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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万俟勇裕文心 > 第118章 秽洞浮尸(二)
 
话说这白衣秀士为何又卷土重来?那绝非他自作主张,而是傩承佑的授意。傩承佑这般做法又是为何?原来他是要在这村子来一出欲擒故纵之戏。白衣秀士带了几百名兵士气势汹汹的来到村前,叫嚷着要荡平村子,村里人自然是胆战心惊,纷纷跑来找傩承佑想办法,傩承佑当然有办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绳扣就是他系的他自然知道如何去解。傩承佑当着全村人的面拍着胸脯保证,绝不会让歹人得逞!他带着村民赶往村口,但见白衣秀士带着数百兵士严阵以待,那白衣秀士一脸的横相,指着对面的傩承佑大喝道:

“呔!挡我者死,快快把路让开!”

傩承佑两眼瞪的溜圆,心想真是隔行如隔山,这白衣秀士一副小鸡排的身板儿扮成个武将模样简直就是玷污了他身上那身行套,怎么看都像昨天晚上刚在青楼里大战了三百回合,一早上捡了身行套披挂而来。傩承佑扥出腰间宝剑还骂道:

“你等恶徒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开这杀戒!来来来,放马过来,与我大战一场!”

白衣秀士一听,心里打颤儿:

“我嗬,傩承佑这牛鼻子今天是要杀几个啊,我得躲着点!”他指着旁边的一个兵士说道:

“你上!”

那兵士一听,脸“唰”的一下紫了,连忙和白衣秀士说道:

“大人,我看国师不像是在演戏啊?”

白衣秀士瞪起杏核眼,小声骂道:

“哪那么多废话!国师爱兵如子,不会伤了你的!”

兵士连连点头,擎起一把白刃刀奔着傩承佑冲了过去:

“国师对我等素来疼爱有加,想必这次走过场而已,这可是个露脸的机会,说不定演得好了,还能当个伍长之类的!”

兵士兴致勃勃的跑到傩承佑近前,傩承佑向前两步,“咔嚓”一声,那兵士的脑袋咕噜噜滚到了一边,两边同时发出一声惊叹“嚯!”。一阵狂风刮来,傩承佑屹立于风中,磐石一般。白衣秀士怔了一下,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士兵们已经退到离他十米远的地方,瞪着眼看着他。白衣秀士心想这架势是要我亲自出马啊!想着想着,白衣秀士抽出小宝剑,举到空中,大喊道:

“弟兄们!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记住这桩子仇了,来日再报!”说完抹头就跑。众兵士见主将跑了也纷纷落荒而逃。

傩承佑又胜了一场,村里人已视其为神将。那佩茹心中更是蠢蠢欲动。一天夜里,佩茹将傩承佑约到河边,两人漫步在波光粼粼的河边,喁喁情话,说话间已经到了一个山洞边,傩承佑故作矜持的说道:

“佩茹,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

佩茹心有所许,哪里肯就回去,连忙说道:

“大人你看这风清月明,我二人不如到这洞中倾吐心声。”

傩承佑听完,但觉身下一阵燥热,佯推道:

“这个这个,你我孤男寡女,不太好吧。。。。。。”

佩茹双颊绯红,深情的看了傩承佑一眼,径直朝洞里走去,傩承佑盯着佩茹袅袅婷婷的背影,双颊上挑,搓掌搓得手红,颠着小步跟了过去。夜色漆漆,虫鸣蛙叫,好一般温馨景象。再说那傩承佑与佩茹,只小谈了一会儿,便颠鸾倒凤起来,真真如那元微之诗中所言: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遥天初缥缈,低树渐葱茏;

龙吹过庭竹,鸾歌拂井桐,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

绛节随金母,云心捧玉童,更深人悄悄,晨会雨濛濛;

珠莹光文履,花明隐绣栊,瑶钗行彩凤,罗帔掩丹虹;

言自瑶华浦,将朝碧玉宫,因游洛城北,偶向宋家东;

戏调初微拒,柔情已暗通,低鬟蝉影动,回步玉尘蒙;

转面流花雪,登床抱绮丛,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

眉黛羞偏聚,朱唇暖更融,气清兰蕊馥,肤润玉肌丰;

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葱葱;

方喜千年会,俄闻五夜穷,留连时有恨,缱绻意难终;

慢脸含愁态,芳词誓素衷。赠环明运合,留结表心同;

啼粉流宵镜,残灯远暗虫。华光犹冉冉,旭日渐曈曈;

乘鹜还归洛,吹箫亦上嵩,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

幂幂临塘草,飘飘思渚蓬,素琴鸣怨鹤,清汉望归鸿;

海阔诚难度,天高不易冲,行云无处所,萧史在楼中。

云雨过后,两人相偎在一起,自是海誓山盟,正在如胶似漆的当儿,忽听到洞外传来一声声聒耳的蛙叫,傩承佑心里一惊,这是他与部下有紧急情况时的联络暗号,不得已他只得好言将佩茹打发走。佩茹走后,傩承佑说道:

“出来吧!”

很快白衣秀士从草丛里钻了出来,走到傩承佑身边。傩承佑用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转头用手使劲儿的拍打白衣秀士的脑袋,边打边骂:

“你个鳖孙,坏我好事,本想趁着天没亮再来一回,全让你给搅和了!”

白衣秀士被打的快要扎进地里了,连忙大喊道:

“国师!有大事!”

傩承佑这才停了手,整了整衣襟问道:

“什么大事?”

白衣秀士贴近了答道:

“昨天有探马回报,说在附近发现了青嘴狐狸。”

傩承佑听完,愣了一下,道:

“青嘴狐狸?左隐来了?他不在鬼界好好呆着跑我这里来干什么?”

“小人担心左隐有窥伺这片福土之意,往国师尽快在这里建起宫殿以防不测!”白衣秀士说道。

傩承佑点了点头。

第二天一早,傩承佑将村民召集到一起,告诉他们那个白衣秀士调来了数万军马要到这里报仇,村民顿时乱作一团,纷纷乞求傩承佑想个良策。傩承佑就势上攀,说道:

“为今之计,保命要紧,不如带了贵重之物离开村子到他处躲避。”

说完,人群中一位老者说道:

“英雄说的在理,可我村中有棵万年的老槐树,若我等离去,但恐老槐为歹人所坏!”

傩承佑眼珠一转,说道:

“我祖上传我移树之法,我可助诸位带走老槐。”

众人听完无不欢喜。

话说这棵老槐高有百丈,虽历经万载却枝繁叶茂,连傩承佑也不得不啧啧赞叹,他从怀里掏出一瓶紫色的药瓶,让村民兑以清水,洒至老槐根部,村民哪里知道那药瓶里装的药水叫醉根汁,洒于草木之上,草木便会瞬间松动,掘根如拔葱,数日之内草木如回光返照般迅速生长但不消半月,草木便会枯萎至死。村民们将药水洒至老槐根部,只十几人便将老槐连根拽起,可怜那万年的老槐被傩承佑毁于一旦。村民们带着什用拉着老槐躲到了山里的一片空地。他们刚一离开,白衣秀士便带着人将村子烧为了灰烬。再说那些村民,他们将老槐栽到山间一块肥地里,谁料想没出半月老槐便枯死了。就在他们悲痛万分时,到山下打探消息的村民回来说,村子已经化为了灰烬而且那村民说他亲眼看到傩承佑和那白衣秀士在一起谈笑风生。村民们这才恍然大悟,这明摆着是中了傩承佑的奸计,他们把愤怒的矛头齐刷刷指向了佩茹,那佩茹死也不敢相信,便趁夜感到村里,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傩承佑果真就和白衣秀士在一起,她跑到傩承佑近前,准备问个清楚,不想傩承佑先开了口并且坦诚地告诉佩茹,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并且说希望她能和他同住宫殿相守一生。佩茹是个烈性的女子,她哪里肯与仇人为伍,她一气之下扥出傩承佑腰间宝剑横于脖子上,发狠话道:

“我生不得报仇,死了要变成厉鬼让你不得安生!”

傩承佑如愿以偿建了渤海宫,却不想那佩茹临死的恨言,一语中谶,自打他住进渤海宫便无一日安宁。那傩承佑难能忍受一个怨鬼的折腾,他在渤海宫做法将佩茹的厉魂囚禁在这污秽之处也就是这秽洞的浮尸。

众人听完,不禁啧啧。荣桥摇着头说道:

“傩承佑这明摆着是耍流氓吗,下作!这要是放到现在那在号子里蹲上个十几年都算轻的!”

玄真子微微一笑,道:

“目今,我们先得考虑考虑如何能渡过这一关。”

万俟勇点了点头,朝四周看了看,那浮尸越聚越多,白压压一片。他从船上站起身,冲着河里的浮尸喊道:

“佩茹姑娘,我等是外乡来客,要去那渤海宫找傩承佑,刚才听闻你的故事不由伤感怜悯又义愤填膺,你若能放我等过去,我们定将为你血仇!”

话音刚落,那河面上的白色浮尸登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不禁啧啧称奇。荣桥心里暗想,万俟勇你这是又许了一桩愿,那傩承佑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你要是报不了仇,看你怎么和这女鬼交待。众人顺着泔水道一路向前,畅通无阻,直到将船划到了洞口下。唤魂女指着上边和众人说道:

“上边就是渤海宫。。。。。。”话没说完,一大桶泔水顺着洞口倒了下来,一点没浪费全倒在了唤魂女的头上,唤魂女伸手抹了把脸,掏出怀里的粉扑补起妆来。

荣桥偷偷翘起了大拇哥,心里暗说:

“牛逼,这份上了也不忘那张脸面!”

四个人从洞穴里钻了出去,外面是诺大的一个宫殿,通体金黄,气派异常,荣桥跑到一根殿柱前,用手摸了摸,惊讶的说道:

“金的!是金的!发了!”

正在他们惊讶不已时,忽听得有人喊道:

“小畜生,看你们往哪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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