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在那五颜六色的指甲上多看了两眼，虽然妈妈一直在后面拉她的衣服，呵呵，才又抬起头，“姐姐要几个呢？若是一两个我马上编给你，若是多了，恐怕今天做不出来了。”
那姐姐的目光又继续围着那些手链在转，嘴里回暖暖道：“我要的比较多，要十个吧，多了放着也不好。你先编两个给我现在带走，其他的我后天来拿，可以吗？”
季暖暖有些激动，但还是在心里稍稍计算了下，才点头回道：“成的，姐姐，那你坐会，我马上编来。”
“行，我看看。”反正知道这妹子手快，所以她也愿意呆会儿，看看这些个手链似乎也不错，可以入手几个，这一转手也能赚几个钱花花。
季妈一直在看这动静，也不忘帮着女儿向其他客人解释解释几句，其他的她都安静地守着东西，让女儿专心编坠子。
40分钟，季暖暖编好了两个坠子，心里也是偷偷透了口气，这速度还要保证质量，也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好在她心理强大。用练武的劲，完成这任务。
“好了，姐姐，你看可成，虽然我编得快了些，但质量绝对没问题的。这些丝线还有珠子也是极好的。”
别说这位姐姐看暖暖的飞舞的双手看呆了，就连旁边其他客人也是赞叹连连啊，夸得季妈那个即心酸又欢喜的。
“你编的，我放心。”但说是这么说，这姐姐眼睛却对着那两个坠子翻来覆去地看了两遍，才将目光移去暖暖身上。“我还要这款式的手链，两条粉的两条这颜色的。”
“姐姐是要现在拿走吗？”一双眼睛眨啊眨啊，带着笑看着她。
“后天一起拿。”
“谢谢姐姐。”
那姐姐拿出钱袋，“那我先给定金吧，可有优惠啊？”
“十个桃花扇坠220块钱，四条手链80块钱，一共是300块钱。姐姐一次过买足300块钱的东西，可以打九折，一共是270块钱。姐姐，可以吗？”她也不急于伸出手接钱，而是继续望着客人在笑。
旁边的人也多，这姐姐也是要面子的，“好，我也不讲价了，就依你的，270块。”取出一张粉红大钞，“那后天我再还你170吧。”
暖暖还是没有接钱，只是对她说：“我看还是现收这两个坠子的钱就好，我相信姐姐后天一定会来取货的，到时拿多少再还钱就好了，就是刚才说的，打九折。”
姐姐喉咙动了动，还是点头，“也好。”
“谢谢姐姐。”这回暖暖取过那一百块钱，找还给了她61块钱。
热情地送走这位姐姐，季暖暖又做成了两条手链的生意，接过妈妈递给她的水杯，喝了口滋喉。
“妈，你坐着就好，今天有点热，得当心点。”还好摆在树荫下，否则她还得担心妈妈。
季妈挨着她，坐到车座上，“我不累，你快坐会，一会又有人来，想歇都歇不得。”
嗯，暖暖很听话，又坐回柜子上，“今天收成不错。”
“是不错，但这么多，明天能编得出来吗？妈是怕你不停地编，这手受得了，这眼睛也受不了啊。”
“妈，真没事，这不是熟能生巧嘛。”说着，凑近点，小声对妈妈说：“况且，这坠子昨天可正好编了三个，这手链也有两条存货，一下子不就轻省好些了。”
妈妈一听，也是笑了，“对，对，我忘了这事，总算能够轻省些了。”但又一想，这还不是暖暖挤时间编的么？但想着说出来也是惹得女儿不高兴，也就将话咽下肚子。转而跟暖暖商量，要不今天早一点回去，暖暖没有犹豫便点了头，说提前一小时回家，正好陪爸爸吃晚饭。妈妈一听，也是高兴，忙跟着暖暖聊起一会买点什么回去加菜。
母女正说着，就看到几个女生蹦蹦跳跳跑了过来，暖暖马上起身，准备迎接新一批客人，但随着那几人跑近，暖暖才发现，竟然是自己的同学？心里是惊了一下，因为前两天这中间一个叫佳英的还给她打电话，找她一起出去玩。
那几个女生站在摊子前，看着季暖暖也是愣住了，然后对视片刻，“她，她好象暖暖啊。”
季暖暖‘扑哧’一下，就笑开了，“就是我啊，佳英，季红，阿仪，小柔。”
啊，哇，四个女生再次吹呼起来，马上围了过来，“真是你啊，暖暖。”
刚才，季妈在后面就很紧张，这摆摊再怎么说也是丢面子的事，别说象暖暖这样的小女孩，就算是她，若真遇上熟人也是觉得脸上赤赤的热，心里怦怦的闷的。但没想到，暖暖竟然自己先迎上前了。所以，季妈也开口了，“都是暖暖的同学吧？今天暖暖跟着我出来摆摊子。”
“伯母你好。”
“都好，都好。”
暖暖很感动地看了妈妈一眼，“妈，真的没事。”转而看向那四位同学探究的目光，“这摊子是我跟我妈一起在做的，你们怎么到这来了？”
哦哦，那四位同学的确显得有些尴尬，心里也的确如季妈所想，觉得这暖暖怎么会跑到这里摆摊，且还让她们碰上的呢？但看着暖暖笑呵呵的问话，便说几人没事，所以一起吃了炸鸡，这会是随便逛一下。
其实她们是听到有人说这里摆了摊，有个跟她们一般大的女生手艺很好，编的坠子手链太漂亮了，所以她们几个马上跑了过来，却没想到会是熟人。
她们拘束的样子，也让暖暖很无奈，但她还是指着自己饰架上的饰品，对她们说自己就是编这些出来摆的摊，然后取下几条精致的小手链，“这是我自己编的，送给你们，希望我们都被理想的大学录取。”
说到这填志愿，马上几个人就活跃起来了，就在摊前问起了彼此了志愿，其实也就是暖暖问她们四人，还有四人问起暖暖。一听说暖暖填了S大，四人都觉得有些可惜。
“暖暖，你怎么填S大了呢？”暖暖的成绩可是榜上有名的，虽然说北大清华会难点，但中大或理工大还是没问题的。
“S大也不错啊，还在咱们家门口。”
季妈在后面没有说话，她心里很明白自己女儿选择S大的原因，就是能够离他们近一些，也能少一些花费。没想到他爸这一病让女儿成熟得让人心痛，以前的她啊，还一直嚷着要到广州，北京去上大学，那里才是大城市，但没想现在却还是选择呆在这个熟悉的小城里。
“过两天录取通知书就开始发了，到时记得彼此打个招呼哦。”
“好的。”
“我啊，还真的害怕，要是中山没录取上，那第二志愿可就难了，搞不好连2本都上不了。”
“我也是啊，这理工今年招生的人数可不多。”
“没事的，你们的成绩都那么好，一定能够如愿的。”
暖暖的话，让她们心里觉得很舒服的，转而便又看起已经戴在手腕上的手链，“好漂亮啊，暖暖，没想到你的手这么巧，我就只会编个幸运结。”说着，也都欣赏起其他的编织品还有剪纸。
“暖暖，这些也是你剪的吗？”
“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练，以后还要多练习才能做得更好。”
“你太棒了，对着那些展品都是满满的羡慕啊。”
“这个手链好看，几条戴上一起很拉风啊。暖暖，我能买吗？”
暖暖点头，“当然啊，你们能看中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你们要的话，我给你们打个八折吧。”她才不会扭捏着为了什么面子，说不要钱什么的。刚才已经各送了一条小的，那也是费心思，很漂亮的哦。
呵呵，这些女生自也没有想别的，就算有也只是一下子的事，一听说，马上就都翻起饰品，一个说要这个，另一个说要那个的，暖暖就也让她们坐会，正好可以陪她们边说话边编出来。当暖暖开始用灵巧的双手或编，或用大针剪子甚至是锤子铗子快速完成工艺品，她们四人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这还是她们熟悉的暖暖吗？
“伯母，暖暖好厉害啊。”
呵呵，季妈谦虚又自豪地点头，“暖暖最近日夜都在练这个，所以熟了些。”想了想，又跟她们说：“你们也知道暖暖他爸住了半个月医院的事吧？”看她们点头，便又接着说：“欠了好些钱，所以暖暖她，她懂事了好多。”说到最后，季妈觉得自己声音又有些哽咽了。
四个女生一听，似乎也想明白过来，再看暖暖的目光便多了几丝惋惜跟佩服，“怪不得暖暖要留在汕头呢。”
然后便挨在一起问起了季妈一些关于季爸身体还有家事的话题，而埋头苦干的暖暖听到她们的话，也只是微微在笑，别人看她是什么情绪什么目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怎么理解跟面对别人异样的目光。
谁家没困难，谁家没道人长短呢？或许面子是别人给的，但日子却是自己在过的。她觉得幸福，这就是真正的幸福。爸爸身体没事，找到入钱的方法，她能够在这个城市生活，上学，继续陪着爸妈，让日子越过越活，她还有什么胆怯跟卑下的呢？
收了钱，约好过两天有了录取消息就给她们电话，然后挥手跟同学告别。回头，暖暖看到妈妈一直在看她，便又笑了，“妈。”
“你的同学回去了，会不会跟别人说……”
暖暖将钱收好，然后对妈妈说：“妈，咱们做生意，又不偷不抢，怕什么呢？况且，我跟她们一般大，就能够跟你一起出来赚钱，她们要说那也是说不如我厉害。”说着，挑高眉头，有些洋洋得意。
嚯，季妈忽然发现，原来怕丢脸的是自己，看女儿表现得如此大方淡定，不慌不乱，反而是自己失了分寸，想到这又觉得太惭愧了。
“妈，你跟爸是疼我，所以怕我受委屈了。不过我呢，这段时间真的想明白了，只要咱们自己日子过得好了，那别人还可怜咱们个啥劲啊。”
“对，自己的日子最重要，妈真的不如你。”
呵呵，“妈，12点半了，咱们中午吃点什么？”
哎呀，季妈一回神，“看我，竟然把这么重要的都忘了，你饿坏了吧？”这整天做生意的是她，而自己除了帮个手，买出两个现有的坠子外，就一无所获。
“要不，我们买碗大碗的牛肉面，再买两个包子，一起吃吧。”对于这样的饭菜，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
“好，好，那妈妈过去说一下，让他们做好了端过来。”
暖暖点头，“好。”反正就在广场临街，也不怕妈妈走远。
中午时间，广场上的人流也极少，也就偶尔来上一两个，或是有带着食物随便找个地方坐着吃饭的。用好饭，暖暖跟妈妈在摊子旁走了走，当是散步消食。然后，妈妈看摊，暖暖继续织手链，还有早上那位女客人预定的桃花扇坠。
下午，摆到4点半，便收摊回家，因为今天做的生意不少，且晚上还有事，再摆下去暖暖就真的累到了。季妈心疼，暖暖也会担心。这赚钱，也不能拼命地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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