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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毛非庄周 > 28 我傍到大款了,我好想嘚瑟啊!
 
二十八.

午饭后的时光消磨在阳台里,一人坐一张小板凳,一边打理花花草草,一边听庄周讲他暂定的未来计划。

全身都笼罩在温暖的阳光中,毛非懒洋洋的,又一株多肉被他成功移栽到漂亮的小花盆中。

他犹豫道:“你执意问我想要考研还是要工作...”

“嗯,就是因为你的打算会决定我的计划。”庄周接过多肉,侧身放到一旁的铁艺花架上,“考研别担心,我手把手辅导你,要是这样你都没能考上...”

毛非斗胆猜测道:“你就会用钱把我砸上去么?”

“想得美。”庄周失笑道,“考不上再说,这种可能性小到忽略不计。”

毛非偏要催他:“万一呢!要是我榆木脑袋就是不开窍,怎么办?”

棉拖上的两双熊耳朵顶到一起了,庄周手套也不摘,屈起沾满泥土的食指往毛非鼻尖上刮:“桃花都会生,考个研还能难住你么?”

刮鼻尖,天,每次毛非看到小说里的这种桥段都会咧嘴皱眉颇为嫌弃,一股扑面而来的浓厚油腻感总是叫他浑身发毛。

然而,但是。

毛非晒得粉嘟儿的脸蛋迅速涨红,他捂着鼻子朝后躲,让庄周想抓他都来不及抓,结结实实地连人带凳摔了个屁墩儿。

庄周好笑又服气,脱了手套,半弯腰把痛得直叫唤的毛非抱起来抱到怀里又坐下,“你说你躲什么?”说着揉揉他屁股肉,打趣道,“毛非毛非,毛手毛脚,惹是生非,名字是不是这么来的?”

毛非骂他胡说八道,又不敢乱动,怕他脏兮兮的手套\/弄脏衣裳,他反击道:“庄周庄周,‘庄’模作样,周...周...周...”

太没气势了!

毛非恨到:“周扒皮!”

庄周笑得打颤:“帮帮你?”

毛非拿一双气呼呼的眼睛瞪他。

庄周道:“周而复生---遇见你而复活。”

毛非凶不起来了,小声骂他:“当我没文化吗?啊?就会讨巧。”

庄周笑着垂眸看他,眼神不知是像昨晚的星光那么明亮,还是像现在的阳光这样温柔,把毛非看得有些痴。

庄周吻他一口还抹着泥巴灰的鼻尖:“再给你讨一个?”

毛非哼唧:“讨呗。”

情话嘛,谁都爱听。

庄周低笑,喃喃道:“庄周入梦想非非。”

花盆渐满,花架半空,日头还足。

奔驰驶出星垂天野,毛非坐在副驾里摆弄手机,他问:“送我回学校之后,你就回来么?”

“先不回,怎么了?”

“没怎么,就问问。”

“会先去一趟伯温,把能搬过来的东西都搬完,再去一趟宠物店,给俩祖宗买生活必需品。”又想到毛非没有养过猫,遂补充到,“猫粮,猫砂,猫砂盆,沐浴露之类的。”

“没有小鱼干吗?”毛非着急道,“我云养猫的时候看到它们抱着小鱼干边吃边打呼。”

“有。”庄周想到两猫的贪吃样儿,笑道,“那是零食,还有饼干,鸡胸肉什么的。”

毛非好期待,正在颅内撸猫,就听庄周问他:“周二下午有课么?”

毛非回忆一瞬:“有一节,三点就上完了。”

“那正好赶得上。要一起去么,去郊外接他们。”

“郊外?”

庄周“嗯”道:“直升机飞来的。”

毛非沉默几秒,随后按住心口自言自语:“我要淡定我要淡定,直升机而已,又不是轰炸机。”

庄周直笑:“去么?”

能禁得住诱惑就不叫毛非,他点头:“请务必带着我。”

“我助理,她叫占姚,等她来了这辆车会暂时给她开,我再去伯温拿一辆。”

果然是伯温的配车。

“所以,你打开储物箱。”

毛非依言打开箱盖,一瓶人体润滑液明晃晃地闯进眼帘。

毛非都不用他再吩咐,赶忙拿出来放到香水瓶旁边去:“你别忘收好!还有没有?就这一瓶吗?”

“嗯,其他的都在酒店里。”

“酒店里的也收好!你说你这么大人了,不害臊吗!”

庄周由他骂,驶过转弯后恰好瞧见一甜品店,招牌很俗。

他唤:“非非。”

毛非:“干嘛?”

“还有小半年,你可以慢慢想---我作为甲方,约你一个蛋糕店的名字和logo,可以么?”

毛非愣住了。

这是庄周的主要计划,可谓是生计:要在这里找一家店面,开一间蛋糕店。

等到代课结束之后,庄周就会摘掉教师的身份,变成一位糕点师傅,成日和奶油,和面粉,和各种各样的水果、甜酱打交道。

毛非想象着庄周穿着一身西装裱花的样子,愣愣中回神道:“连名字也要我想吗?”

“你随意想想,”庄周安抚他,“别有压力,我自己也会琢磨的。”

毛非望着窗外,思绪万千,心窝里又冒出那句“庄周入梦想非非”。

好喜欢。

好喜欢这句情话。

---好看,让我魂牵梦绕。

---知道么,我早就对你想入非非了。

竟能糅合在一起,成为一句顺口又可爱的情话。

若只是如此,也就罢了,可他却切实地被规划进了一个人对未来的计划中。

这比任何一句情话都要动听。

毛非闭上眼,再睁开,车子已经行驶到学校后门的林荫路上了,要抓紧时间。

他看向庄周:“庄周,我、我现在就答应你,好不好?”

庄周一笑:“男朋友?”

毛非兴奋道:“嗯!”

庄周却拒绝到:“不行,你---”

“为什么?”毛非急了,“你没有理由不行!你必须行!我们现在这样和情侣还有什么区别?你不是对我想入非非吗?难道不是一语双关,只是你想进入我身体而已吗?”

庄周思考两秒才明白那句“一语双关”是什么意思,顿时笑得止不住。

真是太有意思了,脑回路果真清奇。

他把车停靠在树荫下,一声叹气,对上毛非心急火燎竖起来的眉毛,没忍住,又破功失笑。

“昨晚你的宋老师怎么说的?禁止师生恋,否则双双开除。”

毛非一秒哑火。

“若是万一被抓包,开除我,无所谓的,我本身就是一个代课老师。可是你怎么办?你怎么和你家里交代?你的宋老师怎么办?是他把我招来救急的,我却搞出对学校来说不可忍受的事情。”

毛非干巴巴地:“我没有想这么多。”

庄周牵过他的手揉揉:“而且你不是说你从没被人追过么,不想享受一下?”

毛非嘟囔:“想,更想要恋爱。”

“其实我们现在还是有区别的,和恋爱对比的话。”

“什么区别?我们明明是倒叙,先做后爱。”

庄周轻轻莞尔:“打个比方,比如今天这种情况,你说你要回学校,晚饭在食堂吃,我不会勉强你,这就把你送回来了,你掌握主动权。”

毛非问:“那、那要是男朋友的话呢?”

“会等到晚上吃完饭再放你走,也许不会开车,一起饭后散散步,尽可能长时间的占有你,让你陪着我。”

庄周见他没吱声,便继续道:“也会把你介绍给我的朋友,再选择合适的时间带你去见我家人。教你做饭也要提上日程,总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至少能喂饱自己。”

毛非终于能反驳了:“我可以点外卖...”

庄周假设:“半夜三更暴风雪的天气,哪有外卖。”

毛非灵魂质问:“半夜三更暴风雪的天气,你为啥不在家?”

庄周笑起来,毛非呛他:“没词儿了吧!”

呛完拿食指勾住他的食指,卷紧,说:“不许不在家。”

庄周忍不住要吻他。

“非非,你怎么这么乖。”

“那是你没见我厉害的时候。”

嘴唇热胀胀的,毛非撒娇似的含着点鼻音:“而且,而且你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认为我们和热恋中没有区别,不管我答不答应你,我们在学校里都要小心地隐瞒好,隐瞒炮友身份也是隐瞒,隐瞒男朋友身份也是隐瞒,都是隐瞒,你为什么不让我答应你?地下恋嘛,我比你有经验,我五个前任全是地下恋。”

庄周喉结滚动。

“我也会跟你学做饭的,我们就先谈一场偷偷摸摸只有我们俩知道的恋爱不行吗?见朋友,见家人都先放放,难道就着急这小半年的时间吗?”

心里的热烫烫进了眼眶,庄周牢牢盯着他。

毛非一扁嘴:“干嘛不说话了?是不是觉得我果然得来全不费功夫?明明是你来追我,我却---唔!”

庄周狠狠吻住他,手指抓在毛非的头发里,叫他半分都逃不开。

被吮疼了,也被咬疼了,毛非拿手推搡他,眼角有泪被活生生地逼迫出来,他“唔唔”地挣扎,极度害怕就地交出人生第一次车震。

泪水咸涩,与浸湿唇角的唾液混在一起,终于让庄周好心地温柔下来,他一下一下啄着红肿的唇瓣,低语道:“不是的。”

毛非不想搭理他,生怕自己又说出什么话引来凶残的对待。

好半晌,喘息才渐稳,那股子侵略的劲儿才在静默的温存中慢慢散去。

庄周唤他:“宝贝儿。”

毛非乖乖地应:“答不答应啊?”

庄周轻摸着他眼角:“答应,什么都答应你,听你的。”

毛非忍了忍,咬着牙忍,还是没能忍住翘起来的唇角,他越笑越开心,嗡声道:“我傍到大款了,我好想嘚瑟啊!”

“傻。”庄周与他额头相抵,“傻宝。”

毛非就傻乐:“那...那你还,你还放我走么?我晚饭到底能有个着落了吗?”

庄周残忍道:“你现在不走,明天你就要翘课了。”

毛非屁股一缩,他觉得自己可能不行了,他肯定受不住的。

昨晚做到最后,他离失禁只差那么一小步,实在太可怕了。

毛非推开他,解开安全带,像个听见嫖资会要他倾家荡产的嫖客一样,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要走:“周二下午对么,后天再见。”

庄周笑叹道:“嗯,我还在这里等你。”

毛非拎上包开门下车,经验丰富,先把兜帽戴上。

他绕到主驾那边敲敲玻璃,伸手用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个一丢丢的距离。

庄周配合他的神神秘秘,只将车窗摇下一条的小缝儿。

毛非凑近了,说:“我会想你的。”

说完不走,手指头抠在缝儿里,巴巴地等着。

庄周想笑,又心软。

他用指尖戳戳他:“我也会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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