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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冠宠皇后:绝魅外交官 > 第一百五十章梦非梦
 
颤抖的手臂伸向桌子的茶壶,指尖刚触碰到桌面,徒然无力滑落,江忆雨瘫坐在地上,只着了一件中衣,被子拖拽到地上,夜里打开过的药瓶亦滚落在地。脸色苍白无血色,不过一夜,近日来用药物维持的假象便破碎如斯。

若是没有了药物压制,那夜夜吞噬人心,腐蚀人智的噩梦便会肆虐。昔日,远赴北冥国见诸葛骞戬,便是用了一些立竿见影的药,才骗得过诸葛骞戬的眼睛,让他以为她的身体已无大碍,届时诸葛骞戬说服北冥凰出兵,再无后顾之忧。这副身体连鬼医都没有办法

“怕是,没有时间了”

自己触摸着自己的脸,骨瘦嶙峋,棱角分明。江忆雨催动内力让疲软不已的身体有了些许气力,摇晃着起身,清丽的容颜散发着病态之色,然眸中的坚定却是一直如此,身负仇恨执念,怎能懈怠,况且,真得没有时间了。

“来人”

房门外侍卫听到召唤,推门而入,“侯爷有何吩咐?”

“派人回一趟广陵,本侯不习惯别人伺候,召侯府管家李昱来此。”

“卑职遵命!”

“下去吧”

“卑职告退!”

侍卫带上门的一瞬间,一直苦撑之人突然口吐鲜血,身躯不稳,轰然倒地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竟有血溢出江忆雨震惊地看着这诡异的一幕,她的心在流血

“为什么”

心口出血,内力无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口之血不停流出疲惫沉重的眼皮如一扇再也抬不起的厚重之门

房中人,躺在地上,胸前大片鲜血,染红了白色中衣

魑魅魍魉,光怪陆离,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每走一步,便是一个喘息,为何迈出一步都是这样的艰难

“好多雪啊!”

高入云霄的雪山近在眼前,少女挥舞长鞭,纵马驰骋,天上飞雪飘然落下,落在少女的披风上

“驾!”

雪山之巅,红梅百里,迎照苍穹,美得如同人间仙境

“哈哈,他果然信守承诺,雪山之上种满红梅!”

少女明亮的笑声响彻雪山,拔出腰间软剑,剑过,红梅落,少女轻盈的身姿舞动在雪山红梅林中,如梦如幻。

那一年,他为她种下红梅百里,她送他一场红梅落雪

“你还记得吗?”

“你还记得吗?”

钟声阵阵,雪逝梅散,少女从梦中惊醒,慌忙起身,推开房门,看到院子外数枝红梅绽放,花开得虽好,终究独木不成林。少女好笑懊恼的敲敲自己的脑袋,

“这是怎么了?梅花生于峭壁之上,怎能成林?许是做梦罢了,倒还当真了!”

“贞儿,你若喜欢红梅,我便种一株红梅树给你!”

雪落梅开,庭前一株红梅繁盛开放,枝跟粗壮,移植多枝,乍看成树。

雪花随剑起舞,剑锋扫过枝头红梅,红色花瓣飞扬天际,又飒飒飘下,围绕着粉色衣裙翩然跳跃,忽而剑收入腰间,银白如腰带附在女子纤细的腰上,一朵朵红梅慢慢落下

紫衣少年飞奔入红梅林中,紧紧地箍着女子的肩膀,格外紧张

“贞儿,你真的愿意嫁给我吗?”

“贞儿只会嫁给寒哥哥一人”

“他为你移摘几株红梅,我为你种满整个雪山,红梅已成林,为何不信我?”

心头血,血染红梅林

江忆雨猛然睁开双眼,手中银针飞出,黑影稍纵即逝,形若鬼魅。掀开被子起身,赤脚走到屏风边,拾起被银针划破的衣角,黑色绸缎上,金线绘图。手抚上心口,那里无伤疤无血。她明明记得,心口流血,昏倒在地。目光看到自己所穿中衣,没有一丝血迹。

江忆雨诧异,“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梦魇?”

“公子,属下可以进来吗?”

江忆雨收起那片衣角,沉声道,“进来吧”

白启推门而入,看到江忆雨赤足站在屏风边,面容憔悴,将洗漱之物放置屏风后,取过架上披风披在他身上,说道,“玉姬山天气变化无常,公子要爱惜自己的身子,莫要着凉了。”

江忆雨紧了紧披风,坐到床上,看到已空的药瓶,顺手拾起,转身对白启说道,“何事?”

“公子,甘阳道被切断,北冥国趁势向东离国发起进攻,东离国摆出九宫阵,依然被北冥国占了先机,恐怕不日北冥国将破阵。东离国传来消息,东离皇帝意欲在东部向商澜国发难。摄政王已将此消息送到齐将军军营,命其秘密备战。”

江忆雨穿上靴子,眉宇间有一丝轻松,“不枉我苦心筹谋,战火终于烧到东离国本土了。”

白启说道道,“公子,属下有一事禀告”

江忆雨一袭青衫,腰束白绸腰带,三千发丝扎起,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到白启面有难色,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属下带人去了相州城,没有找到宗淼公子”

江忆雨冷声道,“没有找到?他身边的暗卫呢?”

“暗卫已死。”

“苍幽然攻城不过一日,宗淼不会不在相州城。必要的时候,让夜离助你。此时,局势只是刚刚开始乱,你且去寻宗淼,务必在全面开战前,找到宗淼并将他带回广陵。”

“是。属下遵命!”

白启行礼往外走,快至门口时,想到什么,转身对江忆雨说道,“公子,管家到凉州恐需几日,可否属下先派些人过来?”

江忆雨神色一怔,随即恢复一如既往地淡然,“不必了!左右不过几日罢了!”

白启俯了俯身,退下了。

江忆雨坐在桌子旁,手指一下一下敲在茶桌上调李昱在先,吐血晕倒在后,这不是梦,这一切都不是梦。有人救了她,不仅救了她,还为她渡了真气,甚至换了衣物。

黑色缎面上,金纹错综复杂,虽然只有手掌大的一角,然其上金纹细致复杂,工艺精湛。嗅之,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花香

伏岐山下,寒毒发作,本是难熬,一觉醒来却是无事,亦如此刻这般,短短时间便恢复如常,那时醒来,便闻到一股这样的花香

“难道所有的噩梦都不是梦,都是真的!”

东离北冥战场上,东离国再一次摆出九宫阵,九阵各自为主,威力无穷。然而北冥国这一次一改消极迎战之态,由北冥国卫将军挂帅,一字长蛇阵演化出九条,九龙阵对抗九宫阵,两阵都出自东离国相门秦家,皆以变幻莫测著称。此二阵从未同时出现过,今日,居然会同时出现在战场上,令人惊叹之余,也着实匪夷所思。

两军阵前,九宫阵左右上方两阵被两龙攻破,剩余七阵凝聚为一大振,调转南北,转换出一十四阵,九龙同时汇聚成一字长蛇,变幻出一十八条长龙,其中十四条长驱直入深入十四阵之中。阵中近身搏杀激烈,每一阵,只要将入阵之人围而击之,便能融入其他阵之中,变幻出新的阵型。然而每一条长龙,龙头入阵,龙腹收紧,龙尾将整个阵包围,阵之威力大减,守阵之人被困,内外合力,便可击杀殆尽!同时,四条长龙于阵外围架起长弩,箭箭射向阵中守阵之将,东离国已有数位将领,为从天而降之长箭所伤。

苍幽落立于战车之上,而敌方战车上空无一人。

北冥国仅派出卫将军一人迎战,北冥凰从始至终并未出现

摄政王府的庭院中很雅致,勾栏壁石,亭台水榭,都像是诗画中景象。湖岸凉亭中,

聂风羽扇落下,染上一抹哀色,“又输了!”棋盘上,白子胜。商洛宸将一封奏折扔给聂风,聂风打开奏折看了看,瞪大眼睛,“让王悦入内阁!”

商洛宸点头默认

聂风合上奏折丢给商洛宸,扇着羽扇,不满地说道,“王悦就是一个世族子弟,论才学,都是国子监的先生教的,能高明到哪里去!论心性,与昌临水争来争去,还不如昌临水沉得住气!至于权谋术数,本相不曾见过!如何能入内阁!”

湖中的鱼儿游的正欢,岸边侍卫正在湖中撒网打捞,一网下去,捞上来好几条硕大的鲶鱼。

“今日丞相有口福了。”

聂风气性未消,轻哼一声。商洛宸对身边的侍卫说道,“去请平阳侯爷,说本王与丞相请他吃鱼,哦,是火烧鱼。”

侍卫领命迅速离开去平阳侯府。

聂风听之,不解地问道,“什么火烧鱼?我怎么从未听过。”

“丞相不知是正常的。我国多善烹煮,这火烧鱼本就是北冥国喜食之物。”

商洛宸说得云淡风轻,聂风听得神色有异,不禁目光复杂地看着对面观鱼品茶之人。

“可是与京国侯有关?”

商洛宸斜睨了聂风一眼,放下茶盏,“何以见得?”

聂风了然地叹了声,“也就只有京国侯府上会有些奇怪的吃食,王爷又唤了平阳侯来,必是与京国侯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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