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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君影阮末 > 第476章 蚍蜉撼树
 
“皇兄实在看得起本王,倒是令本王颇感意外。

听皇兄说起不在京城长大一事,让本王不由得生出了一个疑惑——

不知皇兄是否将自己所有的情意都留给了身边人?还是说,已经没有什么身边人了,早就化为枯骨,成了皇兄的垫脚石!”

萧霁月话里有话,萧霖漠焉能听不出来,都是聪明人,他立刻就联想到那日和“君影”的相见。

“你知道了什么?君影和你是什么关系?”

萧霁月后退一步,“本王什么都知道,知道你在西疆的所作所为,知道你冷酷冷血无情,只为自己荣耀今生!

皇兄,再次见到君影,你心中是怎样的感受?你敢说出口吗?”

萧霖漠竟不知自己这位四弟有这样的本事,能知晓他的过去。

“萧霁月!原是你在君影身后!她倒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和自己狼狈为奸的好帮手。”

萧霁月听了萧霖漠的话只是觉着可笑,“皇兄,你对她的了解一点不比本王少,你觉着她会向本王妥协吗?

本王从未见过像她一样的女子,足智多谋,有纵横捭阖的气势。

本王怎么会做她身后的操控者,本王只希望能守在她身边,待她疲累时,能回头看一看对她十分心怡的本王!”

萧霁月深知萧霖漠自私且吝啬,他吝啬的不是钱财,而是他和君影的那段过往。

当另一个男子在萧霖漠面前,大谈特谈和君影之间的关系多么多么好,萧霖漠只会横生出怒火,觉着是萧霁月从他身边抢走了君影。

果然萧霁月所料不错,萧霖漠的脸色渐渐变了,眼中杀意凛然,恨不得此刻就将萧霁月斩首示众。

“四弟,你也就只能动动嘴皮子了!”

萧霖漠是个将军,是战场上的好手,他能手无寸铁地出门和萧霁月交谈,必是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只见萧霖漠一挥手,营门大开,军中士兵倾巢而出,拿出了将云台卫全部歼灭的气势。

萧霁月脚尖点地,轻盈起身,轻功卓绝,回到自己的马上,向天上放了一支烟火,于是云台卫所有人也冲了上去。

这是一场悬殊的战斗,萧霖漠都不需要用什么兵法诡计,只需在人数上碾压,就可让云台卫全军覆没。

但云台卫都是精英好手,就是这三千人,整整和肃军缠斗了两天两夜,折损了萧霖漠五千的精兵,才算结束了这场战斗。

萧霖漠不是不恨,他手中一兵一卒都甚为重要,平白在萧霁月手中没了五千,令他顿时生了担忧。

更麻烦的是,虽说云台卫都成了死鬼,但其主将萧霁月竟然在清场时消失了。

萧霖漠做事向来信奉斩草除根,萧霁月若是还活着,绝对是个大麻烦。

于是他放出手下,将战场方圆十里尽数搜查,严令不可落下一处地方,倘或发现萧霁月,提头为证。

这样找了有一日的时间,几乎是翻了两番,却仍是一无所获。

萧霖漠不甘心,却也暂时只能撂开手,不能在此事上耽搁太多时间。

……

肃军和云台卫大战,这样震惊大安的战事,一有了结果立刻传回了京城,只是传信的斥候进入正殿,话还没有说,先给平帝磕了一个头。

“陛下,慕王殿下率领云台卫与肃军大战两天两夜,歼敌五千!”

五千肃军,那可是开战以来,歼敌人数最多的一次。

众臣都觉着欣喜万分,纷纷夸赞萧霁月是个难得的将才。

平帝见斥候神色凝重,就知还有后情,遂令众人安静,“你这般可是还有军报没有说完?”

斥候从身后的背囊取出了一个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独属于亲王的青玉冠。

如今朝中得了青玉冠的亲王,只有萧霁月一人,也就是说,斥候捧着的,是萧霁月的东西。

“陛下,慕王殿下没有辜负陛下的期望,给了肃军迎头一击。

但三千云台卫,终是埋骨姑媱山下!”

月绾尘方才就心神不宁,此时听斥候言云台卫无一个生还,她感觉自己马上就要神魂俱散了。

端王哪里看不出月绾尘眸光涣散,他立时靠近月绾尘,撑住了她的身体,还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你别忘了,你现在是朝廷的殿司!”

月绾尘虽然添了许多的不正常,好在众臣的目光都聚集在斥候身上,无一人注意到她。

“那慕王呢?为何只有他的青玉冠?”

不用别人问,平帝就先站起身来,音调都高了不少。

斥候摇摇头,“回陛下,慕王殿下身中数箭,尸首应是滚落林中,留在战场上的唯有这青玉冠!”

萧霁月少和文官打交道,却和许多武将常有交谈,听闻他遇此事,第一个站出来的就是靖西侯。

“陛下!既然未见尸首,那就还有生还的希望!

慕王殿下一心为了大安,倘或英年早逝,那真真是苍天不公!”

靖西侯老泪纵横,其他的武将也都附和,平帝纵使心中有快意,也要顾及到臣子的想法。

“侯爷莫要悲伤,朕也不愿意相信四儿会这样离去。

来人,传令,即日起寻找慕王的去向,若有线索者,赏银千两!”

萧霁月在皇室当中,唯一一个亲眷只余平帝了,平帝忍不住掩面哭泣,被焦燃搀扶踉跄着走出正殿,只在众人眼中,留一个老父哀恸的样子。

待众人散尽,月绾尘也没了精神,不知自己是被谁送回了峦音殿。

她初时在正殿听到那迎头一击,此时已晃过了神,不由得回忆起萧霁月临走时,同她交代的话。

萧霁月心中定是有了想法,只是他没有和月绾尘讲清楚,让月绾尘又是怀疑又是忧心。

乃至夜间鸡狗不鸣时,月绾尘还呆呆地坐着,脑中早是一团乱麻,根本没有睡意。

枯坐不知多久,觉着自己都僵硬了,想要起身喝上一盏茶时,脚一麻,直接坐到了地上。

就是她现在这个身子骨,扭这么一下也够受了,脚腕子疼,她又不想出声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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