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就好。”慕修言倒也笑了起来。
他眼中有些遗憾，“我是最想看你结婚的人，可惜没机会。这些年多多少少也有点是你长辈的感觉了，好歹也得我牵着你交给厉慎行。”
白若溪优雅地起身，提了提裙摆。口吻危险地道：“长辈？”
慕修言面色顿时变了。
“开个玩笑。”他忙道，“不过确实有点嫁女儿的感觉。”
“罢了，今日心情好，不跟你算账。”白若溪拨了拨头发，“别让她等急了，婚礼这个你放心。伯母找了专门的拍摄团队，到时候要刻定成碟。”
“我保准送你。”
“可别忘了多看几遍？”
慕修言无奈地笑了笑，又忍不住摇了摇头。他朝着白若溪伸开手臂，继而在白若溪还没反应过来就将人揽入怀里，“结婚快乐。”
白若溪鼻子一酸，眼眶红的厉害。
慕修言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真似长辈般道：“你嫁给厉慎行，我放心了。”
话落他退开，怀里残余的温暖消散。白若溪吸了下鼻子，当真生出几分不舍。她曾经也呼朋唤友，后来身边就只剩下慕修言一个。再后来她连朋友也不肯交，这种东西似乎是太奢侈。
她伤筋动骨过。
没那么多感情给旁人，几年的时间数来数去身边也就几个人。慕修言算是最重要的一个，婚礼上没有他，白若溪真是有些不习惯。#@$&
“国内见。”慕修言道。
白若溪点点头，哑声道：“国内见。”
他退出去的时候，奥丽莎欢快地走进来。白若溪被她抱的猝不及防，险些摔倒。好容易才稳住身形，“白，你终于结婚了。”
“是啊。”白若溪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定下来？”
奥丽莎摸摸鼻子不吭声。%&(&
“时间差不多了。”厉母催道。
白若溪同着她一起出去，上车。天色渐渐亮起来，没多久就到了地方。教堂呈乳白色，欧式风。两侧有高大的雕塑，乳白色的质地在阳光下圣洁不已。线条流畅细致，雕塑垂眸好似悲悯地看着人世间。
一条长达几百米的红毯展开。
两侧是混合着香槟玫瑰和薰衣草的花束，踩上红毯。白若溪不觉有些紧张，厉母拍拍她的肩膀。
按理说婚礼应当是父亲牵着女儿走进去，但白若溪父亲早已过世，就换做了厉母。
音乐轻柔，恍若流水，静静地淌着。忽而又换做激昂，往里走去。两侧完全坐满，都是身着华贵礼服的宾客，空气中氤氲着各种香味。
教堂吊顶极高，形状肃穆。
穹顶垂落下灯束，光芒璀璨。阳光自交错的拱形圆柱缝隙处落入，投下满地斑白。球状捧花饱满垂吊下来，乳白色、粉色、浅绿色的玫瑰挤挤攘攘地凑成一团，底端是圆弧状的绸带。
彼此联系着，一直到教堂的最里端。
厉慎行身着黑色西装，内搭白色衬衣，系着藏蓝色的领结。站定在硕大的耶稣十字架下，眸光定定地落到她身上。
他身材颀长，妥妥的衣服架子，西装挺括。头发被搭理过，身上的血腥味似乎被掩盖。
他嘴角微微地勾了下，眸中不掩惊艳。
或者说整场的嘉宾都是如此。
白若溪一身米白色的抹胸婚纱，裙摆大而夸张。欧根纱褶皱着而下，似是白雾状的瀑布。裙摆搭着水晶和碎钻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盈盈腰身被绸带束起。
栗色的长发自两边成辫，缀着各色宝石。头顶小巧的银色王冠，最中间缀着一颗拇指大的圆钻，周遭亦是相差不大的钻石。
熠熠发光。
脖子上搭着一根钻石项链，正在锁骨处。让人忍不住看向她形状完美的锁骨，手臂细而修长，指节分明葱白，似乎在等着人牵。
众人都能看出这场婚礼的重要性，就白若溪这一身已然上亿。
无人说话。
音乐声忽而激烈，厉母牵着白若溪缓步向前。一步步靠近厉慎行，白若溪不觉眼眶红了起来，两人之间的一幕幕在脑海里回放。
终于。
厉慎行一把握住她的手，将她扯入怀里。
嘉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毕竟是厉家，怎么能这么不懂礼数。
白若溪却全然不知，陷入厉慎行怀里的一瞬间。她忽然觉得完整，父亲在时，她是完整的。亲人朋友她无一不全，生来就是被人疼的。
她是妥妥的天之骄女。
一直一直的被人宠着，想要什么都有。甚至不需动口，一个眼神就有人把东西送过来。活在蜜罐子里，直到父亲死后。
她像是被撕裂。
心脏被剥离。
所有的情绪也跟着抽离，只有这样才能活着。才能完完整整地站到赵子易面前，但现在厉慎行让她觉得圆满，有种走到终点的幸福感。
她嘴角不由地勾起。
昂头看着厉慎行。
厉慎行目光专注，琥珀色的眸子完完整整只有一个她。粗粝的指腹自她虎口划过，然后牵住她的手，力道有些重，让白若溪觉得痛。
但她嘴角的笑意却更加灿烂。
似乎只有痛才能完全地确信此刻是真实，完完整整的真实。
“厉，要松手。”牧师低声道。
厉慎行道：“就这样。”
坐在最前面的厉母叹了口气，心里怨厉慎行胡闹。但是嘴角的笑容又敛不起来，何曾见过厉慎行这样爱过一个人。
牧师有些无奈，但还是道：“厉慎行先生，你是否愿意娶你身边的白若溪小姐做你的妻子？与她在……”
“我愿意。”厉慎行直接打断。
牧师似乎没见过这样不守规矩的，顿时皱起眉头。
台下也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白若溪嘴角忍不住勾了下。
抬眸看向厉慎行，他眸光凶狠地像是此刻就要将她分拆入腹。
牧师愣了片刻，终于道：“白若溪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给你身边的厉慎行先生为你的丈夫？与他……”
“愿意。”白若溪顿了下，专注地看着厉慎行道，“我愿意。”
台下的议论声不觉更大。
世家里谁不是有头有脸的。
哪里见过结婚这么猴急的。
但白若溪和厉慎行却觉得还不够快，婚礼太过拖沓。只有拥抱、接吻、耳际厮磨彻底涌入彼此的血脉才足够缓解沸腾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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