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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怡书屋 > 清辉玉臂寒 > 第216章:皇后贵妃(2)
 
  新月一看到这位梁国皇后萧氏,不似看到月贵妃时,那么的满目调笑,而是心下一凛,不敢怠慢的行了礼,月贵妃也看到了新月的不同,心下暗淡。

  至于萧氏,也感觉到了新月的区别对待,很是满意,难得对新月笑了笑“起来吧。”

  “来寒宫做客多日,因为身体不适,没有跟娘娘您去请安,还请娘娘恕罪。”新月无意跟萧皇后起冲突,说话间还算是客气。

  “本宫也早早的听闻了新月姑娘重病,陛下也下令不得去打扰,只教你安心静养,所以不必请罪。”萧皇后看着新月,见她眉目清淡,有绝色之姿,但眉间有伤,脖颈中的伤,更是难以忽视,虽然两个伤口都无法忽视,但依然不能掩盖她的美丽,尤其是那一双亮亮的眼睛,甚是美丽,美丽中还带着坚韧,只是那身材柔柔弱弱的,不似他们梁国的女子。

  “民女病重时,也收到了皇后娘娘送的人参,入药了以后,倒也养好了身子。”新月倒是一贯很得人喜欢,但是新月也知道,就算是自己巧舌如簧,也不会得了萧皇后真心的喜欢,毕竟在萧皇后眼里,自己可是抢了她的丈夫的人。

  “你无事了就好。”萧皇后见新月面色还算是好看,想来是身体已经恢复了。

  已经在外游玩了好一会的新月,只觉有些累了,看着不远处准备歇脚的亭子,想着还是与她们告辞了吧,正要说话,却见月贵妃也到了皇后身后,欠身一礼“给娘娘请安。”

  皇后看着礼数不怎么周到的月贵妃,也并没与她计较,嗯了一声算是让她起来。

  随后,新月又准备开口离开,皇后则有开口了,说道“如今,新月姑娘如我们是一样的,在伺候陛下了吗?”

  新月听了以后,皱了皱眉“回皇后的话,民女不日就要离开了。想来皇后应该知道民女是从大聖来的,如今也便要回去了。”

  “你,不是伺候陛下的人?”萧皇后问。

  “娘娘,陛下有您就够了。”新月看着萧皇后,才想自己曾经跟梁渭说自己要做他的皇后,但是这位萧皇后也并不是个可以很易替代的人,所以新月也就只当自己说了个笑话。

  萧皇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看着新月,新月见她想事情想的入神,于是新月开口道“娘娘,民女这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走了这一路,累的很,还请娘娘允准民女告辞。”

  萧皇后真要点头,月贵妃却开口道“如今不是伺候陛下的人,可是本宫听说,陛下对姑娘你极为上心,燕州的战事都搁下了,非得护送着你回来,一并住了这么这多天,燕州的战事都结了。”

  新月真的是累的有些烦躁,正要开口说话,萧皇后却已经开口了,看来二人积怨以深“燕州的战事?月贵妃身在寒宫,倒是掂量着大聖的事情啊。”

  新月听了,只觉这话有些刺耳,忍不住的蹙眉,正要思考一番,但如太医说的,她忧思太过,此时一想事情,只觉得眉间刺痛难当,有些站不住。

  但她转念又一想,反正与这两个女子,是再也不必相见了,还收着话,等着下辈子说吗?于是新月开口道“娘娘,既然娘娘说起了燕州的战事,民女也是大聖之人,这燕州,是我大聖之土,月贵妃提都不能提吗?”

  月贵妃没想到新月会突然为自己说话,顿觉自己好像有了一些底气。

  这后宫之间的争斗,不过是此消彼长,不过是谁所占的宠爱多,谁就有话可以说。新月知道,萧皇后有大皇子,但是只要大皇子想要当太子,这后宫之中,就没有皇后了,而月贵妃,新月也知道她没有多得宠,两个人为着一个凉薄无措的人,在这里争斗,实在是无趣。

  于是,新月寡然道“居然这里无事,那民女…”

  “你一口一个的民女,是不记得自己的身份了吗?”梁渭从桥的另一边过来,见他也是形色匆匆,想来又是专门赶过来的,只听到了新月的最后一句话。

  新月皱眉,她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但是一听梁渭这话,是要给自己全部都说出去,于是低着头,不愿意在说话,只听梁渭继续说“你怎么没在金陵的那个气势了,你当时说,要做我的什么?我记不太清楚了。”

  新月看着靠上来的梁渭,和跪在地上请安的皇后,贵妃,只觉心里烦躁,反正两个人也看不见,于是新月伸手,掐在了梁渭的腰上。

  梁渭皱眉,看了新月一眼,皱眉道”怎么?不给我请安吗?“

  “我在金陵说做你祖宗,你见过祖宗给后辈请安的吗?”新月低声,梁渭知道新月生气了,同样也低声同她说“我见你有病在身,不愿意给你计较,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

  “我走的很累,这里的事快了了。”新月实在是厌烦,于是对梁渭说道。

  梁渭问“她们欺负你了吗?”

  新月摇头“走吧。”

  萧皇后抬头,看着两个人窃窃私语,新月说的话,也是出格至极,但是陛下确实带着笑意,心情很是不错。

  “你们都起来吧。”梁渭拉着新月的手,下意识的见她挡在自己的身后,月贵妃起身时,看见了这一幕。

  她在梁渭身边,何时见过他将后背露给谁过,而且得陛下这么倾身护着的人,她也是第一次见。

  “新月,我们走吧。”梁渭拉着新月准备走,新月停住,拘身对皇后道“那就告辞了。”

  梁渭拉着新月,慢慢的走到了一边的亭子里,新月总算是坐在了凳子上,梁渭见新月的脚好像不舒服的样子,弯腰蹲在了地上,问“你这脚,怎么回事?”

  “刚才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崴了一下,倒也没事。”新月活动了一下脚腕,倒是没什么。

  梁渭见她也没大事,笑道“记得你在金陵的时候,跟我还有容映说,说谁能给你皇后之位,你就嫁给谁,怎么,现在到在她面前,矮了一截?”

  新月没想到了梁渭居然拐着弯的笑话她,皱了皱眉道“那这话还算数,你今日给我下了封后诏书,我们今天…”

  萧皇后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新月这么说,她的脸立刻就白了,新月顿觉自己说错了话,于是站了起来“娘娘,您还有什么事吗?”

  “有事是有事,只是不与你相干。”萧皇后的语气也不像刚才那么的柔和了,新月知道她听见了,于是不再说话,梁渭慢慢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挡在新月的面前,问“那就是找朕了?”

  “陛下,妾身是想问您,前面的事情了了吗?”萧皇后好似真的找梁渭有事,二人讨论起了今日的宫宴,新月没有在插话,从亭子的另一边,和年嫂一并走了。

  年嫂看着新月有些失落,问“姑娘,您怎么了?”

  新月想了想,道“只是觉得这后宫之中的女人可怜。我自小,也算是在帝王家中长大,嫁了人以后,也是不得丈夫的喜爱,明白萧皇后为什么会对我有敌意,明白是明白,我还只觉得她们可怜。”

  “姑娘的事,奴婢多少听陛下说过几次。这天下间,没有几个女子能有姑娘这样的勇气的。不过,奴婢想了想也是,既然丈夫不爱,又何必守着一个无心之人,再眼睁睁的看着他,对另外一个女人好。”

  新月就知道年嫂能够明白自己的话“我的丈夫,也就是我的表哥,他不知不喜爱我,还常常怕他喜爱的人,受我的欺负,所以没少给我难堪。但是我们从夫妇,又变回了表兄妹,他反而对我比做丈夫的时候好多了,还会替我说话,打抱不平。我想啊,这世人多艰,自己都看不开,这路就难走多了。”

  话音刚落,新月就听身后传来萧皇后的声音“姑娘等等。”

  新月和年嫂交换了一下眼神,新月有些懊恼,怎么总是在说人坏话的时候,被逮住呢,于是新月拘身“今日是第三次参见皇后娘娘了。”

  “你看得开,这一世怕也只有这三次了。可是本宫看不开,还得守着这让我受尽了难堪的人,过完本宫这一生。”说着话的时候,萧皇后面容如常,只是声音有些颤抖。

  新月赶紧上前“娘娘,新月不是这个意思。”

  “刚才听你说起了你前夫婿的事,你只觉你走的爽快,可你有想过,为什么能走的这么断然吗?”萧皇后问新月。

  新月摇头“也不是很断然,其中也是历经了一些波折,只是不便于讲给娘娘听。”

  萧皇后倒是笑了,新月看得出来,这笑中有耻笑“本宫说的不是这样,而是你能够如此断然的与你的夫婿和离,只因为你与他一眼,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才觉得自己有一种挣脱了枷锁的感觉,可是一个人如果深爱另一个人,那怎么可能会放手呢。本宫的家族有一些势力,陛下对你的所作所为,本宫也是心里有数的,姑娘,陛下的行为,才是一个人,对自己心爱之人的态度。”说着,萧皇后心情好似好了起来,伸手从头上的冠上,摘下一只纯金的凤钗,凤喙镶着珠珞,伸手华丽,她抬手,插在了新月的发髻之间,新月自然不敢要这么僭越的东西,自己就算是要了,也没有场合戴啊。

  “这只凤钗,你拿着,新月姑娘,我总觉得,有一日你有用武之地的。只不过,我不知道的是,到时候,你是在别处,还是在这里了。”说着,萧皇后准备走。

  新月从头上摘下这只凤钗,问“娘娘,您能给我解释一下吗?为什么要给我这么华贵的东西,我受不起。”

  “因为你替我出气了,这是我因为气顺了,而赏给你的。”说这话的萧皇后,眉间一挑,尽显梁国女子的飒爽。

  “啊?”新月是不明白的。

  萧皇后这次笑的就有些苦涩了,说道“我爱他,不得,他爱你,也不得。总算是能出了这口恶气,我自然是高兴。”

  新月承认自己有点欣赏这位豁达的萧皇后,只是她好似困在一些事里,所以愁云惨淡。她忍不住的对萧皇后说“皇后娘娘,您有没有想过,真的了解一下陛下,他喜欢聪明大胆的女人,我平生也算是见过不少女子,也不是恭维娘娘,娘娘也是聪明大胆的女子啊,只是这寒宫,您的大皇子,和您的一些执着,困住了您的光芒。”

  萧皇后没想到新月能跟她说这些掏心窝的话,想了想后,有些不自信的说道“新月姑娘,您曾两次就陛下与危难,本宫刚才看着,他对您也真的是情根深种。他爱的不是聪明大胆的女子,而是他爱的女子,聪明又大胆。本宫自十五岁就伺候陛下,这么多年,他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本宫,如果真的如你所说,本宫刚刚伺候他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多的顾虑和执着,他依然没有看上本宫,所以,有些事是没有办法强求的。而且,本宫也没有时间了。”

  说完这话,新月觉得自己和萧皇后也就言尽于此了,所以转身准备离开。

  最后,萧皇后好似自言自语道“我啊,就等着我的儿子,成为了太子,而我也就能结束这种难熬的日子了。”

  年嫂看着新月低着头,没有看路,而是看着手里的凤钗,对新月说“如果姑娘为难的话,这只凤钗,奴婢可以为您收着,留给陛下去处理。”

  新月摇摇头,问年嫂“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陛下的叔叔,泽王殿下回宫了。”

  “他回宫了,有什么不同吗?”

  “姑娘,泽王殿下,是训练陛下的人,他的年事高了,想来为陛下训练过继承人后,就会辞去宗室长的位置了。”年嫂说的很隐晦,但是新月听懂了。

  梁渭那唯一的儿子,要进宗室的训练营了,而皇子进训练营前,就要失去自己的母亲,想来…

  新月握紧了手里的凤钗,抿了抿唇,也明白了萧皇后说的那句,没有时间了,是什么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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