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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冠宠皇后:绝魅外交官 > 第一百八十七章 宦海沉浮
 
“让诸葛不安,不过家国之事。”

“奕王见笑了。”

诸葛骞戬抬手倒了杯茶,俯身恭敬端给擎奕,擎奕不接。

“本王不在朝堂,不问政事,诸葛此茶,本王饮不得。”

“骞戬为太子殿下与秦贞求奕王一次。”

“哦?”

“骞戬恳求奕王殿下,给太子与秦贞一个机会。”

擎奕盯着诸葛骞戬看了半响,突然大笑道,

“哈哈哈,诸葛不愧是北冥国第一智者,本王尚未说明来意,诸葛已然洞察,先声夺人了。”

“骞戬不敢!”

“不敢?诸葛骞戬你可知罪?”

诸葛骞戬跪下叩拜,

“骞戬不知何罪之有?”

“哼!身为北冥国上大夫,居一国宰辅之位。不知为国谋利,为君分忧,反而纵然太子,沉溺儿女情长,罔顾自身。你非但不规劝,且助之,难道不是大罪!”

“奕王殿下,八年前,您与秦相所为,非但没有达成目的,太子与秦贞反而相见不识,相处痛苦,骞戬担心二人不能善终。”

“放肆!诸葛莫不是忘了,当年提议你同意了!”

“事实证明,奕王与秦相错了,骞戬亦错了”

“错了?诸葛啊,没有退路了,一切都晚了。本王定会阻止二人相见,你必须与本王一致,没有选择。”

诸葛骞戬无力叹息

“难道明明错了,也要一错再错吗?”

“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身负北冥国国运,若二人之间仅能留一人,秦贞可以死,北冥凰必须活!”

人的命运没有掌握在自己手中,终归是任人宰割。从生到死,从死到生,江忆雨体会深刻。

“王妃凭此官复原职,未免太过天真。”

商洛宸翻看着兵书,江忆雨拿着筷子戳盘中之鱼。一筷子一筷子的下去,一整条鱼被她捅得面目全非亭中架起的锅子中冒着鱼汤,浓郁的鱼香味飘散而出,刺激着诱人食欲。亭外跪着的黑衣人,两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江忆雨不爽的脸色跟鱼较上劲儿,商洛宸瞪了她一眼,“拍”一声,兵书拍在石桌上,

“下不为例!”

王卫收剑,黑衣人解除束缚,纵身消失。江忆雨立刻脸色放晴,盛了一碗新鲜的鱼汤,捧到商洛宸面前。

“你的人身手还挺快!”

商洛宸不客气的接过,江忆雨低眉浅笑着说道,

“不快不快,倒底比不过王卫速度快。”

“那当然,你以为本王的王卫是吃素的!”

一只空碗甩过来,江忆雨认命的伺候摄政王爷吃全鱼宴不就是暗卫来传信,被他抓了个正着么

“三十万大军何时开赴星河海岸?”

“启禀皇上,三十万大军驻扎蓝城,蓝城隶属西南都督所治辖区,继摄政王妃罢免官职之后,西南都督之位空置,朝廷并未委任官员接管。臣建议,为保证天海海战顺利,需立刻填补西南空位,坐镇西南,以便朝堂掌控西南局势,调兵遣将。”

路阁老一番谏言,朝中赞同者占大多数。然而窃窃私语过后,朝臣皆保持了沉默。位列朝堂者,皆是人精。西南都督管辖整个西南二十五座城池之政务,商业经济且西南偏隅,素有邱楚国挑衅,因此西南都督掌管百万兵权。既是肥差又有实权,试问谁不想当?朝臣明知却长期不提委任之事,是为什么?众人心中清楚,皇帝心中更清楚!

江忆雨不知如何预测出天海会 有海战,提前调派西南三十万大军进驻蓝城,给邱楚国以威慑。而商澜国如今的情况,根本没有足以应对东离国的战船,亦没有海军,更没有海上作战的将领。此时无论是谁坐镇西南,都是骑虎难下,如坐针毡。打赢了是千古奇功,打不赢便是西南失守,母国沦丧半壁江山之罪人,遗臭万年呐

“小人行君子不齿之事,此事独缺一个替罪羊,政治有时候极其幼稚,王爷怎知是本妃天真?”

锅中最后一条鱼剔骨,江忆雨放入商洛宸盘中,盛给他,一勺一勺舀着鱼汤,散着热气。

“商澜国朝廷最有效的国家机构,当属内阁。众人不敢言之事,内阁依然会冒险谏言。与其说皇上是一国之君,摄政王您是一国肱骨之臣,内阁才是维持国家运转之中枢所在。内阁几位阁老心系家国,才华韬略世之佼佼,这也是我当初一定要入内阁的原因之一。”

一碗鱼汤入喉,味鲜润泽,江忆雨难得心满意足。

“所以,王妃批红王悦当为国器,让本王举荐他入内阁,就是为了今日?”

“王悦出身官宦世家,不为名利所迷。其为政之心,较之寒门贵子更为纯粹一些。他有才华有志向,最主要的是他敢说。因为敢说得罪权臣不得重用,王爷赏识提拔他,有朝一日必会为王爷所用。再者,商澜国过于平静,平静海面之下,总是潜藏暗流。王悦言行,刺人清醒。”

江忆雨琥珀般琉璃的眸子,泛着浅浅的笑意,夹杂着一丝得意,纤纤素手捧起茶盏,嘴角微微上扬。商洛宸极为看不惯她显摆自己能耐的样子,不就是算对几件朝政么,有什么大不了的。冷哼一声,拾起筷子,吃起鱼肉来江忆雨看他没好气的模样,不厚道地笑了

西南都督之事,皇帝并未表态。下朝的时候,将内阁之首丞相聂风唤去了内殿。聂风入殿之时,收到裘路二位阁老的眼神,随意挥挥羽扇,表示自己知道了。前几日逼他去内阁议事,不就是为了今日西南都督之事么偏偏两位阁老躲在他身后谋划,关键时候,这不讨喜的话,还是得他这个丞相谏言呐

收到丞相胜券在握的暗示,两位阁老安心了。此间互动却被张谏之张阁老看在眼中。以至于乾宇殿外,裘阁老的衣袖又被张阁老拽住了,路阁老站在旁边也是一脸尴尬。

“裘之也,你个小老儿,又在搞什么名堂?”

裘阁老胸中似有大火气,疾言厉色道,

“放手!”

面对裘阁老如此神情,张阁老的火气也上来了,两撇八字须颤抖着道,

“不放!”

“今日必要与本官说清楚了!”

裘阁老怒瞪着张阁老,张阁老死拽着他的袖子不放手,二人在殿门前互不相让。散朝离殿其他官员,看到这一幕,皆笑道,

“张阁老拽人袖子的本事见长啊”

“二位阁老,如今国难当头,我等需团结一致为皇上分忧,怎可自乱阵脚。”

路阁老看不下去了,出声上前拉开了二人。张阁老诧异地说道,

“国难当头?我国虽无海战先例,也不至于酿成国难大祸!路阁老这是什么意思?”

“张阁老,外力自是不足以毁灭一国机器,然而若是内庭不安,外力加以辅之,等待商澜国的必将是一场浩劫。我等今日如此行事,断不是空穴来风,阁老慎思之,告辞。”

路阁老言毕行礼之后,追随甩袖而去的裘阁老离开。张谏之望着二人的背影,仔细咀嚼路阁老话中之意,原地驻足许久

内殿中,皇帝稚嫩的脸庞已经褪去青涩,显现老成。聂风打理衣襟,俯身行礼,轻摇羽扇,侃侃而谈,力荐江忆雨官复原职,出任西南都督。

“臣之提议,并非臣一己私心;而是内阁投票赞成之提议。”

“哦?内阁也这么认为?”

皇帝龙威高压注视着聂风,好像若有半句不合,便不会绕过他。

“启禀皇上,西南都督之位高而空悬,皆因凶险万分,致使百官惮之。江忆雨为一国名臣良将之后,深谙兵法,蓝城兵力调动可见其能力。一来嫁摄政王为妃,应为‘商江氏’。重掌兵权无需担忧拥兵自重,不受控制。二来江忆雨女子之身出入朝廷天下皆知,重新启用,百官纵有不满,碍于西南都督之位凶险,舍江忆雨一人利己身,亦不会妄言。再者,江忆雨设立外事署,近几年来为我国几番奔走,斡旋邦交之事,与四国皇室皆有往来。官复原职,既利于天海处理领海冲突,亦便于战后秩序控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普天之下,四国之内,若论仇恨东离国之心,非江忆雨莫属。”

“丞相所言条条在理,可是朕依旧不放心这个女人。”

“皇上,此次天海海战若成,以女子不入朝廷为由,贬其入内庭即可。天海之战败,杀之以平天下幽幽之口。”

“皇上本就视我如棋子,利尽则弃。内阁提议,一本万利,正中下怀。”

收起明黄圣旨,搁置书案上。商洛宸站在窗边,窗外园中新种不久的鸢尾花,才露新芽。风吹窗响,浮动如雪白衣翠竹轻扬。

“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

“我没有时间了,越快越好。”

风起,心动,商洛宸转身,房中已然没有江忆雨的身影,仅剩桌边半盏热茶余温尚在,男子深邃俊美双眸中难掩落寞

再看窗外,清风徐朗有些人终究留不住,终是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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