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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夫人别打我祝从之池穗 > 52
 
豹子双手被绑住,

直挺挺地躺在铺了茅草的空营帐里

。祝从之慢吞吞地走了进去, 倒背着手,活像一个老夫子, 成壁亦步亦趋地跟进来, 祝从之回过身瞪他:“你进来做什么,莫不是要给我添乱?”

成壁忧心忡忡道:“属下也是担心公子的安危。”

祝从之自己的能力受到质疑, 感觉十分不爽, 他用鼻子哼了一声说:“你出去吧!”

等成壁当真走了出去,空营帐里静悄悄的,豹子一个人安静地躺在地上,祝从之犹豫了一下, 又颠颠地走到门口对成壁说:“喂!你还是跟我进来吧!”

祝从之用脚尖踢了踢豹子的胳膊:“听说你是兖州人。”豹子依旧背对着他, 一句话也不说。

祝从之一点都不生气, 颠颠地转了半圈,在豹子面前蹲下, 好看的脸蛋把他上下打量一番:“听说你有个妹妹,过了年要嫁人了。”

豹子终于睁开了眼睛, 直直地看着祝从之。

祝从之知道自己猜对了,他是主簿,对兵士们的履历背景都明白个七七八八,豹子的父母前几年都相继亡故了,只有一个妹妹和他相依为命, 今年战事吃紧,每家每户都要出男丁, 所以才把豹子招来,在他心里,只怕最牵挂的就是这个妹妹了。

祝从之也不嫌地上脏,撩起衣袍就坐下,放任豹子在地上躺着:“你明白的,我早先在邺城也待了些年,女人都见识的多了,这几日突然想试试这乡野中的姑娘是个什么滋味,你妹妹莫要嫁给别人了,留个我做个妾室吧。”他故意把话说得十分下流,军中崇尚武力,很多人都愿意把女儿嫁给池穗,可没有人愿意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祝从之。

虽说他如今有五品的官职在身,可军中的大老粗们倒不眼热这些富贵,他们觉得女儿定然要嫁给有本事肯担当的男人,祝从之整日里吊郎当每个正形,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只比废物强一点。想到这,祝从之难得觉得自己还有几分心酸。

干!他也想当个像池穗这样的男……女人!祝从之在心里默念了几遍,池穗是个女的,池穗是个女的,而后又把目光落在了豹子身上。

豹子抬起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目光似乎有杀机闪过,可依旧沉默着不发一言,祝从之心里微微瑟缩了一下,可脸上不露分毫,他坐在地上,手指去揪地上的茅草,浑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如今的天下局势你可清楚?”祝从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用眼睛瞟豹子,“匈奴与我们争端有数百年了,我们争了这么多年也没分出高下,兖州在五十年前曾经被匈奴夺取,这群蛮子烧杀劫掠,不拿我们汉人当人看,偌大兖州几乎被血洗。”

祝从之像是在说故事,语气平淡而没有波澜,可说出的话却振聋发聩:“池统领是汉人,我是汉人,你也是汉人,我们脚下的汉人的江山,你如今竟要背弃朝廷么?你可知这是诛九族的死罪,若被何将军上报圣听,你那妹妹别说嫁人了,只怕也要因为她那不争气的哥哥,香消玉殒了。”

“圣祖爷夺天下何其不易,刀光剑影转战南北,又两个儿子都夭亡在南征北战的路上,多少像你一样的普通兵士浴血沙场,你告诉我,你凭什么辜负朝廷,辜负整个定北军,辜负池统领?”祝从之的声音不大却格外坚定,他站起身,定定地看着豹子,“你还配做个汉人么?”

过了很久,豹子才嘶哑着嗓子问:“你有什么权力这般和我讲话?”他许久没开口,声音嘶哑,再加上他年轻,声音带着少年人的青涩,听上去分外奇异,“你偷听统领议事,几次三番刺探军机,甚至打探池统领饮食,岂不是图谋不轨?我不过是想去你营帐中找找证据,我何罪之有?”他越说情绪越激动。

祝从之却微微一愣:“我打听统领饮食那日,只有张军医在场,你是如何得知的?”

他微微转了转眼睛,心里有几个念头飞快地闪过,他突然拔出腰间的匕首抵在他的锁骨窝处:“张笙和你说了什么?”

“啪!”祝从之把一叠纸丢在池穗的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招了?”池穗拿起来用眼睛看了一遍,而后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果然是她。”

祝从之气哼哼地找了个椅子坐下,从池穗的桌子上找了张废纸一条一条地撕着玩:“我早就觉得她有问题,如今想来当真是其心可诛,且不说她指使别人,就单她污蔑我的这么多罪名,就不能轻易算了!”

池穗微微抿了抿唇:“的确不能姑息,我这就让人把她好好盯住,只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又谁人指使的。”

祝从之不咸不淡地一撇嘴:“还能有谁,你在这个时候能有几个敌人,定然是匈奴捣鬼,来人,把张笙带过来!”

“等等,”池穗伸出手拉住他,祝从之的注意力立刻又被池穗的手吸引了过去,心不在焉地问,“等什么?”

池穗认真道:“如今我们也不能确定豹子说得是真的,阿笙向来可疑,可我们也不能轻易污蔑了好人,平白伤了将士们的心,我派人把她严格监管,若再有风吹草动,绝不姑息也名正言顺,你看如何?”

倒也不是不可以,祝从之忖度了一下认认真真地点头:“一定要派机灵的、不近女色的人盯住她,不能有半分马虎。”

池穗点点头说知道了,而后忍不住笑起来,她的眼睛都微微弯起,竟有几分天真烂漫的模样:“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今日我也算看出来了,你并非是真的百无一用。”这话看似在夸他,可祝从之怎么听怎么不对味,可又想不到什么辩驳的话来。

“这次我替你料理了这宗事,你可给我什么奖励?”祝从之向来是个不吃亏的,立刻开始找池穗要起奖赏来,“寻常金银我也不缺,你赏我点别的。”祝从之向来惦记兵器库里的一把短剑,长不过六寸,上头镂刻着日月同辉,祥云瑞兽,十分好看,他看上很久了,只是碍于脸皮没好意思告诉池穗罢了。

池穗却想差了他的意思,抿着嘴微微一笑,缓步走到他面前,祝从之下意识仰着脸看她,没料到池穗微微欠了欠身,她小麦色的皮肤离他的脸很近,池穗微微咬住嘴唇说:“这便是给你的奖赏,可好?”

说着她又凑近了几分,含住了祝从之的嘴唇。她的吻十分青涩,但是并没有半分怯弱,她摸索着探寻,微微合上了眼睛。祝从之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惊了一下,犹豫着开始慢慢迎合过去。

他们二人都十分青涩,可水光潋滟,唇齿香舌,这画面也足够让人面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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