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玥一边给小家伙戴着围兜，一边道：“去看过了，医生说恢复的不错。”
阮翎月又转过头看裴杉杉，后者朝她诚恳的点头。
“那医生有说，他什么时候会醒吗？”
裴杉杉面露难色，刚要开口，许玥便道：“总归会有醒的那天，迟早都是一样，让他多休息也好。”
说着，她又看向阮翎月：“汤再不喝牛冷了。”
阮翎月轻轻“哦”了一声，低头把碗里的鱼汤喝完。
裴杉杉站在一旁，长长吐了一口气。
还得是周清哲的妈妈有办法。
看来脾气性格这种东西，多多少少有点遗传的。
吃完饭，也到了小家伙睡午觉的时间。
他趴在阮翎月旁边，撅着个小屁股，攥着她的手指，睡的很香。
阮翎月侧身看着他，眼里满是温柔。
她终于，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晚上，阮翎月让许玥带着小家伙离开了，裴杉杉不放心她一个人，想要留下来，阮翎月道：“杉杉，我感觉已经好很多了，放心，我不会乱跑的，你回去好好休息。”
裴杉杉已经在这里照顾了她好几天了，肉眼可见的憔悴。
裴杉杉还想说什么，阮翎月便道：“这里是医院呢，我有什么事，会直接叫护士的，你明天再来吧。”
“那好吧，你哪里不舒服就叫护士，千万别逞强啊。”
“我会的。”
裴杉杉走前，把阮翎月可能会需要到的东西，都放在了她旁边，以便她能随时拿取。
随着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了下来。
阮翎月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微微有些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整个夜色，都变得寂静无声。
她掀开被子，去了一趟洗手间，然后慢慢出了病房。
阮翎月站在隔壁，透过门上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的男人，鼻尖忍不住一酸。
她拧开门把，一步一步走了进去。
病床上，周清哲呼吸很浅，冷峻的五官上，透着病态的苍白，比之前清瘦了不少，轮廓更加清晰。
阮翎月走过去，双手握住他的手掌，眼泪忍不住往下落：“都已经三天了，你为什么还不醒，不是跟我说过，你不会有事吗。”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静。
阮翎月把他的手背，贴在自己的脸上，哽咽道：“他们都不敢告诉我你到底伤的有多重，可我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我看到你，流了好多好多血……我一闭上眼，脑海里就全是血，我真的……”
说到后面，她几乎泣不成声。
周清哲在她记忆里，永远都是那个对待任何事，都从容不迫，运筹帷幄的样子。
她习惯了他的毒舌，习惯了他的口是心非，嘴硬心软，习惯了他虽然不屑一顾，却总是会替她处理好所有的麻烦。
过往的种种一一浮现在脑海里，阮翎月抹了抹眼泪：“我会好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那时候你还醒的话，我就把他们交给妈，然后去陪你。”
阮翎月断断续续说了许久，最后，靠在床边睡着。
病床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清哲缓缓睁开眼，费力抬起手，放在了阮翎月头上，嗓音又低又哑，几乎听不清：“我还没看你穿上婚纱，又怎么会舍得让你陪着我去一个陌生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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