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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养女为患:落魄红颜复仇记离玟玉兰正熙 > 情至真,意无尽
 
“李太医?”

李怀恩听到离玟玉的声音,回过神来,见那个丫鬟不知何时已经不在,一手按在离玟玉脉搏上,一手拿起个冰梨,不客气的咬了一口,边诊边道:“我还以为殿下划去你的功绩,又要杀你打你,你必定心中怨忿难平,如今看来,我准备好的安慰话用不上了。”

离玟玉眯着眼笑道:“殿下如此回护我,我只有满腔感激之情,哪敢怨忿。”

李怀恩道:“嗯,还知道殿下一片回护之心,不算笨。”

离玟玉呵呵道:“殿下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还真以为殿下起了杀心,吓得我肝胆俱裂。不过后来刑杖落在身上,沾衣即起,我若还不知殿下用意,那真是蠢笨如牛了。”

李怀恩眯了眯眼道:“我倒不知你还会害怕,既然以为殿下要杀你,怎么不逃?”

离玟玉撅撅嘴,实话实说道:“犹豫来着,要是逃只怕殿下迁怒师父、师兄,不逃又怕殿下来真的,还好没等我犹豫完,知道了殿下心意。”离玟玉说到后面就没心没肺的笑起来,梨汁沾染的双唇娇艳欲滴。

李怀恩没好气道:“哼,那两个混账应该多打几杖再放手。”

离玟玉看了李怀恩一眼,见他双眼遍布血丝,神情疲惫,便不与他计较,道:“前面几杖可是实打实的,疼死我了。我可有伤在身,再来几杖真吃不住,到时候受累的可是李太医你了。”

李怀恩收回手,实在疲倦,也无心与她争长短,道:“殿下给你几杖让你长长记性,你如今已经知道殿下实情,以后再如此莽撞岂不是要坏事。”

离玟玉心中不以为意,但嘴上道:“张珈做事前自是要以殿下安危为重。”

李怀恩满意的点点头:“那你可想明白殿下用意了?”

离玟玉咔嚓咬了一口梨,道:“我点殿下穴道,说是以下犯上,实则威胁到殿下安危,是大罪,现在受了嘉奖好似不予追究,但终究是隐患。这种事可大可小,罪轻罪重全凭人说。如若有心人煽风点火,举告我挟制殿下,燕王必然大怒,到时如只是治我藐视王族之罪还好,只怕被人利用祸及将军府。现在殿下提前发作,要将我打杀,便断了此祸根。而且众人刚出险境,此时要杀我,必有人求情,就算有些人想落井下石也不好明目张胆的来,殿下用功绩换我性命,若不行还有国师为借口,国师大人高风亮节,这等小事想必不会与殿下计较,他不开口别人自然不会多话。我的性命自然可保。”

李怀恩听了纪全的叙述便知燕弘俊的用意,他来看病是虚,开解离玟玉是实。燕弘俊身边危机重重,却偏偏对她另眼相看,她现在知道殿下的秘密,如果心中因此误解生怨,必惹祸端。但见她如此通透聪慧,倒也安心不少,道:“不错,此时处理此事的时机最好,朝廷恩赏未到,殿下划去你的功绩,准你将功赎罪,再加国师为由,又有越国王子求情等诸般有利条件,殿下可顺水推舟饶你性命。而殿下已然处理过此事,再报于大王,大王也不会追究了。倘若有人不开眼,还不肯罢休,以此生事,只怕反而弄巧成拙,惹大王厌恶。”

离玟玉不知越近宇也参与求情,听到此处目光一闪,道:“唔,确实如此。哎呀,若不这样,他们不告,不如我们自己派人举告,到时候……”

这边夏飞花不明真相,一心挂念离玟玉伤势,可燕弘俊不放人,他也没办法擅自离开。终于等到越近宇寒暄完毕,燕弘俊乏了休息,夏飞花连房间也顾不上回匆匆往离玟玉住处走去。离玟玉的小院在燕克辛的要求下离燕弘俊的住处不远,片刻便到。刚走进小院就听里面传来李怀恩的咆哮声:“你这哪里是想明白,分明是死不悔改。我看殿下还是打轻了,让你如此无法无天。”

夏飞花心中一惊,不知小师妹怎么又得罪了这位有名的怪太医,立刻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推开房门,就见离玟玉盖着被子趴在床上,委屈的嘟囔:“不告就不告,何必发火。”,而李怀恩正怒不可遏的指着她大骂。夏飞花顾不得问明前因后果,连忙上前向李怀恩道:“李太医,舍妹不懂事,得罪之处还望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李怀恩看他额头破皮结痂,青肿一片,骂人的话也说不出口,取出那个小瓷瓶塞在他手中道:“哼,看好你这疯师妹。”说完,大袖一甩扬长而去。

夏飞花看着李怀恩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再回头看离玟玉,见她下巴尖尖,锥子一般,立刻心软如水,走到床前柔声道:“李太医脾气怪异在京中出了名的,连宫中贵人也骂,你不要放在心上。伤的怎样,可疼的厉害么?”

夏飞花的柔情怜爱仿佛寒冬的一缕温泉浇在心头,让离玟玉壁垒般的心瞬间融化成润泽的清泉。离玟玉拿过那个瓷瓶,打开闻了闻,用纤细的手指沾了些药膏便往夏飞花额上伤处抹去,却被夏飞花一把抓住道:“李太医的药膏效果很好,留着你抹伤处吧。”

离玟玉摇摇头道:“我没事的,殿下只是作戏给人看,他们并没有打伤我……”接着便将方才那番话讲给夏飞花听。夏飞花不欲与她说朝堂之事,只道:“就算打得不重,也不可轻视,这几日不可乱动,棍伤多伤筋骨,你还年幼,不好好调养会留下病根。”

离玟玉点头道:“知道了。”坚持将药膏抹在夏飞花额上,见他额头油汪汪一片盖在青肿血瘀处,实在触目惊心,唤了莞莞进来吩咐道:“去给公子做个抹额来。”

夏飞花道:“我是个男人,怕什么难看。”

离玟玉端详着夏飞花如玉似画的面容道:“师兄可是我燕国的接待使,师兄的颜面就是燕国的颜面,当然要讲究了。”

夏飞花不与她争辩此事,难得清静,两人说了好一会话。莞莞做好抹额送进来,离玟玉见里层是洁净的白布,外面蓝色缎带,上面镶着珍珠,很满意莞莞的心细,亲手给夏飞花戴上,遮住伤痕。

离玟玉左看右看,戴着抹额的夏飞花温润素雅中多了几分清贵之气,越发风流蕴藉,卓而不凡。离玟玉喜笑颜开道:“嗯,师兄这个样子到璧月山庄,只怕把新郎官比下去。”

夏飞花无奈的一点她额头:“就你调皮。你好好休息吧,后面的队伍午间方到,殿下已下令在此修整几日再走,我去安排一下。”

离玟玉拉住他的衣袖道:“不是有严大人和张城主么,这些事他们也可以做。可师兄一出去就只会丢给你做了,师兄就在这里歇一会吧。现在大家都知道我受了重伤半死不活,师兄在身边照顾也理所当然。”

夏飞花浅笑道:“那本是我分内之事。”不过见离玟玉皱着眉不依的看着他,不忍弗她心意,便答应了,给离玟玉掖好被角,自去旁边榻上躺下。

夏飞花本想躺一下,等离玟玉睡了便离去的,但这几日早已身心俱惫,不过是一股执念坚持,身体刚放平,倦意便如汪洋涛海般倾漫而来,立刻神魂混沌不知去向。

离玟玉见他睡的香甜,晚饭时也没唤他,直到华灯初上,被惊雷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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