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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冠宠皇后:绝魅外交官 > 第二百零九章 此生知己不负卿
 
东离国般若寺,在这场战火中,国寺依然宁静亦如平常。不过,再次踏入寺中,不见了昔日香火繁盛之象,莲荷稀稀落落生长在池塘之中,仿佛无声诉说着时间的流逝。

一阵婴儿的啼哭吸引了江忆雨的注意,从前殿循着声音走到后院,看到一个女子摇晃着婴儿的摇篮,逗弄着哭闹的婴儿

“盼儿不哭了哦不哭了娘亲在这儿呢”

长衫男子从一侧偏房中走出来,手里端着饭菜,走到女子身边,催促着她吃饭,将孩子从摇篮中抱起来,亲昵的搂在怀中哄着。

“盼儿乖爹爹抱”

许是江忆雨驻足太久,那男子回身之际,看到了她。

一袭青衫,纯白鎏金长靴,白色腰带,三千青丝垂腰,眉眼空灵如画。男子一愣,随即问道,

“施主可是香客,来寺里上香?”

江忆雨不语,这时女子将饭菜放下,转过身来

昔年别时,前路无望,不知归来几何?如今再见,恍若隔世女子震惊过后,突然放声大哭,亦步亦趋走到江忆雨身边跪下了

“小姐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姐月儿日夜盼着四年了小姐四年了盼了四年了啊嗯”

“秦月月儿”

秦月抓着江忆雨的衣衫,嚎哭不止男子怀抱中的婴儿似乎感应到母亲的悲伤,也哭了起来。

江忆雨将秦月扶了起来,

“快别哭了,再哭孩子也哄不好了月儿”

过了许久,秦月才止了哭声,平复了心绪。

“小姐,你看,这是月儿的孩子,盼儿是月儿天天盼着小姐”

秦月说着,又一度哽咽,男子看她又要哭,连忙安慰道,

“月儿快别哭了。小姐回来了,是喜事啊!”

“让我抱抱盼儿”

江忆雨话落,男子赶紧将孩子交给江忆雨。婴儿不过几个月大笑,粉嫩粉嫩的,很是惹人怜爱。

“乳名唤‘盼儿’,可有官名?”

男子踟蹰答道,

“我是个粗人,认字不多,想不来什么好名字。”

“此子是我秦氏门人之后,生于东离国国寺,适逢东离国破山河受辱之时,可谓生逢乱世,责任重大。理应以振兴家国为己任,顶天立地。不如,就叫‘兴国’吧。”

“多谢小姐赐名,盼儿以后就叫‘兴国’了。”

“小姐秦昱,秦九,秦明还有秦修呢?他们回来了吗?”

看着秦月期盼的眼神,想想四年前与她一起离开的人,全部死于非命把秦月留下来是多么幸运啊至少还能活着一个,还有一个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一个也挺好。

“月儿,他们回不来了永远都回不来了。”

秦月悲伤的哭声被禅房之门隔绝在外,江忆雨站在林虚身后,木鱼声停了下来,

“贞儿,你回来了”

浑厚而低沉的声音传来,江忆雨嫣然一笑,

“大胆林虚,竟敢直呼本宫主名讳,该当何罪!”

林虚身体一震,缓缓转过身来,抬头对上那双往往昔无比熟悉的眼睛时,激动不已。那眼中不是秦贞的绝望,而是心儿宫主的狡诘,狂傲。林虚情不自禁的俯身叩拜,

“属下拜见宫主!”

“昔年你问我何时归?我承诺,‘少则三年,多则五年’。没想到,一别竟是四年。起来吧,林虚。”

“是!属下遵命!”

江忆雨与林虚对坐在禅房中,寺庙独有檀香散发的宁心静神的力量。

“宫主,请恕林虚隐瞒之罪。当年宫主失忆,与东离国质子一起回国。暗宫之门关闭,若水公子重伤之下,命令属下前来东离国保护宫主。属下只好与秦相结交,暗中帮助宫主。秦家灭门之后,并非是秦相委托于属下救宫主性命,而是,太子殿下彼时苏醒,命令属下务必救出宫主。这才有了秦昱等人夜盗皇陵,宫主藏身于般若寺之后事。”

林虚言语间是沧桑,还有感慨

“原来北冥凰是秦贞自尽之时,才清醒过来。”

“是啊!宫主失忆回国,为东离国效命五年,太子殿下亦沉睡了五年。还好还好来得及若是太子晚一些醒来,纵使若水公子前来,也不可能及时组织人手救回宫主啊。”

“四年前救回秦贞,你说秦贞仅剩五年寿命。如今,恐怕熬不过这个寒冬了”

“唉宫主与太子锁心之毒得解,然宫主曾长期受慢性迷幻毒药侵蚀身体,且寒毒不断复发。之前冰凝草,百灵丸尚可压制,如今这副身体已是强弩之末,寒毒下一次发作,便再无克制之法了。”

林虚松开脉搏,江忆雨眯眼望穿了檀香青烟,烟雾朦胧中,看到了一双浩瀚若星辰的眼眸,还有他温柔的微笑

“林虚,本宫主命令你,不管用什么方法,哪怕逆天而行,也要延缓下一次寒毒发作时间,渡过这个冬天。”

江忆雨当晚连夜离开了般若寺,离开了东离国。秦月送她出寺之时,问她,

“小姐,还会再回来吗?”

“不会了不会再回来了。”

再一次于般若寺前,目送她离去。林虚知道,这一次没有三年,也没有五年,再也没有回来的期限了再也没有盼头了

商澜国京国侯携带东离国降书,边境一百座城池,三十万军队返回广陵皇城。此乃商澜国立国以来,从未有过之功绩。历任数代君王,千百位臣子,皆无开疆拓土之功勋。上溯八十年,东离国大败商澜国,占据商澜国东部百座城池。八十年之后,这一百座城池重新回到商澜国手中。这是继玉姬山归属商澜国之后,又一次的领土扩大。商澜国一跃而成为七国中,与北冥国比齐的第二大强国。

东方破晓,日升月落,广陵城外,皇帝率领文武百官亲自相迎。高举‘商’字军旗,浩浩荡荡的王军出现地平线上,江忆雨白色蟒袍官服,头戴白玉冠,清秀至极的容颜,描眉画目,眉眼空灵澄澈。

聂风注视着军队越来越近,羽扇渐渐越摇越缓慢,看见京国侯,便想起摄政王。曾经京国侯以‘领土’之承诺与摄政王引荐‘入内阁’做交换,如今京国侯带着领土回来了,摄政王却再也看不见承诺兑现的这一天了。

“停止行军!”

军令下,大军在皇城之前停下,江忆雨下马,上前一步,距离皇帝三尺之外,取出东离国降书,单膝跪地,

“罪臣江忆雨,幸不辱命,打赢天海之战。东离国请降,并归还我国东部一百座城池。请皇上过目!”

张公公从江忆雨手中接过国书,呈请于皇帝,皇帝连唤三声“好!好!好!”

“百座城池失而复得,不枉朕给你待罪立功之机会。京国侯,平身!”

“谢皇上!”

江忆雨起身,皇帝又长大了些,已经不是几年前那个离不开摄政王的孩子了。沉稳许多,成熟许多,一举一动皆是帝王作风。

“朕于三军军营广设盛宴,为三军将士接风!今日朕与民同乐,庆京国侯凯旋,城池失而复得,我商澜国国力昌隆!”

“臣谢主隆恩!”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三军高呼,响彻天地,振聋发聩

接风宴之后,江忆雨没有回侯府,而是去了皇陵。摄政王薨后,追封嘉铭帝,葬入了皇陵,其灵牌安放在了宗庙。

皇陵静谧,葬有历代皇族,江忆雨提着灯笼找了许久,终于在皇陵深处,找到一座新坟‘嘉铭帝之陵墓’,朱砂新红,碑却冰凉。

从食盒中取出酒壶,两个酒杯斟满酒,拿起一杯酒跪在坟前,

“王爷,罪臣江忆雨前来复命!月白死,东离国破,山河收复,皇上明君,商澜国中兴盛世,王爷九泉之下可安心了。”

杯酒洒,入土而消

“虞州初遇王爷,此心唯有利用。不想王爷谦谦君子,宅心仁厚,因惜才而重用臣。明知臣之身份,动机不纯,却没有揭穿,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王爷视臣为知己,同情臣之遭遇,处处维护,万般信赖。临终之际尚陈情于圣上,不迁怒于臣而继续增兵天海,臣万死难报王爷之恩德。唯有兑现于王爷之承诺,此生以商澜国之皇为君,一日为商澜国臣子,终生为臣,绝无贰心。他日‘领土’之承诺,如约践行。罪臣江忆雨告命!”

江忆雨以臣子身份祭奠摄政王,第二杯酒倾

“君臣未尽之言毕,江忆雨还有一些私话道于王爷。我这一生,幸得三五知己好友,不论遭遇何种男士,不离不弃。唯有月白追求相悖,生死为敌。月白算计上官云墨与王爷致死,他也死在了天海王爷,你我相识短暂,情谊颇重这份知己之情,此生彼此没有辜负。来生若再相识,我与王爷重做一回知己下一次,没有家国仇怨,清风明月把酒言欢”

数载相惜倾心相待,一世知己衷心相守。三杯酒尽,三俯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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