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了一个跟江璐菲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叫钟不忘，她在景盛上班。”粉拳微微收紧，程雨瑶大略将钟不忘的事情告诉了林不凡。
末了，见他沉思着不语。
程雨瑶道：“你都知道点什么？”
林不凡一针见血，挑破：“小瑶儿，你是怀疑，江璐菲没死？”
程雨瑶不说话。
但意思不言而喻。
无论是江璐菲还是徐彤的死，程雨瑶都没有亲眼目睹。
彼时出现了一个跟江璐菲长的几乎一样的人，她如何会不心生怀疑？
林不凡前段时间不在海城，忙着处理着退役的事。
还真没留意到钟不忘的出现。
敛了眼里一闪而过的深沉复杂，林不凡摸着下颌。
双眸凝向程雨瑶“小瑶儿，江璐菲蒋雪涵，都是贺云峥用来迷惑莱特的挡箭牌。你离开海城后，她们两人故意争风吃醋。莱特威胁江璐菲，要贺云峥的机密信息。当然，她拿到的都是贺云峥故意给她的假消息。说来，江璐菲其实并不算是死在莱特的手里。而是，温意如的手里。”
程雨瑶眼瞳一紧。
“温意如一早便知道，此江璐菲非彼江璐菲，只不过当年她找不到真的江璐菲，怕引起贺云峥的怒意，她将错就错，默认了她狸猫换太子。”
林不凡把玩着手里的杯子，抬起眼皮望向程雨瑶：“江璐菲失踪的七年，便有温意如的默许。”
“她不想让贺云峥知道，江璐菲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失踪死的。她们母子的关系，本就够僵了。若贺云峥知道，她不但间接害死了江洵，还把江洵的女儿给弄丢了，怕是得恨死了她。”
“徐彤年纪虽小，但一直在蛇龙混杂的地方长大，一身恶疾，不折手段。温意如本就不喜她，当年她没死，躲过一劫，还到了贺云峥的身边。如今事情败露，徐彤也没有再继续存在的价值。避免徐彤会添油加醋，温意如便先下手为强，借莱特的手，弄死了她。”
轻描淡写的话下，道出的却是一个个让人震惊的消息。
狠狠地抿着唇，程雨瑶脸上是掩饰不掉的惊诧。
“小瑶儿，跟贺云峥在一起这么不开心，为什么不离开他？”林不凡难得认真了起来，敛掉了以往的吊儿郎当，挑起双眉，正色道：“我不比贺云峥差。”
林家虽然不比贺家，却在海城也有着举足轻重的位置。
作为林家太子爷，林不凡又一直为国家卖命。
金钱权势皆是不差。
身材样貌皆是出色。
他的条件，是海城也是极为炙手可热势绝伦的名门公子哥。
只可惜，他这次的对手，是贺云峥。
“可你不是他。”程雨瑶面无表情：“别提这种话，我跟你没有可能。”
“我很心疼你。”
程雨瑶轻嗤。
心疼她吗？
知道程雨瑶不悦听他说这些，林不凡难得没有跟她对着干。
收敛了笑意，继续说：“江璐菲从小陪着贺云峥长大，近乎十年的陪伴，她见证了他所有的喜怒哀乐和成长，也陪着贺云峥，熬过最艰难的黑暗。小瑶儿，你所窥见的，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徐彤假冒江璐菲，贺云峥早有所觉，只是他不愿意相信，到后面的接受罢了。你是他的妻子没错，可你与贺云峥在一起才多久？”
所有人都知道，江璐菲于贺云峥而言，是特殊的。
从小长大的情分，她的失踪，她所受的伤害。
如同刀刃，一刀刀的刻在贺云峥的心口，留下满目苍夷的血痕伤口。
无关于情爱，贺云峥自觉心中就亏欠了江璐菲。
看着程雨瑶的脸色越来越白，林不凡却没打算就此罢休。
继续说：“贺云峥的命，是江璐菲养父江洵以命抵命换回来的。江洵一生漂泊，只有江璐菲这个捧在掌心呵护长大的女儿，他唯一的遗愿，是让贺云峥照顾好江璐菲。可是，贺云峥却把江洵的宝贝女儿给弄丢了。责任，愧疚，这都是剑刃，是贺云峥的心结。”
林不凡的字字句句如同针刺在程雨瑶的身上，不知不觉咬破了唇瓣，鲜红的液体在口腔里漫开，腥甜苦涩。
如同噩梦的巨网笼罩着程雨瑶，吞噬着她，步步拉扯着她迈进噩耗的深渊。
那张精致的小脸像是失了血色，惨白如纸。
吞咽着唾液，指甲几乎嵌进掌心的疼痛，都难以让她维持平静。
“小瑶儿，贺云峥与你结婚多年，却失踪冷落不碰你，不让你露面，你以为，仅是他不喜欢你吗？他其实早就料到了，会有那一天。他不愿让你走进他的心，不愿把你扯进来。如今算是他的失算，可你是要，一步步温暖打开他的心吗？他从未向你吐露心事，不过是，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你罢了。这个心结，可能一两年，也可能十年八年，他都打不开。你能忍受得了多久？”
不然程雨瑶何须要费这么大的周章，才能去了解他的过去？
程雨瑶嗓音艰涩，她克制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字一句地笃定道：“可是，他还是爱上我了。”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不过我跟云峥的感情，就无需你置喙了。既然他能爱我，就一定会想开这些的。”她不想听任何人的评价。
经历了这么多，她们都还好好的。
现在不过是一个跟江璐菲长得像的钟不忘而已，她不相信，她击垮她跟贺云峥的婚姻。
程雨瑶的固执，令林不凡有些无可奈何。
耸了耸肩道：“既然你不信邪，那你可以试试问问贺云峥，看他愿不愿意跟你坦白了。”
程雨瑶本还想问他，江洵的死因，温意如到底在扮演着什么角色。
只是她话还没出口，林不凡低头睨了眼时间，便抬眸对她说：“小瑶儿，我还有事情先走了。不过，你要是想我，需要我的安慰，随时可以找我。或许，我比贺云峥更合适你呢？”
轻笑了声，林不凡起身便迅速从后门离开。
就在他走后不到三十秒，一个身材高挑，打扮简单，绑着高马尾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环视了眼四周，低骂了句：fuak！
便跟着从林不凡刚才离开的门离开。
一切不过都发生在两分钟时间内。
快的让程雨瑶都缓不过神来。
不过，却觉得刚刚那个女人有点眼熟。
像是在哪里看到过……
只是一时间，程雨瑶又想不起来。
她就是林不凡口中说的那个疯子？
她冥思苦想，贺云峥的打电话打了进来。
特意设定的手机铃声一响起，程雨瑶便知道是他打来的。
手机铃声跟林不凡刚刚那番话同时在脑海里交集切换，扰乱着程雨瑶的理智。
她放在大腿上的手有些抖，深吸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几分，程雨瑶才拿起手机摁了接听。
男人醇厚低沉的声线透着听筒传入程雨瑶的耳畔，问她逛到哪里了。
程雨瑶舔了舔干涩的唇，“我在11楼，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找你。”
贺云峥正在13楼的顶层VIP包厢。
敏锐的察觉到她声音的颤抖，顿了顿，他没直问，报了地址给程雨瑶，让她下来。
电话挂断，一旁的安少白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小嫂子呢？什么时候过来？”
男人缓声道：“待会。”
摇晃着手里的红酒，他浅尝一口。
萧天麟翘着二郎腿，问安少白：“老魏呢？这段时间，怎么好像都没见到他？”
“我又不是他妈，我哪知道？”安少白翻了白眼。
就算是魏云他妈，也未必知道这老小子的下落。
暗暗吐槽了句，安少白又说道：“魏云这老小子，最近看起来不太对，约他都少出来了。上次我去盛唐传媒找他，还看他似乎跟个女的聊电话，骚上天，还搞的神神秘秘的。他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就你常跟他鬼混，你都不知道，我们怎么知道？”霍晨旭调侃。
“说来也是。”安少白笑笑。
萧天麟视线落在李彦身上：“不过魏云就算了，小蜜蜂最近怎么也不来了？平时有小嫂子在，她都巴巴凑过来的。”
小蜜蜂是李雪飞的昵称。
名字里带着飞，从小到大都是话多的主儿，但不讨人嫌，反倒是小嘴巴挺甜的。
便被魏云调侃她是个小蜜蜂。
自跨年那次，李雪飞就黏上了程雨瑶。
时常腻在一起。
这次好吃好玩，程雨瑶还在，依照李雪飞的性格，不可能不来的。
难得没有抱着手机疯狂打游戏的李彦，搭了句腔：“疯丫头半个月都没回家了，不知道又跑哪里疯去了。”
两人双双失踪，萧天麟不由得想起端午那天，魏云脸色不对劲，拉着李雪飞消失了一天的事。
谈恋爱？
这两人在搞什么鬼？
萧天麟也不是个八卦的人，虽察觉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小秘密。
但不确定之前，也没把事情给捅出来。
正聊的热火朝天的时候，程雨瑶正好从外面推门进来。
看到程雨瑶，几人纷纷住了声，跟她打招呼。
一路上过来，程雨瑶的情绪已经平缓了不少。
朝他们微笑了下，便走到贺云峥的身旁。
察觉到她眼角有些红。
眸色微深，还没等他说话，程雨瑶漂亮的眼睛望着他，柔声说：“云峥，你忙完了啊？”
男人颔首。
“这么快，我还以为你还要一会呢。”
“只是一点小事。”
程雨瑶哦了一声，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啧，每次看到老贺跟小嫂子，都注定被喂一把狗粮。”
程雨瑶回了句：“羡慕你也去找一个。”
“要不小嫂子给介绍个？”
知道他是在开玩笑，程雨瑶不上他的当，“伯父伯母给你选的，肯定比我介绍的合适。”
“老贺，管管你媳妇，竟然也会揶揄我们了。”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程雨瑶内敛胆小。
说句话都会脸红。
不过两年时间，熟悉了，也不再像是以往那般害羞。
程雨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掩饰心中的情绪。
孰不知，那点小心思，却还是让贺云峥看在了眼里。
闹哄哄了一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
几个熟人聚在一起，男人喝了点酒，没醉，但一靠近，还是能闻到那股刺鼻的酒味。
洗完澡出来，看到程雨瑶躺在床上，抱着被子，安静，心事重重。
贺云峥将她揽入怀里，没问她怎么了。
只是抱着她。
嗅着他身上的气息，感受着他的体温和心跳。
脑中全都是白天里林不凡说的那番话。
和她之前，在他桌上看到的便利贴。
这一刹那，程雨瑶有些茫然了。
江璐菲，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那她在他心里，又究竟是在什么位置？
林不凡对她说话，向来真假参半。
可是，今天这场谈话，程雨瑶却直觉，他这次说的都是真的，他没骗她。
贺云峥也从来不向她坦诚，那些事。
每个人都有过去，她懂。
跟着杜月秀那19年的事，程雨瑶也从来不愿意去想，去提。
恨不得从来没有过。
可倘若贺云峥问她，她也不会瞒着的。
更何况，她知道贺云峥都知道的。
“云峥。”她唤了他一声。
“嗯？”简单的字音从薄唇里溢出，磁性悦耳。
半响贺云峥没听到程雨瑶的下文，宽厚的手掌轻抚着温热的小脸，问她怎么了。
从中午到现在，小女人的情绪一直不对劲。
明明不高兴，还在掩饰。
贺云峥一直在等程雨瑶开口。
不想，小女人一直没提。
知道贺云峥在等她开口。
可话到口边，程雨瑶又不知该说什么。
问他是怎么想钟不忘的？
还是问他，在他心中，她跟江璐菲到底谁重要？
不问程雨瑶心里难受，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
问，又怕他觉得她多疑不信任他而生气。
也怕，答案会让她失望。
尽管他说过，她很重要，她跟江璐菲不一样，她是妻子，江璐菲是侄女是妹妹。
内心无助的挣扎，眼角竟是泛了一丝红。
“没什么。”深吸了口气，程雨瑶转过身把脸埋在他的胸膛，她轻轻低喃：“我爱你。”
像是在告诉贺云峥，又像是在告诉她自己。
她爱他，不要去质疑他，要相信他。
男人眉头不易察觉般轻蹙，揉了揉她的脑袋。
“怎么不高兴了？谁惹我太太了？”
程雨瑶口是心非：“没有。”
“嗯？”男人挑眉不信。
舔了舔干燥的唇，“我之前撞见我爸出轨了。”
贺云峥怔了怔，眸色微深，下巴磕在小女人的头顶，“为了这事不开心？”
“有点。”
男人没说话，程雨瑶忽然间抬头望他：“云峥，都说男人容易变坏，你以后会这么对我吗？”
“不会。”果决的声音，没有一丝犹豫。
信誓旦旦。
程雨瑶嘴角微扬：“我相信你。”
男人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脑袋：“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程雨瑶没否认，乖乖的点头，小声抱怨：“你这么好，喜欢你的女人那么多。”
话点到之外，意思却不言而喻。
男人节骨分明的长指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眼里闪着宠溺的笑：“都没有你好。”
“我很好吗？”她眼里几分疑惑不确定。
又隐约夹带着几分希翼和期待。
男人英俊的唇角微有弧度，认真的颔首：“很好。”
睫毛轻颤了一下，程雨瑶笑着问：“多好？”
“最好。”
程雨瑶握住他在她脸上乱摸的食指，漂亮的眼瞳亮晶晶的，仿似会发光一样，一字一句的说：“那你要好好珍惜我，不许喜欢别的女人，也不许在你心里有比我更重要的女人。”
满是期待的等着他的回答，却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迟疑。
那情绪太快，快的几乎没让程雨瑶看清。
秀眉轻蹙，她还没反应，男人便深深地说：“好。”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程雨瑶俏脸才缓和了许多。
却被男人更紧的抱入了怀中。
被他的气息环绕，程雨瑶一直悬着不安的心，才稍微踏实了一些。
在低下头的刹那，她耷拉着的眼皮下，闪过一丝黯然。
手指轻轻在他心口的位置点了点。
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的走进你的心里？
不用再这样患得患失？
然而这个问题，除了贺云峥自己，没有人能够回答的了她。
中午念念身体不太舒服，小家伙上火了，一直在咳嗽。
程雨瑶便带她去医院检查下身体。
开了药，等医生说小家伙没什么大碍，按时吃药过几天就会好，程雨瑶适才松了口气。
准备离开的时候，程雨瑶却捕捉对面走过一个身影。
隔着太远，看得不太清。
她仔细看了几眼，才确定那是蒋雪涵。
心里有些疑惑，目光在妇产科三个字上掠过。
蒋雪涵去妇产科干什么？
她正想着入神，一旁李姐喊了她一声，问她怎么了，程雨瑶这才缓过神来。
摇摇头：“没事。”
念念睡着了，身体还不太舒服，不能晒着也不能怎么吹风，程雨瑶没多留，便带她回家。
只是晚上念念非但没有好，反而哭的更厉害了。
贺云峥晚上有事还没回来，她急的团团转的，怎么哄都哄不好。
“再去医院看看吧。”程雨瑶抱着一直哭的女儿，对李姐说道。
李姐也不知道念念是怎么了，听她这么说，当下便让吴叔去医院。
“贺太太，令千金只是喉咙发炎，没什么大碍，不用太担心。注意一下饮食，除了流食，尽量不要给她吃一些太补的食物就行”医生安抚着说。
念念是早产，出生时候又很瘦，比正常的体重要轻上一些。
平时馋水果零食这些甜的食物，一向不太肯喝奶。
怕她这样下去营养不良，会长不大。
这段时间，李姐时常炖一些燕窝，和各种合适小孩子吃的补汤给念念喝。
没成想，效果却适得其反了。
程雨瑶虽然还担心念念，但不是严重的病，她心里还是稍微松了口气。
只是还不放心。
怕念念半夜还会哭，就让李姐去办住院手续，留院观察一天，等明天念念能够好些，再回去。
以免还是一直哭，还都再跑医院来。
这会念念已经睡着了，眼睛鼻子都红红的，可见刚才哭的有多厉害。
晚上不回去，程雨瑶给贺云峥打电话，想告诉他，念念生病了。
但电话过去，却是关机状态。
料想他手机可能没电了才关机，程雨瑶又打回了家里。
很快，就被接听了。
“云峥呢？他回家了吗？你让他接电话。”
接电话的是吴芳，愣了愣才歉意的说：“太太，先生还没有回来。”
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他还没回去吗？
心情有些复杂，抿了抿唇，程雨瑶说：“等他回家，你告诉他一声，念念生病了，在医院住一晚，明天再回去。”
挂断电话后，她将手机握在掌心。
神情有些低落。
李姐打水回来，见程雨瑶脸色不太对劲。
以为贺云峥还在忙，便关心的问了句：“太太，先生他还没忙完吗？”
她头也不抬的的说：“电话没打通。”
李姐脸色微讪：“可能是手机没电了。”
程雨瑶嗯了声，没说话。
李姐翕动着唇，本想说什么。
但话到口边，又咽了回去。
关心的道：“太太，时间不早了，要不您去睡会？小姐这里我看着就行。”
李姐神情有些愧疚。
毕竟这里有很大一部分是她的责任。
程雨瑶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不会带也寻常。
她还不知轻重。
折腾了一天，程雨瑶有些累。
却没有睡意。
看她的心思，程雨瑶没怪李姐。
毕竟她也是好心，只是说：“你去休息会吧，我还不困。”
“那太太，您困了就把我喊醒。”
要的房间是VIP病房。
有一个陪护的小房间，李姐便去那里睡了。
程雨瑶正准备脱鞋上床的时候，外面传来‘叩叩’的敲门声。
心里抱着一丝希翼，程雨瑶准备过去开门的时候，门刚好被打开。
进来的却是李彦。
眼里闪过惊讶，程雨瑶挤出一丝笑，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一些：“李彦，你怎么来了？”
“我刚在监控好像看到你了，就过来看看。”李彦是这家的外科主治医生，同时也是这家医院的院长。
听他这么说，程雨瑶倒是不感意外。
李彦目光落在病床的位置，见念念在睡，关心的问：“是念念病了？”
程雨瑶颔首，“喉咙轻微发炎，没什么大碍，吃过药已经好些了。”
“没事就好。”李彦点点头，笑着说：“小嫂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就行，别见外了。”
这一年时常接触见面，两人关系倒也熟路了不少。
程雨瑶自也不会跟之前一样说句话都不好意思，从容大方的轻笑：“放心吧，我不会见外的。”
环顾了眼四周，想到了什么，李彦不解地问：“老贺呢？”
贺云峥最近宠程雨瑶跟孩子宠的紧，上哪儿都带着。
这会念念生病，他就以为贺云峥也在。
程雨瑶没说贺云峥手机关机打不通，“云峥还有应酬，走不开。”
李彦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情绪，他点头附和：“景盛最近确实事情多。”
程雨瑶莞尔。
虽然是朋友，但只有程雨瑶跟念念在，但为了避嫌，李彦没在病房里多呆，便走了。
程雨瑶呼了口气，躺在床边弯下腰，看着念念。
好不容易睡着，怕惊醒小家伙，程雨瑶没摸她脸。
轻轻呢喃着说：“念念，你爸爸在忙什么呢？怎么关机了。”
闭了闭眼睛，程雨瑶躺下。
手枕着脑袋，思绪有些乱。
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拿过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点开朋友圈，就看到了李雪飞的动态。
照片里，她穿着戏服。
第一个点赞的是魏云。
顺手点了个赞，程雨瑶正准备往下拉，原本熟睡的念念，又哭了起来。
程雨瑶连忙哄她，又喂了奶，才安静下来，睡下了过去。
望着女儿，她鼻子有些发酸。
心疼极了。
程雨瑶靠在床上，手机响了，是贺云峥打来的。
吸了吸鼻子，程雨瑶赶紧按了接听，“你去哪了？怎么手机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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