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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王妃逆袭记南宫竹悠楚封崖 > 第八十章 撕破面皮
 
好好的一条人命,不过在准瞬间就变成了满墙的红白之物。

中年人的尸体缓缓地跌落在了地上,那张犹自带着惶恐的脸上,充满了狰狞,痛苦,还有扭曲。

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暴睁着,像是在瞪着虚空中的什么东西。

在这个封建世界里,最不值钱的,大概就是人命,最能够利用出最大价值的,大概也是人命。

竹悠没有去看满屋子的人的表情,也不愿去看杨氏或者南宫豪的神色,他们此刻的惊恐或者是震惊,又或者是算计筹划,大概都与她无关。

她只看着那中年人满脸血的倒在了地上,忽然想,如果今天跌进花丛中的不是杨倩倩,而是她,或许,她的下场会比这个还要惨烈吧。

“别看,别想。”楚封崖忽然伸手,轻轻地覆在了她的眼睛上。

竹悠听见他低低地在她耳边说:“我不会让你走到这一步,也不会让自己走到这一步,我们,都会好好的。”

竹悠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触碰着他的掌心,痒痒的,像是能痒进了心里似的。

她伸手扒拉下来了他的手,轻轻地扯了扯嘴角:“这条路,自然会有人走下去,只不过必然不会是我们。”

她说的很笃定,神色间的冷意,也全部变成了执拗一般的认定。

楚封崖看着她自信的样子,嘴角也跟着上扬。他便知道,这丫头不是个善茬,不会让人欺负了去。

他扯起了一丝冰冷的讽笑,看了一眼面露得色的杨氏,垂下了眼帘。

蠢货,就算真的被她栽赃成功了,难道她以为……几条咎由自取的贱命,就能从他的手里抢走人命么?

“啊!死,死人了!”

在所有人都呆住的时候,杨氏最先算计清楚,也最先做出了反应。

她一边大叫着,一边满脸惊恐地看向了竹悠:“你,你又使了什么妖法?竟然又害死了一条人命!”

杨氏说着,故作惊慌失措地盯住了竹悠。她如今自觉名声已经毁了,便再也懒得装什么慈母,更觉得自己这一次是栽定了,便死死地咬住了竹悠,只字不提自己跟这中年人的纠葛。

她心中明白,这中年人死的蹊跷,而最近关于竹悠的传言本又极多,且都带着些许诡异的色彩,所以,她想也不想地就往这边扯了。

“杨氏!你休得胡言乱语!这朗朗乾坤,佛寺中内,你竟然说什么妖法。本官看,这男子一看便知是畏罪自杀,你这般怪力乱神,难道是脑子不清楚了不成?”李政不禁皱眉喝道。

杨氏冷笑一声,咬着牙道:“说什么畏罪自杀,他根本就连事情的始末都没有说清楚呢!要不是九王妃非要跟他说话,让他不明不白的死去,谁知道最后会查出什么来?大人自己畏惧得罪某些人,不要硬生生地扯上我!”

她扬起了头,做出一派昂然不惧的姿态来:“九王妃小时候被烙铁烙伤,且留了疤,这件事情,大人只管问南宫家有些年纪的老人,他们都知道。这长了十几年的东西,谁晓得怎么忽然间就没了呢。”

杨氏别有深意地冷哼了一声,轻蔑地看了竹悠一眼,接着道:“这刘家的,原本就与九王妃有婚约,我又听他说了她肩膀上的痕迹,这才相信了这人的话,谁晓得他竟然临时转口,说自己是骗人的?就算是他后面说的才是真的,那,我也是被他牵连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呢!”

杨氏满脸委屈地说着,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与此同时,她的手轻轻地拽了拽南宫豪的袖子。

一直没吭声的南宫豪皱了皱眉,下意识地看了竹悠一眼。

这一看,他的眉头顿时就拧巴起来了,只见竹悠面无表情地站在那儿,就那么看着李政责问杨氏,她自己倒像是个旁观者似的。

他胸口一闷,顿时怒道:“夫人说的没错!这件事情,跟她根本就没有关系。任谁听了那男人的话,也会觉得南宫竹悠跟那男人有了首尾吧?鬼才知道她肩膀上的伤什么时候好的。

哼,要不是心里有鬼,这好好的,做什么忽然就要去把肩膀上的伤给弄没了?而且,两人原本都曾经到了说婚约的地步了,这红口白牙的,谁说得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是我南宫家走出去的,成亲前是个什么样子,旁人能有我清楚吗?

别说是没冤枉她,就算是冤枉了她,那也是她自己行为不检点。她若是真的贞洁干净,早就该在这人指证她的时候,以死明志了,怎么我瞧着她连个脸红的意思都没有?啧,谁知道这中间……”

南宫豪越说越过分,甚至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他看着竹悠的眼睛里都带上了几分旁的颜色,看竹悠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再去看看那中年人的尸体,一脸的怀疑。

这人渣!又来作死!

竹悠猛然眯起了眼睛,眉眼间锋锐一片。只是,她的眉头不过刚刚皱起,这边,却有人比她先听不下去了。

楚封崖刷地抽刀出鞘,只听闶阆一声,那墨色的妖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凌厉的黑色弧度!

一道冷风吹过,南宫豪只觉得自己的两腿一凉,下一刻,他的裤子噗哒一下子就落到了脚踝,只光着腿穿着袍子,凉飕飕的感觉,让他一瞬间就想到了当日被挂在城墙上的羞辱。

“啊!”

“哎呀!”

接下来的,是熟悉的惊慌失措的羞涩尖叫声。

“噗!”

“噗嗤!”

“哈……”

再接下来,是忍也忍不住的爆笑声。

当紧随而来的女眷们惊骂声,一句句羞恼的“不要脸”之类的熟悉声音之后,南宫豪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像是倒流,然后蹿上了他的脑袋,几乎要将他灼烫的脸给撑爆了。

他几乎是一瞬间就被魇住了!

不过片刻功夫,他就浑身僵直,满脸透汗,腮帮子的肌肉急速地抽搐着,无论如何也停不下来。

“呵,这两条腿,看着可真是眼熟。”楚封崖恶意地冷笑一声,看着南宫豪瞬间更加苍白的脸,淡淡地道:“南宫大人,你这裤子掉了,怎么不赶紧拉起来,你还要不要脸了,竟然敢这样当众耍流氓?!”

眼见着南宫豪气得脸色铁青,然后却动也动不了的样子,楚封崖冷笑一声,接着道:“南宫大人这是想要跟刚刚一样,明明做了,也要狡辩自己是无辜的吗?既然如此,南宫大人就算不是以死明志,以证清白,也该挥刀自宫,表示自己对这一众女眷毫无觊觎之心,不是么?”

我,我去!挥刀自宫?

李政等一众男眷下意识地夹了夹两条腿,干巴巴地抽搐着嘴角。

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呆了呆,看着冷笑连连的楚封崖,憋笑憋地忍无可忍的同时,又忍不住恼怒他的无法无天。

就算您老也报复,要原话奉还,也不用给我们看这个啊。

“你……你们!你!你你!”南宫豪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然后倏地爆红,紧接着又飞快地刷白一片。

他浑身颤抖着嘶吼了几声,铺天盖地的羞辱,无所不在的鄙夷目光,终于压垮了他心中的最后一根神经。

“老,老爷!”杨氏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南宫豪口中噗地喷了一口血,吧唧一声摔在了地上,当场就懵逼了。

众人愕然地看着南宫豪,在惊讶的同时,又忍不住升腾起了无边的鄙夷。不过是被扒了裤子而已,怎么就至于被气成这样了?又不是没见过世道险恶的小女孩,怎么就这么娇弱不堪了?这种人,也配身居要职?也想统领六军?

大概,这屋子里也就只有昏死过去的南宫豪才明白,这当众被扒了裤子,到底有多么的委屈和屈辱了。

“来人!立刻将荣国公送去厢房,还有,立刻去请大夫来!”李政飞快地开口,眼皮子微微一抬。

一个衙役在杨氏还没有扑过来之前,就飞快地俯身,一把将南宫豪扛了起来,扭身就跑。

“老,老爷!”杨氏瞪大了眼睛跳脚,想要追,又有些犹豫。

楚封崖看了李政一眼。

李政板着脸,飞快地道:“杨氏,恐怕你暂时是走不了了。”

杨氏一惊,猛然转身:“你这是什么意思?”

她看了看李政,又看了看一旁把玩着唐刀的楚封崖,恍然大悟,继而大怒:“你们这是要趁着我家老爷不在,对我下手了?”

她颤抖了一下,色厉内荏地叫道:“你,你们敢!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你们要是敢诬陷我,我便立刻进宫去……”

“你去哪里都没用了。”竹悠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杨氏转头看去,只听竹悠淡淡地道:“我已经郑重地问过你了,你是否要对你的话负责,是否一定要给那个人的话作证,你点头了,并且肯定,若我是被冤枉的,你就是诬陷皇室宗妇的罪责。”

“我……”杨氏的呼吸一滞,脸都白了。

她终于明白,自己着了竹悠的道了,这一次,南宫豪又不在身边,她恐怕,是逃不了了。

她禁不住将自己的目光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脸色苍白如纸。

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冰冷,厌恶,不屑的目光看着她,就像当年十六岁时,她刚被南宫豪退亲的那阵子一样,每一个人都在嘲讽她,觉得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杨氏忍不住死死地咬住了唇,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灼烧一样,让她整个人都在颤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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