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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不求来生 > 第二百三十九章 伪装
 
余灵莺不顾阻拦,甚至有些着急地往楼上闯去,叶轻风见拦不住,也就懒得拦了,他站在楼下,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半是忧愁半是放纵地叹了声气:

“算了,绁芊应该做不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自有把握,管他的呢。”

回眸一瞧,洛竹秋已经趴在琉璃怀中睡着了,而且睡得很香,就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子,虽然他的确是个孩子,但经历过灭门之痛的洛竹秋,平日里都一副老成,嫉恶如仇的成熟样子,少见他这么幼稚的一面,所以很新奇。

叶轻风靠近琉璃这边,然后看着她抱着洛竹秋,一副怜爱的模样,便不由得笑起来:

“你还和以前一样喜欢小孩子,你有没有想过离开这里,然后回老家去享受生活?”

他语气玩笑,琉璃哼笑着回答:“进了红鸾河岸的莺花,还有老家么?当年紫莲那么痛苦,不也一直无法逃离这里,最后只能靠极端的手段才能解脱,唉。”

她欲言又止,随后抬眸望着雕花的天花板,小声叹道:

“若当年紫莲姐姐没遇到绁芊少主,她也是无法活下去的,是少主给了她一段美好的时光,她才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若那书生不出现,紫莲姐姐也不会死——”

叶轻风也没想到琉璃会触景生情,联想到紫莲,或许是因为绁芊回来了,所以才让琉璃想起了曾经的悲剧过往。

叶轻风还记得当年琉璃竞选花魁的时候,紫莲也在背后帮过琉璃不少,教过她礼仪和手段,还有很多规矩,琉璃之所以能那么容易就被选上花魁,正因为紫莲的倾囊相授,所以琉璃一直都很感激紫莲。

“逝者已矣,虽然绁芊从未表现出来什么感情,但我认为,紫莲的死对他的打击才是最大的。对他来说,紫莲相当于他的半个母亲,虽然紫莲身份特殊,但绁芊也从未说过半句嫌弃。”叶轻风坐在一旁,将手脚搭在椅子上,他背靠椅子,以一副疲惫慵懒的姿态沉重地感叹道,“他怎么会喜欢一个如此嫌恶烟花之地的女子?但愿余灵莺在绁芊面前表现收敛一些,否则绁芊绝不会娶她过门的。”

琉璃倒是显得平常:“余姑娘是清白人家的大小姐,自然认为经常抛头露面,搔首弄姿的莺花是低俗卑贱的存在,其实很正常。就算是一些经常流连烟花之地的公子,尽管嘴上说得再好听,心里也从未尊敬过莺花。”

她忽然媚笑起来,然后理了理梳理的十分精致的头发:“话又说回来,莺花们自己也不把自己当人看,平日听些风言风语都已经听惯了,反而在听见一些怜惜的话语时,感觉像是受了侮辱。”

叶轻风摸了摸下巴,一副惊讶的样子:“啊?难怪姐姐们不理我了,下次我再也不说那些煞风景的话了。”

他们将话题越扯越远,全然不在意楼上的事情,也完全不知晓楼上正在发生什么。

这边,余灵莺一路爬上最高的那层楼,然后在楼道里晃悠了一圈,也没见着绁芊人影,她正有些生气,认为是叶轻风骗了自己的时候,忽然间,在经过一间昏暗的房间里听见了一道叹息。

那声音很微弱,不仔细听肯定会错过,但那声音又很绵长,乍一听有些像喘息。

余灵莺一时不敢确定,她不知道船里还会不会有别的客人,如果是花魁的姘头在这里面休息,又在做一些可耻的事情的话,她撞见了也不好,但又怕是绁芊,所以她有些进退两难。

余灵莺凑近了身体,趴在门口,将耳朵贴在门上,打算来个偷听,她确信自己应该不会听错绁芊的声音,只需要里面在发出一点点声音,她一定能分辨出来里面的人是不是绁芊。

等了一会,房间内传来一些微弱的放下器皿的声音,接着有一些流水声,有人在呢喃自语着什么。

余灵莺有些听不清,所以她又贴紧了一些,然后稍稍能分辨出一点词汇来了,里面断断续续说的是:

“···哎·······教主········”

余灵莺微微皱起眉头:“脚注?叫住?什么····!”

她刚呢喃一句,面前的木门便被忽然间打开,然后自己失了平衡,整个人往前倒去,然后扑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去,由于一头撞到了对方的胸膛,所以还有些疼,余灵莺慌忙抬起头来,紧接着便对上了一双如深渊一般的墨黑眸子。

那眼神深邃到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几乎要把余灵莺的灵魂都拉扯进去,如果掉进去,恐怕永远也逃不出来。

余灵莺面对的人,有着一张皙白偏瘦,但脸部线条偏硬,却比正常男性要柔一些的男性脸庞,无论是那远峰一样的眉毛,还是浓郁修长的睫毛之下那双被阴影覆盖一半的墨色瞳眸,亦或是别的什么,都无比精致,他好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完美人类,就连脸上的微笑也那么完美,从外表上看几乎挑不出一个毛病——除了有些太完美,以致于缺乏人情味,让人感到有些不切实际,几乎寒冰刺骨以外。

但就是这样,如同人偶一般清冷而完美的人,就是余灵莺一直心心念念的绁芊。

虽然绁芊一直以来都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但余灵莺就是执着这样的绁芊,她在这世间从未见过如此男子,从她小时候见到绁芊的第一面开始,就已经迷恋上了这样的绁芊,并且日思夜想,已经持续了十年。

再见到绁芊时,她全然没了方才的怒气,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愣愣地抬头望着,一言不发。

而绁芊则眯起眼睛,许是喝酒喝多了,脸部很烫,眼前有些雾蒙蒙,看不太清对方的面貌,只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余灵莺。

他缓缓抬起手,然后将手指放在余灵莺的左耳上,指尖插入她的秀发中去,余灵莺很明显的颤了一下,但并没有躲开。

绁芊的手指微凉,而余灵莺的耳朵很烫,所以余灵莺感觉很突兀,但并不讨厌,反而觉得有些舒服,她红着脸,默默接受了这样暧昧的动作:

“绁芊哥哥····你没有受伤吧,我一直都在找你·····你回来真是太好了。”

绁芊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低下头去,在余灵莺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刚一接触到面前女子的肌肤,却又立马离开了,他不着痕迹地将头部偏移,埋到余灵莺的脖颈之间,再轻声叹息着,低声道:

“路途遥远,我很困乏了····”

余灵莺回过神来,虽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内心比起惶恐,更多的惊喜,她连忙抱着绁芊的身体,将手臂穿过绁芊的腰部,然后抚在他的后背上。

绁芊虽然纤瘦,然而他也是一名男性,所以胸膛较为宽阔,余灵莺如此娇小可爱的女性,是无法将手臂完全抱住绁芊的,仅仅只是扶着他,然后压抑着欢喜,轻声在绁芊耳畔道:

“那,那我扶你回房休息!”

余灵莺牵着绁芊回房,又将他扶到床边去,令他躺下去,绁芊虽然浑身酒气,而且好像有些迷乱,但牵引起来并没有什么阻碍,他几乎很顺从地跟着余灵莺走了进去,然后躺在了早已铺好的床榻之上,接着直接闭上了眼睛,无论余灵莺怎么呼喊摇晃他,他都不醒。

余灵莺趴在床头静静观察着绁芊,绁芊虽然喝醉了,但并不像其他醉酒的人一样肮脏混乱,就算是在不清醒的状态下,他还是保持着优雅安宁的姿态,就像是普通的睡着了一样,静谧而温柔。

他的呼吸声,胸膛起伏的程度,修长而洁白的脖颈,由于平躺着,而稍微宽松了些的衣领,露出了其中若隐若现的锁骨,都不自觉的令他带上了些妩媚的气质。

余灵莺越发无法离开自己的视线,平时面对那些别有所图的异性时,觉得他们的靠近都透着欲望,他们的气息好似野兽一般,充满野蛮危险的味道,就是让她瞥也不想瞥一眼,但绁芊却和任何人都不同,他的气味很清甜,如同雨后青竹的清香味,微弱而令人着迷,他虽然同为异性,但并不令人感到恐惧,反而会令人感到亲近。

余灵莺本想离开这里,但眼睛一转,心中思绪千变万化,最后将视线定格在绁芊的衣带上,她咬了咬唇,最后下定决心,趁绁芊还没醒,先把白米煮成干饭再说。

于是她立刻朝绁芊的衣带伸出手,然后解开上面的蓝黑色绳子,将衣带松开,然后解开,接着又轻轻地扯开了他身上衣物的绳结,先是外套,接着是内衬,最后摊开,将他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

余灵莺从未做过这种事情,既有些兴奋,又感到害怕,每揭开一层衣服,心底就会颤抖着呐喊让自己停手,但她却又不想停下来,吞着口水,不断打量绁芊的身体。

他分明是男性,但皮肤却异常的雪白,听说他常年待在黑暗的石室里,从未见过阳光,所以才能如此洁白吧。

令余灵莺感到有些意外的是,绁芊表面上看起来很纤瘦,与女性很相似,但脱了衣服以后,却发现他身材保持的很好,腹部的肌肉看上去很软,但抚摸起来却有些坚硬,他的胸膛比哥哥窄一些,但依然能将余灵莺完整抱住,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目光顺着他的身体曲线向上飘去,虽然平时不曾注意过,但此时绁芊的脖子却十分清晰的展露出来,他的喉咙有个凸起的部位,余灵莺知道那是只有男性才有的东西,平时余灵莺总觉得那东西很异类,也没什么可看的,但不知为何,今夜就算是这样普通的东西,也令余灵莺心动不已。

她回过神来,然后看了一眼绁芊的裤子:“总觉得不太好解····算了,都已经脱成这样了,谁会相信我们什么都没做?”

于是她开始解开自己的衣带,放下自己头上昂贵的首饰,将头发全都放下。

她忙着收拾自己,自己只留下肚兜和裤子,再爬到绁芊的床上去,本想睡在一旁,但又怕被人看出端倪,于是又换了个方向,侧过身来面对绁芊,揉乱自己的头发,再将自己胳膊放在绁芊胸膛上,抱着睡,她看着绁芊的侧脸,有些沾沾自喜地松了口气:

“呼····绁芊哥哥,不管你是不是骗我的,你都已经没办法拒绝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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