

我记着,上面的每一个字,都是含金的墨写下,沾染在丝绢上,一闪一闪,看着倒有了白日星辰的错觉。”

话毕,漱寒就听了一下,月绾尘不是闲得无趣讲些有的没的,她必然是有个缘故。

“姑娘,难不成这事竟和贤妃有关?贤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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